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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熱了兩分。她說什么“侯爺英明,侯爺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時候,他曉得她就跟哄魏方似得,順著牙縫就露出來了。 現下她話語里頭帶著的這么一嘴,仔細想來也曉得她定是有意為之,可不經意地這么一聽,不由地便讓人愉悅了幾分。 也罷,也罷,總歸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就這樣吧! 袁松越瞥了她一眼,“少廢話,去買包子!” 她道好,又笑嘻嘻地湊到他臉前,伸出兩只手來,“侯爺,侯爺,我沒錢呀!” 袁松越無奈,解了錢袋給她,“別叫我發現你昧了?!?/br> “不能,不能,”薛云卉連忙擺手,“我規矩著呢!” 袁松越是不信她真能規矩,見她喜滋滋地扒了錢袋瞧,瞧見里邊放著的銅板碎銀,眼睛都亮了幾分。 許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她轉過頭來,“我就是看一眼而已?!?/br> 袁松越微微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薛云卉點了三碗胡辣湯,要了兩小筐包子,見包子鋪還放了一碗炒芝麻,便撒了些到包子上,回到桌邊把錢袋還了袁松越,道:“我絕對沒拿!” 袁松越斜了她一眼。 她沒拿,腰里別著的銅板從哪來的?難道包子鋪老板給的? 他倒也不追究,當官的都一層一層克扣稅錢,別說她這個財迷心竅的了。 薛云卉拿著熱騰騰的包子顛來顛去,往嘴里塞了,迅速咬了一口下來,又燙得張了嘴。 “沒出息?!痹稍綄嵲诳床幌氯?。 被數落了的人卻不介意,待咽下這一口便道:“剛出鍋的就該這么個吃法,不然怎么叫香來著?” 袁松越不屑地笑了她一聲,哪個讀書人家的姑娘似她這樣,以前見她,不都是大家閨秀的架子擺得足足的嗎?什么時候也這么不拘小節了? 他拿了一個包子,抬頭見她吃得忘我,心里埋了很久的一根線突然被拉了出來。 他捉在身邊的這個人,和從前定親的那個,除了一張臉,真是沒有什么相像的了,難不成,弄錯人了? 他覺得應該不是,難道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弄錯了不成?又或者,薛家人故意找了個同那人長得相像的代替?那么這個人就這么心甘情愿地代替? 那是怎么回事呢? 心里有了這個疑問,這些日子以來不對勁的地方全翻了出來,袁松越再看薛云卉,怎么看怎么同以前的那個人不像了,完全判若兩人。 薛云卉吃完了一個包子,見袁松越細嚼慢咽地吃著,卻打量著她,不由眨了眨眼,“不合口味?” 袁松越欲搖頭道否,話到嘴邊,瞧見包子上撒的薄薄一層芝麻,卻換了個言語,“你不曉得我不愛芝麻么?當年你不是問過?” 這話一出,薛云卉不由有些懵。 不就是定個親么,還深入交談到吃不吃芝麻的地步了? 她連忙道歉,張口想說“方才一忙,忘了”,可她想起這廝對她很是提防,說不定就是試探她,要說的話轉了個彎,道,“生了場大病,忘了許多事,侯爺勿怪?!?/br> 袁松越微有些驚訝。他方才說那,確實是隨口編來試探她的,沒想到她竟直接說自己生了大病,忘了前事。 她生大病,如果他聽到的消息沒錯的話,是不是她差點吊死那一回? 袁松越不禁在心里疑問,生了大病忘了前事,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自那,她就性情大變了? 他想不透,待回了京,再遣人去打聽打聽罷。 第111章 譙村(上) 簡單在鎮上用過早點,袁松越道往東走,去譙村。 薛云卉知道他心里有盤算了,并不去問。想想此事既然有可能扯到軍戶身上,說明譙村盧氏已經被盯了很久了,那老道過來行騙,拿了那一族男丁不興說事,給了盧書瓷三叔丹藥,還真就讓他生出個男孩來,這事看起來可不就是算計好的?他們現下過去,說不定真能問出來什么。 譙村攏共住了二十多戶人家,盧氏一族占了一多半,村子南半邊住的全是盧氏。 族長盧同家院高闊,三個兒子并未分出去單過,因而盧書瓷和寡母還都同祖父母叔伯住在一處。袁松越讓薛云卉上前敲門,開門的是個五六歲大的女娃,瞧見薛云卉,趴在門縫間害怕地打量她。 薛云卉見她同阿蕎一般年紀,笑瞇瞇道不用怕,從腰間掏出一枚銅板,給了那孩子,“盧書瓷可在家?你去叫他來。拿著這個買糖豆吃去吧?!?/br> 小女娃蹬著腿跑開了,不一會就把盧書瓷帶了過來。 盧書瓷一看是薛云卉,嚇了一跳,再看后邊兩個男子,衣裳佩戴不似常人,尤其其中一人身上威氣逼人,他怔了怔,回過神來,便要下跪。 袁松越立即開了口,“不必,只當我等是知縣幕僚即可?!?/br> 他這么說,盧書瓷更加確定誰人來訪了,雖不敢再磕頭,卻彎了腰,“先生里邊請,家中祖母臥病在床,恐難以……” 袁松越擺了手,“隨便問問而已?!?/br> 盧書瓷連忙應是,引了三人往堂屋落座,一邊喊著方才那小女娃倒茶來,一邊去同他祖母稟告了一聲。 可惜他祖母連遭打擊,人已神志不清了,只得請了他伯母、嬸娘和寡母過來。 小女娃比她們都快些,端著茶盤快步過來上茶,一副做久了事的樣子。 薛云卉喊住了了她。 “小丫頭,”薛云卉朝她招手,“你叫什么名?多大了?也是盧家人么?” 小女娃顯得很膽怯,倒是盧書瓷朝薛云卉解釋,道:“小柳是家三叔的幺女,今歲六歲?!?/br> 薛云卉長長哦了一聲,沒再問。 她又掏了兩個銅板,偷偷掖給了這小柳,“去吧?!?/br> 小柳甫一出門,便遇上了匆匆趕來的盧家三妯娌,年輕的那個,見了她便喝了一句什么,被一旁的婦人拉住了。 薛云卉冷眼看著,并未聲張。 三個婦人很快進了屋子,見袁松越坐在上首,連忙行了禮,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一看便是剛死了的盧家老大的妻子,她眼窩深陷,低著頭,“先生要問什么,民婦知無不言?!?/br> 袁松越還頭一次面對三個婦道人家查問實體,不好往人家身上打量,只道;“不必緊張,大人派我等問問之前那道士來時的事?!?/br> 提到道士,堂內氣氛明顯變了,三人俱都氣氛起來,連道:“是那道士坑害咱們!” 三人說著哭了起來,頗有些血淚控訴的味道,聲淚俱下。 袁松越自來在軍中審問,還沒遇見過這等,問了一句,便無以為繼的場景,不由有些張口結舌。 他嘆了口氣,準備安撫一下再往下問,眼角瞥見了正眼含笑意、偷偷打量他神色的薛云卉,于是他立即給她使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