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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不知樹硯閣的容柳你可曾見過?” “自然?!币笳障肓讼胍残Φ?,“原來六娘說的是那個容柳啊,倒果然是個貌美的,可惜留在殷暖院里了?!?/br> “殷暖小孩子一個?!敝x氏笑道,“沒的辜負了這么一個美貌的娘子?!?/br> “那六娘你說說?!币笳詹涞剿砩?,低聲笑道,“放到哪兒才算不是辜負?” 元氏笑道:“誰不知二郎君最是愛花惜花之人,自然是你這柳長院了?!?/br> 殷照愁道:“仆自然是早有這等想法,只是那殷暖跟一護犢的家禽似的,怎么會放人?” “二郎真是有趣?!痹媳凰旱眠B笑不已,“縱然殷暖不放人,若是那容柳自己要求離去,他自然沒法子得?!?/br> 殷照沉思道:“你覺得那容柳自己愿意來?” “自然?!痹闲Φ?,“妾身早替二郎你打聽清楚了,人家可是早就落花有意,只不知你這流水有情與否?” 殷照聞言很是興奮,早在以前他看見這個容柳的時候就有些蠢蠢欲動,只是殷暖背后有謝家撐腰,他也不想因為一個婢女就和殷暖起了沖突,故而就忍了下來。倒是沒想到今日喜從天降,元氏竟然給他送來這樣的消息。 下午方送走了元氏,殷照就精心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后精神奕奕的往樹硯閣去。 比之其他院子,樹硯閣的氣氛要活躍很多,家僮做事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相互之間也沒有那么劍拔弩張的感覺。 雖已入秋,院子里倒不見幾分蕭瑟,雖然玉蘭花開敗,但是除了一地的各色秋菊之外,木芙蓉秋海棠也正是生意蔥蘢時候。 殷照才一踏進院子,視線忽然就凝住,半響,忽然說道: “布衣荊釵,難掩傾國之色,假以時日,必得絕世姿容?!?/br> 他身后的兩個奴仆見他不動,聞言便有些好奇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不遠處的一片紫藤花架下,一個身著灰色布衣的婢女正拿著花剪,微踮起腳,剪下一串串的紫藤花。兩個奴仆沒有殷照那樣好的眼力,不管是什么樣的女子只要拉到他面前遛一遛,他就知道人家年齡幾何、身量幾何,甚至日后的成長如何。他們只是覺得那個踮起腳微抬起手臂的小娘子身姿婀娜,像一只搖曳在花間的蝴蝶一般,很是好看。 水奴見剪下的紫藤花串已經堆滿籃子,便是做紫蘿糕應該也足夠了,便提起籃子打算直接去膳房。只是才走了幾步,忽然被人擋住。水奴抬頭,然后低身行禮道: “婢子水奴見過二郎君?!?/br> 殷照倒是不意外對方能知道自己,反正在殷家為奴做婢,若是連主人也認不完,恐怕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殷照打量她提著的一籃子的紫藤花,好奇道: “你拿這紫藤花是要作甚?” 水奴還未搭話,他又問道:“你叫水奴是嗎?也是殷暖院子里的婢女?” 水奴點頭回了一句,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起來,殷照打量她的眼光太過露骨,讓她想要忽視都不可能。 殷照還想問些其他,忽然一個身影擋在水奴面前。 “二阿兄?!币笈⒀銎痤^不快的看向殷照,“你難得過來一趟,怎么不進屋?” 水奴默默看著眼前這個甚至都還不能完全遮擋完自己的小小脊背,眉間的不快漸漸的消散。 “五郎君?!彼p聲說道,“婢子先把這紫藤花送到膳房去?!?/br> “嗯?!币笈c頭,想了想又叮囑道,“你就先留在膳房等糕點出爐之后在一并送回來吧!” 水奴明白他的意思,點頭告辭離去。 ... 第三十七章 離開 殷照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水奴離去的身影片刻,方才回頭對殷暖道:“你這里倒真是個福地!” 殷暖對殷照這種意有所指的說話方式很是不喜,皺眉問道:“二阿兄何意?” 殷照笑道:“現在你也不懂什么意思,過兩年自然就知道了?!?/br> 殷暖雖不明白,但也不感興趣,他知道殷照話里絕對沒有什么好的意思。殷照平日里的做派就一直不討他喜歡。就像方才他在屋里看見,殷照一動不動的打量水奴好半響,然后明明水奴離他還有些距離的,他自己卻突然走上前把人攔住,殷暖可不認為殷照是那種會和家僮主動打招呼的。 況且就算殷暖離得遠些,他也能感受到水奴身上的排斥。所以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走到水奴面前,去替她擋住殷照那明顯不懷好意的視線。甚至在水奴去膳房的時候還提醒她先留在那邊,等殷照離開之后再回來。 晚些時候,水奴從膳房回來,殷暖正在寫字,水奴把糕點放在桌上,很自然的走過去替他磨墨。過了片刻,殷暖忽然開口對水奴道: “今日二阿兄過來,說了些奇怪的話?!?/br> 水奴專注在硯臺上,聞言問道:“二郎君說了什么?” 殷暖道:“二阿兄說,容柳年齡也大了,她這般容貌放吾這里也是浪費,不如給她一個自由的選擇?!?/br> 水奴聞言眉頭緊皺,殷照這話說的有些過分,容柳又不是一件東西,還能隨便放哪兒不成? 殷暖又道:“阿母曾和吾說起過容柳到了一定年齡應該擇偶婚配的話,這個吾自然是明白的,不只是容柳,樹硯閣到了適齡年齡的家僮都應該這樣,而這些都是專門的管事在處理的。但是二阿兄的話吾不明白,吾何曾限制過容柳的想法?” 水奴稍一思量便明白了,心里“咯噔”一下,殷照是什么人?能和自己阿父妾室私通的人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輩?他突然到殷暖這里來,然后又拐彎抹角的說了這些話,都是在表明的一個信息,不過就是他看上了容柳而已。 不過還好,想起之前容柳說的繡手帕表心思一事,水奴又放下心來,那時看容柳的樣子,應該是有了心上人的。只要她不愿意,殷暖斷不會因為殷照索要就放人。況且殷照也不比殷蘿,畢竟殷暖背后還有一個謝家,他用不了什么強制的手段。 把所有的可能在大腦里轉了一圈之后,水奴稍微放下心來,見殷暖還在疑惑,便說道: “五郎君仁善,或許是二郎君誤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