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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很想你?!?/br> 顧桃歌笑了笑,問道:“映雪可已過門?” 小雯子點頭。 “若他安穩痛快之時,還能念我一二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br> 小雯子無言凝噎。 顧容然輕道:“小雯子,拿把刀來,今天哥哥我要給桃子補補身體?!?/br> 顧桃歌不解的看著顧容然,問道:“二哥哥你要干什么?” 顧容然笑道:“我看這幾只鴿子甚是礙眼,惹的我妹子心里不痛快,不如留下小命,還能給你補上一補?!?/br> 顧桃歌走到桃樹邊,一揮袖子,把鴿子都呼啦啦的嚇走了。 “哥哥,你太壞了?!?/br> 顧容然挑眉:“怎么?舍不得了?” 顧桃歌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相顧兩無言 白府。 風韻猶存的大夫人徐氏瘋了。 屋子里的角落里縮著一名婦人,她懷中抱著一個枕頭,嘴里念叨著:“寶兒乖,寶兒乖,娘在這里,娘在這里?!?/br> 門口的紗簾搖搖欲墜,滿屋子里都是瓷器玉器的碎片。 屋門被緩緩推開,隨著青衣少年一同進來的還有一片耀眼的陽光,少年緩步走進屋子,將那刺眼的陽光又關在了門外。 “母親?!彼心菋D人,聲音里卻沒有一絲感情可言。 “畜生,小畜生,滾……滾!” 白晃兒呵呵笑了兩聲,絲毫不介意,他越過一地的狼藉,走到婦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母親,我是晃兒啊,您不認識我了么?” 婦人低著頭,眼睛盯著他腳上穿的一雙黑色靴子,和一雙精瘦的小腿。嘴里不停的重復著:“滾……滾?!?/br> 白晃兒蹲在她面前,拽著她的頭發把她的頭拉了起來,讓她看著自己。 “母親,你不想知道大哥是怎么死的嗎?” 徐氏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白晃兒笑得輕柔如和風,言語卻像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割在徐氏心口。 他道:“我讓青樓的那位姑娘,就是讓大哥死在床上的那名女子,在那個地方抹了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藥?!鳖D了頓他又輕松說道:“這個藥會讓人風流時非??旎?,如若是配上上好的夜春香一同使用,那便更是妙不可言,可是這不怪我,母親。這藥要使用三次以上才會有作用,誰讓大哥鐘情那姬娼之女,夜夜流連青樓呢,不過,大哥身子當真是好,這藥我竟整整用了六次才要了他的命?!?/br> 他說的輕松,仿佛只是一名局外之人談論著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徐氏霎時怒目圓瞪,仿佛是恢復了一絲清明,她伸出手抓住白晃兒脖子,尖叫著:“我要告訴老爺!我要告訴老爺!” 白晃兒嫌棄的扒開她的手,站起來撣了撣衣擺,說道:“你以為,以你這個樣子,會有人信你嗎?”他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況且,日后白家的主人,是我啊母親。你的命,是在我的手上呢?!?/br> 徐氏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因為啊?!卑谆蝺捍诡^看著徐氏,換了一句話,說道:“或許您應該問問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和我的娘。母親,天道好輪回,做了惡,遲早是會遭到報應的?!?/br> 徐氏抬頭怒道:“難道你這樣對我們母子就不會遭到報應嗎?!” 白晃兒笑了一下,說道:“我命在此,到底不過一死,又有何懼?” “母親?!彼譁惤?,說道:“我娘怎么死的,您心里最清楚的,不是嗎?” 徐氏抱著枕頭又縮回角落,眼中一片昏暗,嘴里念叨著:“不是我,不是我……” 白晃兒輕笑一聲,轉身越過一地的狼藉,出了門。 門外站著看著他長大的下人,也是他的舅舅。 可只有他知道,這個人是他的舅舅。 他不在府中的一切,包括他娘是如何被折磨死的,他的舅舅都一清二楚。 “晃兒,已經查清楚了,白家包括徐家參的股,可動的,不可動的,一共十萬萬金?!?/br> 白晃兒瞇了眼睛,笑了笑,說道:“辛苦了,舅舅?!?/br> 三月桃花時節,白家白老爺,喪子,妻瘋。終是心力交瘁,無法再再主持白家大局。 于是白家手下三十二家鐵匠鋪,三座遠近聞名的座兵器作坊,全部由白晃兒接手。 三日后,徐氏飲鳩自盡在白府。 白晃兒倚靠在木窗前,白月光洋洋灑灑落了一身。 心中并無報復之后的快意。 屋頂有人跑動的聲音。 半晌過后,一白衣男子,衣袂飄飄,落在院中。 逆著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站在那處,輕聲說道:“嵩華,收手吧?!?/br> 可以肯定的是,他言語里的關心與心疼。 白晃兒托腮搭在窗邊,對他笑:“子青,你覺得,我還能回頭嗎?” 身前是刀山,身后是追兵,早已沒了退路。 “子青,你走吧,若是覺得我臟,就離我遠遠的,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br> “為何?” 因為,會難過啊,被在乎的人看到一身的血腥,會不會被嫌棄呢? 他知道,顧容然是君子,他是小人。 他自是不會將這些話說出口,所以他只是笑著搖搖頭:“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br> 顧容然站在院中靜靜的看著他,直到他將窗子關閉。 白晃兒靠著窗,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樣,抱著肩膀,慢慢滑座到地上。 顧容然修長的影落在白色的紙窗上。 他站在門外窗前,他坐在屋內窗下。 “我會是你的退路?!贝巴獾乃麥厝嵴f道。 假如你愿意,我會在刀山辟出一條小徑,火海搭起一座石橋,蒼穹領來一只雪雁。 白晃兒一愣,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紙窗上他的影,慢慢移動,最后消失。 這種突然而來的歸屬感讓他心底感到一絲慌亂。 * 八月份,顧桃歌臨盆。 整整半日,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昏了再次被叫醒。 顧容然風塵仆仆的拉著蘇葉言進了院子。 蘇葉言被他拉的一愣,問他:“今日究竟有何事?” 顧容然臉色帶著微怒,沒好氣的說:“給我站這,別的別問,也別問為什么?!?/br> 顧桃歌已經喊不出聲音來了,只是從桑眼了發出弱弱的哭聲。 生孩子真他媽難受,以后她要再生就不姓顧! 蘇葉言站在院中,皺了眼眉,問道:“誰在哭?” 顧容然扇子扇的嘩嘩作響,見他問,也不回答。 直到從屋子里傳出一聲嬰兒清脆的啼哭,顧容然的臉色才漸漸緩和。 蘇葉言更加不解的看著顧容然。 顧容然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