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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從學校趕到廣場時,夜幕已經降臨。噴泉方陣隨著音樂的節奏,變幻著各種造型,水聲、樂聲、濤聲與鼎沸的人聲融為一體,華燈齊放,流光溢彩。 我第一次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宛若人間瓊臺。 鬧鬧說,廣場的設計獲過大獎,值得一看。 噴泉方陣周圍用彩色的隔離條圍住,且有工作人員巡邏,阻止人群進入。據稱,噴泉涌起的時候,高達上百米,貿然沖進去,很容易被驟然噴出的水柱傷到身體,其他城市發生過類似的事故,后果很嚴重。 我站在方陣外圍,感受著細微的水絲噴灑在皮膚上的涼意,炎炎夏日,這是何等的享受。 鬧鬧趁著工作人員不備,一把拉住我,掀起隔離條就鉆了進去。 我掙扎道,“你瘋啦,到處都寫著禁止入內?!?/br> “站在外面看多沒意思,進去感受一番才好玩?!濒[鬧笑著損我,“宅宅,你可真是個膽小鬼?!?/br> 她個子比我高,力氣也比我大,我一路掙扎抵抗,還是被她強行拖了進去。高高低低的水流瞬間將我們倆全身打濕,磅礴的交響樂中,我聽到她的吶喊。 “宅宅,生日快樂!” 事兒先生將車停在廣場附近。 “到了?!?/br> 我將背包扔在后座上,推門下車,“你能等我一會兒么,十分鐘就好?!?/br> “不用我陪你嗎?”他有些困惑,隨后點頭,“那你注意安全?!?/br> 噴泉廣場還是老樣子,人群涌動,樂聲鼎沸,老遠就能看到壯麗斑斕的水柱,隨著老約翰施特勞斯的起起伏伏。 我直奔隔離帶,四下掃了一眼,沒有看到巡邏人員。再低頭看了看自己,深灰色的寬松T恤,淺藍色的牛仔褲,即便淋成落湯雞也無所謂。 深呼一口氣,沖了進去。 我像個瘋子一樣,順著噴泉的空隙,穿過四濺起伏的水柱,全力奔跑。進行曲的節奏不斷加快加重,我望向夜幕,對著空中大喊。 “鬧鬧!” “鬧鬧!我想你了!” “鬧鬧!你能看到我嗎?” 振聾發聵的音樂中,我聽到她甜美的嗓音。 時間好像靜止了,又好像過了很久。 我全身都是水,一直在笑。 我聽到她的聲音了。 她說,宅宅。 我看到你了。 我也想你了。 肩膀一沉,我渾身一僵。 糟了。 莫非又被抓包了? 那一天,我們玩得正歡,被突如其來的保安大叔逮了個現行。 胖胖的大叔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捉小雞一般,將我和鬧鬧拎到管理處。 一頓臭罵后,每人罰款50元,總算放行。 鬧鬧埋怨我,“你也太遜了,連個胖子都跑不過?!?/br> 我還委屈著呢,“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頂嘴,就不會被罰款?!?/br> 我好像,把背包放在事兒先生的車上了。 手機和錢包都沒在身上...... 要是被抓包...... 心里一百個不情愿,我艱難地回頭—— 事兒先生? 松口氣的同時,訝異之情油然而生。 他全身都濕透了,莫非是跟著我進來的?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的唇好像在動,一張一闔。 樂聲伴著水聲,他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清。 霧氣籠罩在我的周圍,眼前閃過所有的他。 沉默的他,溫柔的他,嚴肅的他,急切的他,修改論文的他,愛吃甜品的他,送我電子煙的他,遞給我紙巾的他,背我下山的他,陪我逛超市的他。 水流兜頭猛澆下來,也不妨礙他的優雅。 他的舉手投足,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耳邊又響起鬧鬧的笑聲。 ——你可真是個膽小鬼。 音樂、水流、夜空和鬧鬧,看似順其自然,命中早已注定,一切的一切,給了我莫大的勇氣。 我暗下決心。 鬧鬧,你丫的,給我看好了。 事兒先生站得筆直,發絲貼在額頭上,比平日多了幾許柔和。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踮起腳尖,輕輕貼上他的唇。 大約0.1秒,火速碰到,火速離開。 涼的,軟的,濕漉漉的,帶著一絲黑森林布朗尼的甜味。 心里怦怦直跳。 事兒先生像極了木樁子,被釘在原地。 傻了? 嚇得? 我眨眨眼睛,然后聽到鬧鬧的笑聲。 宅宅,干得漂亮! 事實證明,強吻必遭天譴。 我沒等來事兒先生的回應,先等來了兩名彪形大漢,他們從天而降,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和事兒先生扭送小黑屋。 我的初吻啊。 短暫,狼狽,甚至來不及羞澀。 從管理處出來,事兒先生的臉色鐵青。 倒也不能怨他。 先被我......再被關......被罰款......被教育...... 濕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很不好,又冷又黏,想必他也一樣......遲到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他一言不發,將車開得飛快。 車子停穩的下一秒,我推開車門,飛奔下去,一溜煙兒跑進電梯。 此刻已過零點,仙度瑞拉的魔棒失去了效果,我的熊心豹子膽消耗殆盡,從勇士變回鴕鳥。 我躲進房間,將腦袋死死埋在枕頭里。 “易歌,”他敲著我的房門,“你把門打開,我們談一談?!?/br> 我咬著下唇不敢吱聲。 房門已經被我鎖死,除非破門而入,否則他是進不來的。 敲門聲持續了十幾分鐘,我崩潰在即,終于聽到他隔著門對我說,“既然這樣,你先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談,早點睡覺?!?/br> 該來的,遲早要來。 下一步該怎么辦? 鬧鬧,你教教我。 二十六歲的第一天。 我起晚了,上午十點才睜開眼睛。 回憶昨日的種種,我真想讓時間退回去重新過一遍——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幸好,事兒先生并不在家。 餅干小朋友正在地上打滾兒,聽見我的腳步聲,湊上前來搖尾巴。 今天是周六,他去加班了? 第一次,我希望他加個長長久久的班,最好累到失憶。 屏幕一亮,顏亦初來電。 今晚有一場盛大的酒會。 不出意外的話,作為國內建筑行業領軍的重量級人物,趙興將攜夫人一同參加。 顏亦初將我領進一家高級女裝會所,指著一排排剪裁精美的小禮服,“選一件吧?!?/br> 我扯扯嘴角,面露難色。 又是裙子。 我這兩天,與裙子結了什么仇什么怨。 他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