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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漢尼拔先生心中的好形象,所以她選擇了收手,雖然她并不覺得對方會就此放過她,但她完全可以用更光明正大的方式阻攔他的進攻。 比如說,給他隨意安排一些罪名,牢籠中的羚羊,即使羊角依然朝著天空的方向,也已經是一直只困死的毫無用處的囚獸了。 可是切爾特的模樣,顯然是要和她不死不休,他比福諾迪斯聰明的地方在于他的隱蔽,他不主動出現,也不明做招人眼球的事情,他的每一件事都仿佛毫無邏輯,但每一件卻都充滿了明明白白確確實實的逼迫性。 她好像走到了一個分叉口,上天給了她一次又一次做這道題的機會,非要她從中做出一個選擇。 身體的強烈的*驅動著她,要她選擇握刀,但理智以及兩世的價值觀善惡觀都緊緊地困住了她要伸出的手。 從發現自己的癥狀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糾結。 該怎樣做? 她遲遲無法下定決心,可是福諾迪斯之后她改變了主意——她清楚所有的反對意見在那個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那么那個人,他到底是如何希望的呢? “漢尼拔醫生聽說了切爾特的事情了么?”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將這個電話撥了出去。 軟弱也好,尋求依靠也好,她只是想要聽聽看,聽聽看那個男人對于她的未來的判斷該是如何的模樣,她早已下定了決心,就算對方的期望與她的旅途南轅北轍,她也要回首再走那條道路。 變成別人期望的樣子,才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沒有情感的她本來就活在自己設定的性格里。如今只是從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成為了為了某個人而活下去而已。 這種事沒有值不值,只有她愿意。 “自然是聽說了,說起來,阿諾忒小姐是為了尋求安慰才想到給我打了這通電話么?” “若是尋求安慰,與其打電話給你,我倒不如花錢雇些專門陪我的仆人還有負責保護我的保鏢,然后把屋子的燈開一整夜的通明,讓黑暗無處遁形。這樣的方式來的不是更直接和實在些么?” 畢竟光總是能驅散恐懼的。 “當然了,上面只是一句玩笑話,你知道我不是這樣膽小的人,事實上,我是有件事一直都不知道怎么開口,現在借著這一時沖動,突然想要問問你?!?/br> “但問無妨。煩惱的咨詢屬于我職業范圍內的工作,雖然現在不在工作時間,但為病人服務是我的職責,而為阿諾忒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br> “漢尼拔先生還記得之前那個我私自定下的賭約的吧,我記得那張畫我一直沒有還給你,我記得我那時候說過,相對應的,你可以向我提一個不過分的要求,”想了想這樣的措辭大概會被拒絕,少女又補上了后半句,“您當時拒絕了我。那以后這件事一直梗在我心上,我想若是你依舊不答應我的請求的話,我心中漫起的不安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退?!?/br> 這幾乎是十分明顯的暗示了。 一個要求,一個不過分的,力所能及的要求。 可力所能及這種事,往往局限在一個人的努力程度中。一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只要想要做,這世上沒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諾忒這句話鼓足了勇氣,他知道她的底細,而她在問他他的決定,比如他希望她成為的樣子。 烈馬將鞍繩交到了他的手上,獵鷹在他的面前合攏了翅膀。 只有伸伸手,他就可以夠到這些具有掌控力的東西。 這原本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假如他把握住了,他就能享受親手成就高級hentai的快感,只是戴著面具生活在人群里,他患有長久的潛移默化地養成的習慣性謹慎,害他錯過了這個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際遇。 “出爾反爾是女士的特權,但趁人之危卻是男士的失禮了,”手機那邊傳來男人的低而好聽的聲音,“當然,不拒絕女士合理的要求是一個紳士的基本道德,阿諾忒小姐若是一定要我提要求的話,我不會拒絕這樣的請求。 仔細回憶一番,難以想象最近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我尤其擔心你無法接受。依照你的年紀,這個時候你合該無憂無慮,畢竟你不過是剛成年,才剛剛觸摸到這世界的邊緣。 所以若是有所要求,大概只希望你別被悲傷壓垮了,有什么抑郁都可以與我交流,作為心理醫生,職業內外我都樂意為您服務?!?/br> “這算是自我推銷么?感覺很有說服力,我都快要被說心動了,”少女輕笑了一聲,那笑容空空的,不到心底。 他仿佛在撩撥她。 保持著很好的距離,體貼關心,仿佛對一個人很特殊,又仿佛只是隨口的一個玩笑而已。 “好吧,繞了這么一個大圈,索性心情也好多了,干脆就把問題在現在一起問了——其實我一直是想問一個私人問題,醫生最欣賞的是什么樣的女孩呢?” 男人被問住了一般頓了幾秒,“這似乎已經到了職業之外了,或許我可以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br> “當然可以,沉默是你的權利?!鄙倥穆曇纛D了一秒,“好吧,方才是說笑了,其實只是最近發生了這么多事,我突然心里有些不安而已,那之后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所以這些事才會統統發生在我身上,洛蕾萊的死,韋斯萊因我而受到的牽連,經歷罪惡過后唯一活下來的,飽受煎熬的我,這些是不是都是對我的懲罰和報應?” 她說著這樣驚慌失措的話語,臉上的表情卻全是平靜,她甚至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淡定到好像表露著脆弱的人不是她阿諾忒。 黑俄羅斯雞尾酒,她最近才有的興趣。 它最適合一個孤獨者的堅定。 “這無疑是多慮,”男人安慰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她的耳里,她突然覺得心上一陣麻癢,隨即是某些想法的突然被下定了決心,“阿諾忒小姐無疑是個很好的女孩,至少在世人的眼中,您是?!?/br> “漢尼拔先生是多數黨么?” “在我回答之前,阿諾忒小姐得明白,我是一個心理醫生,所以我習慣用評估的眼神去看待人與事件,而這樣的眼光總是與世人相同,又與之不同?!?/br> “是因為你能從細微窺地本質,而世人總是只關注表面,即使那是偽裝么?” “的確,但也不排除偽裝太深只能看到表象的可能?!?/br> “那么……謝謝,我明白了?!?/br> ——要欺騙世人,就得裝出和世人一樣的表情;在眼里丶在手上丶在舌尖都要帶著殷勤——看起來像純潔的花朵,其實是花下的毒蛇。 所以漢尼拔先生的話可以這樣理解吧:只要偽裝得當,那么真正的她是什么樣子,都沒有什么關系了。 只要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