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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是由她梳妝。 “多謝嬤嬤?!?/br> 蘇清嬈和莊敏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個頭戴鳳冠身披霞帔的艷麗女子,兩人眼里閃過一抹驚艷。 “哇,小姑母!” “我娘好美??!” 莊姝槿垂眸淺笑,她的臉頰被紅嫁衣映襯得紅潤,明眸紅唇皓齒,一襲云錦鳳紋宛如天邊彩霞的嫁衣,額間描著一朵紅色的梅花,艷而不俗。 “怎么辦,我不舍得姑母嫁人了!”莊敏一臉沮喪地說,“要不,別嫁了!” “大喜的日子郡主可不能說這話,”嬤嬤溫柔地笑著打趣道,“迎親的隊伍已經快到了,您不讓姑母嫁,新郎官可就要搶親了?!?/br> 一屋子的人笑了起來。 外面積雪未融,一眼望去是銀裝素裹的景象,而莊家的各個大大小小的院子都掛滿了紅綢,被白雪襯的更加紅得似火。 幾個嬤嬤和全福太太陪著新娘子移步到正院,莊家二老高坐在首座上,滿面笑容,眼底卻已濕潤。 老夫人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端起丫頭托盤里的紅碗,小心翼翼地喂新娘子吃了一口餃子,說:“愿你們夫妻二人舉案齊眉,白首偕老?!?/br> 莊姝槿看著老父老母,潸然淚下。 隔著屏風,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似是迎親隊伍到了。外面有人阻撓新郎進去,新郎吹催妝曲,眾人起哄,好不熱鬧。 突然有人喊道:“時辰到了,新郎官要接走新娘子啦!新娘子快出來吧!” 莊姝槿覆上紅蓋頭,跪別雙親。 含淚笑著看女兒紅色的背影,敬遠侯咬著牙強撐了許久,在她走出正院的那一刻,終于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手無力地撐著桌面才不讓自己倒下。 “侯爺!” “父親!” 眾人驚呼,慌亂一團。 外面響不停的鞭炮聲蓋過了里面的聲音,新郎官接走了新娘子。 蘇清嬈和莊敏高高興興地送新娘子出了莊家的大門,看著新娘子進了花轎,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起——轎!” 新郎官意氣風發地騎著駿馬上在前頭開道,末尾抬嫁妝的隊伍有四五丈遠,一路上吹吹打打、浩浩蕩蕩。 兩個小姑娘站在莊家大門前,目送接親的隊伍離去,呆呆地站了好久,長長的隊伍才漸漸消失在這條街。 “jiejie,我好羨慕你啊?!鼻f敏有點惆悵地說。 “為什么?” “你能親眼看到自己母親穿嫁衣成為新娘子,有多少人能有這種運氣?”莊敏嘆了嘆氣,“我什么時候才能見我母親也穿嫁衣當新娘子……” “可是你母親已經和你父親成過親了啊?!?/br> “他們成親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不算!” “……” 二舅和舅母聽到,會不會被她氣暈過去? “jiejie,你想不想當新娘子?” 蘇清嬈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我還小呢?!?/br> ** 幾個御醫輪流診脈過后,面面相覷,又都搖頭嘆氣。 “太醫,我父親的病究竟如何?這些天明明已經好多了,怎會突然就……”莊承平急急地問。 幾個太醫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們,這莊家剛辦了喜事,就出了這樣的事。 李太醫盡量委婉地說:“侯爺的情況不太樂觀,莊大人,你們……唉……?!?/br> 老侯爺已經病入膏肓,撐不了幾日了,也不知能不能等到剛出嫁的女兒回門。 送走了太醫,全家人都守在房里,卻是相顧無言,沒有人敢放聲大哭,只能默默流淚。老夫人反而是最鎮定的那個,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不過是早幾天晚幾天而已。 蘇清嬈和表妹回正院的時候,才發現大家的臉色不對勁,外祖母,大舅大舅母,二舅二舅母,還有幾個表哥表姐們,為什么都在哭。 單純的莊敏還以為是大家舍不得姑母出嫁,都哭成淚人了。 直到看見床上躺著的,滿臉病態,枯瘦如柴的祖父。 敬遠侯眼里一點生氣也未有,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看著她們。 “(外)祖父!”蘇清嬈莊敏兩人同時喊道,瞬間就明白了發生了什么。 明明今日是大喜之日,房間里充斥著悲傷的氣息。莊敏嗚嗚地哭,從未有過的恐懼感突襲而來。 蘇清嬈緊緊地抓著外祖父冰涼的手,自己的手卻比外祖父的手還要冷。 明明早晨時還好好的,怎的突然變成這樣。 “外祖父等不到阿九嫁人了……”敬遠侯有氣無力地說,看向莊敏,以及其他孫兒孫女們,“你們成親的時候,記得要告知祖父……” 小輩們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 “父親,我去把meimei叫回來吧?!鼻f承平說,他知道父親最疼meimei,meimei回來了,父親也能走的安心。 “不準去!……咳咳咳……”老侯爺一激動就咳了起來,咳得滿面是紅,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今日是你meimei大喜之日,誰也不能去打擾她……” 沒人敢違背老爺子的意思,不敢走漏風聲,讓蔣家那邊高高興興地舉行婚禮。 莊家一夜未眠,子孫們輪流侍疾。 莊府上下都知道,老侯爺這次是挺不過去了。 蘇清嬈看著掛滿院子里的大紅綢緞一一都給撤了下來,用手抹了把眼淚,太醫說外祖父時日不多了。過幾天院子四處就會掛上白綾,白綾不如紅綾好看,她不喜歡。 府里的氣息壓抑得叫人喘不過氣來,素來不喜歡這種氣氛的莊敏卻舍不得離開莊府半步,和表姐坐在祖父祖母的院子前吹冷風。 “明天我去把我娘叫回來吧?!碧K清嬈說,外祖父肯定見到她娘總會高興些,這事也不能瞞著娘。 “嗯?!鼻f敏抽泣,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去?!?/br> 若真的聽了祖父的,等小姑母三日后歸寧,只怕就見不著祖父了。 臘月的早晨來得極晚,然天未亮,門房突然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說:“夫人……夫人!小姐和姑爺回來了!” 昨夜新婚的夫婦疾步如風,就只落后門房一步,已經走到了碧風堂。老夫人匆匆走出來,詫然問:“你們怎么回來了?” “岳母?!笔Y溪橋給丈母娘行一禮,氣息還未平穩,“岳父病重,我和姝槿怎能不回來?!?/br> 夫婦二人齊步進屋。敬遠侯看著朝自己奔過來的女兒和女婿,忽而笑了一下。 那是他引以為豪的女兒,她從小到大他舍不得讓她受一丁點委屈,可是由于他的一己之私,他所謂的為大我犧牲小我,叫她受盡了委屈。 等他去了天上,見到先帝,他一定會轉告他,槿兒已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嫁給了蔣溪橋,請他不要再掛念她了。 “父親!”莊姝槿跪在父親床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