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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說好機場集合,這都要來不及了?!?/br> 二丫悶得像個葫蘆,一腳也踹不出個聲響來。 讓她說對不起比登天還難,能這樣低眉耷眼底站在你面前,就相當于跟你道歉了。 都是一個mama肚里鉆出來的,哪能那么較真。杜銳摸摸她的頭頂:“行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br> 杜銳獨自走出小區,站在街口,攔了一輛車。 出租車停下,載著他奔機場。 哥哥的形象在視線中漸行漸遠,二丫望著遠方,望到出租車都不見了,才舍不得地回家。 一連好幾天過去,二丫在某天下午“哎呀”一聲,忽然重重拍腦袋,想起要給胡唯道個歉。 她錯怪他了。 那天情緒激動,印象里自己好像打了他,還罵了人。如果這件事情不講清楚,日后該怎么見面,多難為情。 她找遍了手機的通訊錄,發現自己沒有胡唯的電話號碼。靈機一動,打給了正在醫院上班的三伯。 杜希正在病房里。 二丫開門見山,講話清脆:“三伯,我想要小胡哥的電話號碼,找他有點急事?!?/br> 杜希給身后醫生們做了個繼續的手勢,快步走到病房外:“你找他能有什么事?” “哎呀反正就是有事要講,蠻著急?!?/br> 杜希呵呵笑:“還不想跟我說,你拿筆記一下?!?/br> 二丫擰出一只碳素筆,做好記號碼的準備:“你說吧?!?/br> 杜希報出一串數字,二丫嗯了兩聲,沒等杜希問她點別的,先一步把電話掛了。 可是胡唯正在開會呢。 最近在搞信息化的培訓,擬培養全電子信息環境下專業作戰指揮人才,聽說還要組織一批人去虬城集訓。 腿上放著本子,一支鋼筆記得飛快,手機在褲兜里嗡嗡地震動個沒完沒了,胡唯停下動作,微伸直了腿從兜里將手機摸出來。 是個陌生號碼。 正巧會上說到某個關鍵處,工作下派到科室,領導忽然點名:“胡唯,你把這些材料收集收集,整合意見,然后報給我?!?/br> “是?!鄙泶┸娧b的胡唯站起來,手,也按下拒接鍵。 ☆、第12章 第十二章 稚始鳴 二丫這下可氣壞了。 沒想到胡唯的心胸這么狹窄,連她的電話也不肯接?不曉得那天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他打疼了,惹急了,二丫的臉皺在一起像個包子。 她是個頂討厭把事情想的太細的人,想的越細,煩惱越多。 算了算了,不接就不接吧,她快刀斬亂麻地一揮手,搞不好在忙,不方便也說不定。 晚上杜希又加班,在醫院忙到十一點才回家。 他的房子在三環里,六七十平的大小,只有他和胡唯住。家里兩個爺們在一起,偏偏杜希是個醫生,有些潔癖,任何東西都要收拾的干干凈凈。又偏偏,胡唯是個兵,強迫癥一樣的注重細節。 這樣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就顯得這個家里缺了點人味兒。 刀,用過之后要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碼在架子上。 屋里的床睡過之后,要把被子方方正正疊在枕頭上,就連被子的大小也要和枕頭一樣,讓四個角對齊。 一輛車乘著夜色停在杜希家樓下,女人熟練拉緊手剎:“杜老師,我就送您到這,回去早點休息?!?/br> 晚上八點是杜希的交班時間,急診忽然送來一位老太太,心源性休克,杜希在沒來急診科之前曾是心內科的副主任,對待這樣的病人更有經驗。從搶救到觀察前前后后忙了兩個小時,離開醫院時恰好有原來科室的醫生也要走,就順了他一程。 杜希拎好自己的公文包,站在窗外:“謝謝你了,小蘇,回去注意安全?!?/br> “杜老師,我看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都是醫生,憑著職業知覺,蘇燃蠻關心地多問了一句。 杜希笑笑:“沒什么大事,忙了一天,有點累?!?/br> 蘇燃今年三十八歲,和杜希一個科室共同工作了九年,他還是她的博士導師,有同事情,有師生情,更有成熟女子對心儀男性的傾慕之情。 “您可千萬注意身體,前陣子趙主任那班人倒下了兩個,在急診就是這點不好,精神高度緊張,體力消耗大?!?/br> 杜希招招手,想趕她早點回家:“放心吧,我有分寸?!?/br> 一直目送著蘇燃的車開遠了,杜希才轉過身,捂著心口慢慢坐在馬路牙上。 他這毛病已經很長時間了,自胡唯母親去世之后就有。 但是很少發作,有時一年也不見得犯一次,只是最近頻繁了些。 緩過那一兩分鐘不適,杜希沉口氣,一使勁,起身上樓。 胡唯正在家里做飯。 軍裝外套和領帶搭在沙發上,人站在廚房里,襯衫袖子推至手肘,左手拿煙,右手執筷,瞇眼正在鍋里攪著。 聽見開門聲,他探出半個身子:“爸?” “哎?!倍畔]想到他在家,又在做飯,有些意外?!斑@么晚還沒吃飯?” “給您做的?!睂⒒鹫{小,胡唯連忙把煙頭掐進垃圾筐,把湯倒出來。 杜希脫了外衣,坐在桌前感慨:“今天也算過節了,平常吃你一頓飯可難?!?/br> 油鍋里滋啦啦烙著餅,胡唯熟練翻勺,被煙嗆得直咳嗽:“今天下班早,惦記著給您弄頓好的,誰知道您這個時候才回來?!?/br> 一大碗酸辣湯,一盤炒餅,另外端上兩碟素菜,胡唯往杜希面前擱了雙筷子:“您嘗嘗?!?/br> 他做飯的手藝是在部隊學的,一個班里的戰士天南海北什么地方的人都有,食堂吃煩了,就躲在訓練場哪塊大石頭背后想家鄉。 小四川說:“我來來(奶奶)的酸辣湯,豆腐要先燙,用水把雞蛋搞勻,撒上辣椒,最后才棱(能)用油鍋澆,辣(那)味道——” 小河南說:“俺家的餅才香咧!” 一直用帽子蓋臉睡覺的毛壯壯翻個身,露出只耳朵。 有人用腳踢了踢他:“小老坦兒,你家有什么寶貝?” 毛壯壯半天才把帽子從臉上抓下來,一張嘴就是唐山口音:“我啊,現在啥也不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