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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時都能提醒我我現在需要承擔著的東西。 或許我心中對善惡毫無分別,但理智卻能夠為我劃好局限,她就是最明顯的那個圈,所謂的關系,也僅此而已了?!?/br> 說到底,她不過是在用上一世的道德觀最低限度地約束著這一世的她自己。 漢尼拔:“阿諾忒小姐倒是毫不隱瞞避諱?!?/br> 他顯然有些意料之外阿諾忒的直白。 女孩面不改色地接受了這一份夸獎,姿態優雅禮儀完美,“謝謝,只是恕我冒昧地一問……正餐結束后,我能來些甜點么?” 如果無視那些rou食,她可以毫不(替漢尼拔)謙虛的說,他的廚藝屬性大概已經是超越了滿值的存在。 【大拇指【流口水【好物 而在對方去準備甜點的這段時間里,吃飽喝足的少女站直了身子打算四處看看。正處在青年與中年之間的男人的居所并沒有因為缺失女性的存在而顯得凌亂不堪,桌子上的文件堆得雖雜卻不亂,她伸手翻了翻,大多是一些心理學方面的案例和筆記,她看了幾眼便失了興趣,正當她打算換一個地方繼續探秘的時候,她的視線突然落在了一副藍色的文件夾上。 說來也是運氣,要知道她會注意到它完全是是因為隱隱透出的那張紙張的材質,不像是普通的A4,似乎要更好一些。 然后她抽出了這個文件夾。 文件夾里是一些畫,多是建筑,阿諾忒看得出來場景地基本是在霍普金斯大學,想來是在他做教授的時候留下的手筆。 他畫的很逼真,建筑的棱角分明,細致到磚瓦反爍光的方向的角度都能夠看得分明,只看著畫,她都能想象出她所熟識的任何一個建筑。 但畢竟只是一些畫而已,初看還有些驚艷,后來也就平淡了,阿諾忒將抽出的幾張畫放回去,卻不想指尖劃過的地方,竟然感受到了絲絲的凸起。 是個暗格。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用指尖劃拉開了那個口子,并沒有密封的文件夾里便乖巧地掉出了紙張,她湊過去捏住那紙張的邊角,本是想小心翼翼地抽出的,卻不想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對方雖壓低了聲音,然而沒躲過她的警惕,心慌心虛之下,她一個激靈,瞬間扯的做過用多了力氣。 一瞬間,除了她手中的那張紙,其余所有的畫,混雜著那些繪制出的精致建筑,全都散落了一地。 那些畫作層層疊疊地落在地上,燈光雖亮卻只照得紙張昏黃,而即便這之中絕大多數的畫上都是各式各樣的恢宏的樓宇,那些惟妙惟肖的人體依然用它們的方式掠奪著女孩的視線。 就說她腳邊落著的那張畫上,背景是一片一望無垠的草地,赤,身,裸,體的少女面朝天躺著,紅色的血液被黑色的筆觸在她的身上星星點點,點綴出現,而修長的鹿角從她的腹部穿過,她胸口的一片黑暗,仿佛昭示著她已經失去了的肝臟。 她仿佛一具獻向鹿神的祭品,死態凄慘,卻帶著殘忍的美感。 切西爾。 她幾乎是在看到畫的那一瞬間就認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但這并不是最讓她驚訝的——因為除了切西爾外,她還看到了洛蕾萊。 被她巧合地握在手上的畫上的少女,正是洛蕾萊。 而下一秒她的身體反應讓她瞬間蹲下閃開了來自身后的烈風,男人的手臂從她彎下的腰上劃過,她感受到了那陣涼意,而下一秒她已經向前一撲,接著一個轉身,握著畫站定在漢尼拔的面前。 “漢尼拔先生的畫技真是不錯?!?/br> 她揮了揮手上的畫作,朝著面色未有多少改變但明顯已經動了殺意的男人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洛蕾萊的尺寸畫的也非常精準……”她嘖嘖了兩聲,然后將畫轉過來面對著男人,“只是這死法,怎么和你之前畫的那些不太一樣?” 畫上的少女身穿盛裝,她面露瘋狂與義無反顧,像是要刺殺秦王的刺客,她手上是鋒利的匕首,而手臂高舉著,像是下一秒就要落在身上。 只是這一切,都被她脖子上重重的痕跡給抹滅了。 第25章 最痛的背叛來自身邊(二) 脖頸被加重的顏色隱晦地說明了那是利器劃開的傷口,致命的傷痕讓她無法繼續接下來的殺機,她只能維持著一個僵硬的動作,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 但畫面中最引人注目的卻不是她。 阿諾忒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另一個背對著看畫者的身影。她只披著一件外套,身體半跪在洛蕾萊的身邊,虛虛的擁抱姿勢顯示著親昵,然而她手上狹長的刀具上被加重了的墨痕,顯示了這個人的兇手身份。 阿諾忒:“這樣的死法,對于漢尼拔先生其他的畫作來說,不會太過溫柔了么?” 沒有見到預料中的少女的驚慌失措的神情,漢尼拔沉默了幾秒,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握緊了拳蓄勢待發的架勢漸漸有了松懈的趨勢,風送來他口中低聲的話語,他聲音低沉中帶著難耐的醉人滋味,讓人好似聽著瑰麗的史詩篇章,“一片墨黑的土地,一個血紅的A字——顯而易見的道理,那從胸口起刀刻入心臟的字跡,遠比身上所受的刑罰要煎熬的多?!?/br> 霍桑的。 “精神摧殘比rou體傷害更痛苦——這就是你想要表達的意思么?”女孩退后了兩步,她眼中發散著奪目的亮光,“背叛,野心,貪婪,掙扎,偏執,然后死在親近的人的手下,這就是你為洛蕾萊設計的死法,對么?” 英俊的漢尼拔醫生束了束自己的領子,他露出一個寬和的笑容,仿佛此刻他只是一個親切地詢問著的心理醫生,而她是他情緒崩潰中需要安撫的病人。 “聰明的女孩?!彼f。 “那么,來打個賭如何?”阿諾忒將手上的畫對折了塞進口袋里,“要是我輸了,我就為你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要是我贏了,這幅畫就送給我吧?” 她說的是她手里那幅畫著死相的半成品,只是她口頭上是這么說的,行動上倒是半點沒表現出歸還的意思。 “賭約?!?/br> “就賭……殺了洛蕾萊的那個人,不是我?!?/br> * 賭約如盟誓渲染了可笑顏色。 無法感知的情感使她靠慣性與理智判斷世事,而慣性欺騙她,使她以為她的“好閨蜜”還是曾經的模樣,可洛蕾萊的內里早已經腐爛成泥。 ——燈塔在漆暗的夜晚里指引晚歸的航船。 可已經偏向的燈塔啊,你會將輪船帶到暗礁之上么? 你到底是會選擇旁觀一場轟然倒塌,還是與船同歸于盡? * 那場音樂交流會比預想的來的更快一些。 洛蕾萊的身體已經沒什么大礙,就是受傷最重的腿如今也已經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