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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伴著nongnong的血腥味就迎面而來。她定了定神,定睛一看,眼前所見幾乎讓她很不能立即昏死過去。 一排一排的刑具掛在四面墻上,甚至隱隱的還能看見上面干涸了的血跡。當中一個火爐,里面一個插著一個鐵質的刑具,露在外面的柄首已經燒的通紅。 “怎么,可是害怕了?”元氏在婢女抬進來的繩床上坐下,拿出巾帕捂住口鼻,看著她蒼白不見一絲血色的臉色滿意的道,“你要是現在說出來,我就留你一個全尸,這些東西你也不必享受了?!?/br> 水奴麻木的搖了搖頭,有些嘶啞的道:“婢子真的不知六娘子在說什么,若是六娘不喜婢子的存在,給婢子一個痛快便是?!?/br> 就像元氏說的,現在做什么都晚了,就算她把那快巾帕拿出來又如何,元氏如此多疑的人又豈會放她一條生路?與其如此,不如留給殷暖當做以后對付這些魑魅魍魎的一個籌碼。 元氏聞言立即怒道,“捆起來,打!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嘴硬?!?/br> 隨后上前幾個奴仆,從水奴背后的墻上扯出兩根粗糲的繩子,熟練的捆在她手腕上,然后往兩邊一扯,水奴就被吊了起來,剛好到雙腳不能粘地的高度。 “嘶——”水奴忍不住痛呼一聲,原來捆住她的繩子上竟然裹著利刺,繩子上掛著她整個人的重量,利刺立刻刺進手腕,水奴能感覺到溫熱的鮮血立即從手腕上順著手臂流淌下來。 “六娘?!彼钦娴挠行┖ε铝?,哀求道,“婢子真的沒有偷拿過你的東西,求求你放了我!” 元氏冷哼一聲,伸手接過家僮遞過來的長鞭,“啪”的一聲一鞭子落在她的身上。 “沒拿是吧,還敢嘴硬?” 水奴全身一顫,疼得幾乎說不出話,那鞭子上不知道是不是也裹了一層細小的利刺,刮破她的衣服像是能扯下一層rou來。 聽見水奴呼通的聲音和看著眼里的恐懼,元氏總算覺得解氣了些,這段時日以來因為那兩顆珠子寢食難安的怨恨總算發xiele出來,反手又是一鞭落在水奴身上。 “嗚——”水奴下意識的想躲,只是整個人被吊在繩索上只能生生承受了。 “說不說?”元氏冷冷的看著她,“不過我可告訴你,現在說出來雖然已經晚了,不過我會盡量讓你痛快些上路?!?/br> 水奴抬起頭,充滿著血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元氏,嘴唇被她咬破,唇角留下一縷鮮血來。 ... 第八十七章 推測 最后的幾次雷雨天氣過去之后,溫度忽然就降了下來,風冷得像是夾著冰雪似的,樹枝上的最后一片葉子飄飄搖搖的隨之旋轉著落下,抬眼看去處處一片蕭瑟的景象,冬天就要來了。 “五郎君?!彼胗扯酥鵁岵柽M來,見殷暖依舊是之前的動作不曾移動分毫,柔聲勸道,“天冷,再是擔憂,也先喝口熱茶再忙吧!” 殷暖伏在案桌上,一臉嚴肅的思考著什么,聞言頭也不抬的回道: “阿姊,吾不渴,放那就好,天冷你也保重些?!?/br> 正打算繼續先前的思路,忽然來聽見來人輕笑了一聲,殷暖抬頭,有些詫異的道:“穗映?” 忽然反應過來,方才以為來人是水奴,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然而她現在平安與否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五郎君?!币娨笈碱^深鎖,想起現在身陷囹圄的水奴,穗映忙斂了笑意,面上也帶了幾分悲傷,安慰道,“水奴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況且她不是那樣的人,六娘應該不會為難,五郎君不要急壞了身子?!?/br> “仆知道了?!币笈瘒@了口氣,“穗映你且先下去吧?!?/br> “是?!彼胗彻硗顺鲩T外,想了想,又回頭道,“五郎君,雖然這里沒有外人,但是婢子身份低微,有些稱呼還是不要落人口實的好。婢子告退!” “嗯?!?/br> 殷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垂下頭繼續盯著手里的魚子箋。元氏這次突如其來的針對,之前一點征兆也無,便是他想得頭痛也不知該從何查起。 一點點回想著自從水奴來到殷家的之后的事,凡是有疑點的地方,殷暖就記在魚子箋上,特別是和元氏有關的更是著重標注起來,然后細細回想元氏和水奴有交集的時候都是因為些什么,可有水奴無意中得罪元氏的地方。 越想殷暖臉色便越加的凝重起來,他忽然發現,不管是他和水奴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之后水奴為了容柳孤身一人前往柳長院時,基本上元氏和水奴見面時他的二阿兄殷照都在。 第一次的時候,因為水奴受容柳所托,手里拿著二阿兄的衣物,元氏竟生氣的把茶杯扔向水奴,雖然她真正的目標是自己,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她是在對水奴生氣。還有后來容柳被罰的時候,二阿兄的理由是容柳尊卑不分,擅闖主人房內,做出偷聽墻角的行徑。 他記得那時元氏也在,如果元氏不是在聽說容柳被處罰特意過去看熱鬧的,是一開始就在,那容柳“偷聽墻角”的對象就很有可能不只是二阿兄一個人。那么,容柳到底是看見了什么,又聽見了什么?才會讓二阿兄到非要打死她的地步? 殷暖手里的毛筆越握越緊,他記得就是從容柳過世之后,就聽說元氏曾經來搜查過容碧的屋子,后來還有水奴的屋子她也去過。 容碧和水奴都是容柳身邊最親近之人,且都是和元氏沒有什么交集的。那么她要在這兩人這里尋找的物事很可能是和容柳有關,或者說,和容柳那日被杖斃的原因有關,并且就是同一件東西。而這件東西,元氏很可能還沒找到,所以才會使出栽贓嫁禍的行徑抓了水奴去親自拷問。 殷暖有些煩躁的起身在屋里走了兩圈,然后窗前停下,他雖然年紀小不諳風月,但并不代表不曾聽聞過這些大家里的腌臜之事??墒沁@些就算知道又如何,沒有實質的證據最后都逃不開“誣陷”二字。 他忽然又想起一事,那日水奴去救容柳時,是孤身一人前去的。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早就明白,水奴極其聰明,沒有足夠把握的事是不會輕易去嘗試的,就算那時她因為容柳受刑所以心急之下匆匆趕去,可是自己和阿嬰遇見她的時候明明見她一臉的鎮定,還有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