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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見到方知?!?/br> 見巫齒不愿言明,許偃咬了咬牙:“吾這就請他過府!” 不管是福是禍,總是一線生機,他豈能白白放過?只是當時那人未通姓名,找起來怕有些麻煩。不過身為楚國上卿,這點麻煩,對他而言又算什么? 下定決心,許偃大步走出門去。 作者有話要說: 烤串就是炙,rou醬是醢(hǎi),用高腳的銅器“豆”來盛,竹碗是簞(dān),用來盛飯,濃湯當然就是羹啦,是不是還是挺豐盛噠=w= ,、這幾首都是男子唱給女子的情歌,也不能怪黑肱同學想多,鄭風就沒幾首不是情歌,難怪孔夫子看不過眼,非說“鄭風yin”。 還有按道理應該是女稱巫,男稱覡,不過楚國男巫地位比較高,想了想還是都叫巫了。 ☆、第十三章 “公孫,你怎可罔顧禮儀,私宴大巫?”聽到公孫黑肱私下宴請巫苓的消息,石淳簡直驚愕難信,這可不像他家公孫的作為。那守禮君子哪兒去了?擺著個屠狼的壯士不邀買,反倒宴請女子,簡直不知所謂! 面對家老的指責,鄭黑肱并未作答。遲疑片刻后,他輕聲道:“吾想娶巫苓為妾?!?/br> “什么?”石淳大驚,“那女子是個巫者??!巫怎可婚配?” 不論何國,巫舍必近公社,必敬神之,故而巫多不涉婚娶。就算齊有“巫兒”,楚有“靈巫”,可以婚配娶妻,鄭國的巫女也是不能許人的,祝禱之巫,更需處子之身。娶巫為妾,這不是亂了禮法嗎?! 鄭黑肱卻搖了搖頭:“巫苓自河中出,無親無故。若吾等不言,誰知她原本是巫?” 沒想到公孫打的竟是這等注意,石淳面色更白:“人尚可瞞,鬼神難欺!” 這八字猶如狠狠一錐,刺得鄭黑肱心口發痛。他抿了抿嘴:“說不定,巫苓正是不愿為巫,才私下出逃……” “她如今依舊施巫法,哪有私逃的道理?”石淳見說不動他,話鋒一轉道,“況且她來歷不明,出身不凡。公孫納了,不怕惹上是非嗎?” 這話讓鄭黑肱再次一滯。他入楚為質,自身尚且難保,哪能保巫苓安危?然而讓他放手,卻有萬萬不肯。 見他沉默不語,石淳滿心都是懊悔。他怎能料到一個姿色平平的女子,竟能讓公孫如此癡迷??扇羰遣痪人?,公孫的病又要誰來治呢? 兩人正自僵持,門外突然有人通稟:“啟稟公孫,右御家宰求見?!?/br> “什么?”鄭黑肱一驚,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趕忙問道,“可是大夫許偃的家宰?” “正是!”那仆從答道。 鄭黑肱和石淳皆豁然起身,許偃可是楚王心腹,掌親兵右廣。這等上卿,怎會派家宰前來鄭府? “速速隨吾出迎!”鄭黑肱也不耽擱,趕忙出門,在堂涂相迎。他一個穆氏公孫,其實不必以重禮迎個家臣,然而寄人籬下,低上一頭總是沒錯。 因而連離進門時,見到公孫黑肱親自出迎,也頗為驚訝。更讓他吃驚的,是公孫黑肱的面色。不是說此子痼疾纏身,幾乎殞命嗎?怎么旬月不見,就面色紅潤,毫無病容了?想起家主交代,連離心中立刻有了計較。 三揖三讓,賓主登階,在正堂坐下后,連離率先道:“小人還怕登門擾了公孫養病,誰知君以病愈,實為幸事?!?/br> 鄭黑肱可不愿提及府里那位神巫,笑道:“吾方得了幾個舞伎,打算邀右御宴飲,誰知就逢執事來訪,實在湊巧?!?/br> 他沒有提起病情的事,反倒說了舞伎。善歌善舞的鄭女,怕是剛從鄭國運來吧?難道還帶了良巫? 連離神色不變,哈哈一笑:“說來也巧,昨日我家主人的車駕與尊府輜車相撞。幸得一壯士避道,才未生出禍事。敢問那壯士乃是何人,我家主人想請他過府一敘?!?/br> 鄭黑肱愣住了,自家的輜車和許偃的車駕相撞?這樣的大事,他怎么沒聽過? 陪席上的石淳恨得牙根癢癢,他是知道昨日家中的輜車損了一輛,然車御、兵卒根本未曾提及是許偃撞的,定是怕公孫責罰?,F在人家找上門來,他總不能任由公孫出丑,心念一轉,他便笑道:“吾等還不知此事,不過昨日正巧田壯士乘車出門,怕是他所為。此人豪勇,真俠士也?!?/br> 昨日田恒是隨巫苓一起出門的。能救許偃的,恐怕也只有此人。反正他也不為公孫所用,不如薦給許偃,也省的擔上干系。 連離做驚喜狀:“竟有如此豪杰,可是貴府賓客?” 石淳笑的坦然:“非也,游俠爾。當初老朽來楚,路上偶遇,攜了他一程?!?/br> 鄭黑肱此刻也反應了過來,一同夸道:“吾也聽聞田壯士一人屠群狼,勇武異常?!?/br> 連離顯出驚詫神色:“一人屠群狼?竟未曾受傷嗎?” “自是重傷……” 鄭黑肱還未說完,石淳已是大急。然而想要使眼色,卻是晚了。 連離面容一肅:“如此重傷,半月就能勒馬避道,敢問府上可有巫者?” 沒有出色的巫醫,怎能在短短時日,治好了屠狼的重傷,又讓久病纏綿的公孫黑肱恢復如常? 鄭黑肱被問得一怔,還未想好如何作答,連離就道:“實不相瞞,吾家小君子身體有恙。家主命吾前來,正是為當日車上之人。還請公孫開恩,允那巫醫和田壯士同往鄙府?!?/br> 說著,他俯身拜下,極是鄭重。 原來許偃是來求人診治的,他們怎么知當日巫苓也在車上?鄭黑肱此刻就算明白了事情緣由,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了。許偃身份非比尋常,又豈是他這個質子能拒絕的?然則巫苓若被楚國卿士看重,他能放手嗎? 沉默良久,鄭黑肱點了點頭:“吾這就命人去請……” ※※※ “蒹葭,那男人有什么好?”楚子苓也要撫額了,這兩天小妮子簡直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天天圍著田恒轉悠。知慕少艾是人之常情,但是問題這年頭可沒有禮法約束,真擦槍走火怎么辦? 蒹葭面帶霞紅:“田郎真丈夫也!” 等等,這年頭不是偏愛君子嗎?放著公孫黑肱那樣的貴公子你不愛,偏愛這種俠士型的? 頭都痛了,楚子苓想了半天,又勸道:“也不能莽撞,若有身孕,可怎么辦?” 現在又沒避孕手段,真滾了床單,可就是未婚生子了。而且眼看她還未成年,生產可是鬼門關,哪能就這么草率? 蒹葭訝然道:“那不更好?吾兒定似其父!” 看著小丫頭信誓旦旦的樣子,楚子苓真覺得沒法溝通了。兩千多年的代溝,不是幾句話就能填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