分卷閱讀24
“誰的請柬?”潯陽平常赴的宴都是人家給母親遞請柬,她跟著赴宴,甚少有人單獨給她下帖子。 “是榮慕公子的請柬?!币簿吞平煌ㄈ饲槭拦什艜诖藭r將帖子送過來,換作瑞香她們,怎會讓彭四郎知道有別的男子給潯陽下帖。 彭四郎一聽榮慕二字便警惕了起來,早已聽說榮慕謀了個內廷侍衛的差事,在嘉賓樓大擺宴席慶賀,只沒想到帖子都遞到潯陽這兒來了。 潯陽接過請柬看了一眼又遞回給唐近:“拿去廚房生火罷?!?/br> 唐近接回請柬愣了半晌,想起蓮珠說的,主子的吩咐不必理原由只須照做,便轉身出去了。 憶起那日榮慕看潯陽的眼神,彭四郎如鯁在喉。榮慕那等人,既便多看潯陽兩眼也已是褻瀆,竟然還敢將帖子送來慎王府。有榮妃撐腰又如何,若他彭四郎連一個榮慕都對付不了,將來何談照顧潯陽一生一世。 “彭公子在想什么呢?”見彭四郎望著窗外飄雨失神,潯陽問道。 “沒什么?!迸硭睦傻?,“只是在想這雨何時能停?!?/br> “細雨霏霏也挺好?!睗£枌⑹稚斐龃巴?,雨滴落在掌心冰冰涼涼甚是愜意。 “瀟瀟春雨,依依柳絮,倒是個游湖的好天氣,不如我們出城游湖可好?!?/br> 游湖二字令潯陽想起了前世那個陰雨綿綿的日子。那時慷王初登大寶,慎王府人心惶惶,潯陽亦寢食難安。就在那樣的時候,彭四郎約她雨中游湖,卻是為了告訴她他將成為金城的駙馬。自小的情份,在那日全部斷絕,而那之后潯陽連小舟也不愿登了。 “忽有些乏了,改日吧?!睉浖扒笆滥嵌胃文c寸斷的日子,潯陽實在難以舒懷。 “那,郡主先好好休息?!迸硭睦梢延洸坏眠@是潯陽第幾回拒他了。 屋外的雨仍淅淅瀝瀝下著,彭四郎手里握著傘卻不撐開,任斜雨打濕春衫。潯陽的心他越來越看不明白了,她和榮慕的交情到底有幾分,他是不是會失去她? 這場雨斷斷續續下到了第二日清晨,晨曦灑在新開的桃花上,鮮嫩的花瓣抱著七彩露珠,抵抗著春風的爭奪。 蓮珠一面幫潯陽梳妝一面說著自己打聽來的趣聞。 “郡主可記得嘉賓樓的林老板,以前多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昨個那榮慕在嘉賓樓設宴,林老板穿著一身血衣去砸場子了。那衣服上面用血寫著‘榮氏惡霸,強取豪奪’,林老板還說要去告御狀呢?!鄙徶檎Z氣里滿是解氣的暢快,這榮慕幾次對郡主不恭敬,活該有此下場。 潯陽雖也樂意看榮慕的好戲,但難免要深想一層。榮慕強買嘉賓樓已非昨日之事,正如蓮珠所說,林老板向來怕事,忍氣吞聲多時又突然發作,若說背后無人指使誰又肯信。昨日白晝彭四郎才說要為民除害,夜里就有了這樣的事,莫非是他的手筆? “后來呢?”潯陽問道。榮慕那等脾氣又豈會由著林老板在眾多人面前下自己的面子,想必這場戲后頭才更精彩。 “后來榮慕把林老板給打了,好在有人攔著才沒傷性命。跟著順天府的人就去了,榮慕當眾打人被收監了?!?/br> 這場戲可真是熱鬧,榮慕廣邀親朋,結果卻是看了自己的笑話,早知如此昨夜便去赴宴了。那么多雙眼睛看著榮慕把人打了,要想脫罪只怕不易。榮妃慣是心疼自己的弟弟,可是慷王未必愿意淌這趟混水。此事前世不曾發生,結局如何潯陽也看不明白,不過教訓了榮慕倒真是大快人心。 “此事多留心打聽著?!睗£柗愿赖?。榮慕惹出了這樣的事,想必內廷侍衛的優差也要打水漂了,后續之事應當也不會再如前世那般,還是多留心些為好。 蓮珠最愛這種包打聽的事情,歡喜應下。 “對了,唐近近來如何?” “挺乖順的,掃地澆花劈柴擔水,照郡主吩咐,給他安排的全是最苦最累的活。這唐近倒做得挺順手,瞧外頭那些桃花,都是他養的,開得多好?!?/br> “他就沒有半點怨言?”潯陽總覺得唐近這不溫不火的性子成不了氣候,想著苛待他一段時日興許他會懂得俗世的生存之道。 “沒有?!?/br> 如果潯陽沒有記錯,唐近出人頭地的機會就快到了,可是就憑他現在這個模樣如何成事?莫非是她強行將唐近收入慎王府而毀了他的前程?也罷,毀就毀了吧,不為敵所用就好。 “趙大娘年紀大了,清早洗茅房實在辛苦,也讓唐近去做吧?!?/br> 第23章 下毒 京城惡霸榮慕被收監待審的消息已成了京中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人人都盼著順天府尹李仕元能當回好官,最好可以把榮慕關一輩子。 衙門里的李仕元噴嚏不止,榮慕橫行京都時常不將他這個知府放在眼里,他又何嘗不想讓他吃點苦頭,可畢竟自己是慷王的門生,此案如何判決還得看慷王的意思。 榮慕是榮家獨子,他這一入獄榮家豈能坐視不理。榮妃深夜得知消息立刻便給慷王遞了密函,本以為自己的弟弟很快便能放出來,哪知慷王那邊全無回音。 此事全城矚目,背后又是慶國公府在策劃,慷王如何好隨意袒護,落人把柄。為了一個榮妃拿皇位冒險,不值得,但若真嚴懲了榮慕,榮妃那枕邊風的力道也不容忽視。 榮慕吃了三天牢飯,雖說餐餐都是珍饌,用度也沒受虧待,可既沒過堂又不放人,沒消沒息地坐著牢榮慕如何能忍,天天在牢里砸東西,叫囂著不會放過李仕元。 牢頭又拎著食盒過來,今日榮慕已經砸了六次了,牢頭也預著多給他砸幾盒,反正銀子是榮家出的,送的次數越多,拿的賞錢也就越多。 如今已近黃昏,榮慕也實在餓了,勉為其難讓牢頭把食盒放下,吃了幾口飯菜。正咬著紅燒排骨忽又覺著就這么服了軟似沒骨氣了些,于是又將飯菜砸到了地上。 “你們是豬養的吧!送個飯都不會,涼成這樣怎么吃!”榮慕踹了一腳地上的食盒,食盒滾至鐵閘門,撞上了門又往回滾了半圈,搖搖晃晃停下。 榮慕扯著喊得累極的嗓子吼道:“再去買,爺吃不上熱飯你們都別指望保住飯……” 話未說完,榮慕卻吐起了白沫,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蓮珠哪來的門路,榮慕中毒的消息竟也讓她打聽了來,歡歡喜喜來向潯陽邀功。 “人死了嗎?”潯陽正摘著桃花,一個不慎折斷了桃枝。倘若榮慕死在了牢里,只怕榮妃該和慷王反目了,莫非是彭四郎下的毒? “聽說中毒不深,李知府及時請了太醫去瞧,救回來了?!鄙徶樵谙?,老天爺可真不開眼,果真是禍害遺千年。 潯陽秀眉一挑,原來是慷王的手筆。只怕榮家那些蠢貨要把賬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