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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有第二種可能說得通了,那就是蘇葉言出事了! 顧桃歌將紅豆給小雯子,自己又回了房里。 怎么辦?她心中很亂,不自覺的咬著下唇,臉色蒼白。 無措的站了一會,她從衣櫥里找出了一件輕便的青衣,又收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一把銀針用布裹好收進袖子,之后便出了門。 小雯子見顧桃歌突然穿得如此利落,心中不禁疑惑,問道:“桃子,你做什么去?!?/br> 顧桃歌面色有些嚴肅,并不回答,只是走到院子里將相思捉了過來,讓它落在自己的肩上,做完這件事之后她才轉頭和小雯子說道:“小雯子,去幫我把馬牽過來?!?/br> 當顧桃歌帶著相思策馬而去的時候小雯子才驚覺不妙。 可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現在府里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人,顧容然自江映雪搬進來之后為了避嫌就很少再來蘇府了,蘇墨白還是個孩子,江映雪就更不要想了。 想著,小雯子一跺腳抱著紅豆出了蘇府去了顧容然的府邸。 今日恰好顧容然并未出府,此刻他正立于窗邊桌前負手在宣紙上畫著一副山河錦繡圖。 小雯子跌跌撞撞跑了進來,欲哭。 顧容然放下手中毛筆,問道:“怎么回事?” 小雯子抽泣了兩聲將蔫蔫的紅豆遞上,說道:“今日紅豆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小姐看見之后就帶著相思騎著馬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顧容然看了紅豆一眼,目光深邃且有些冷意,他問道:“紅豆從哪里回來?” “京城?!毙■┳踊氐?。 顧容然心中似有一塊石頭狠狠的敲擊了一下,他道:“你先回蘇府吧,桃子此時沒有走遠,我去找她便是?!?/br> 是夜,無風無月。 顧桃歌并不識的去京城的路,剛才她向路人打聽著,又跟著相思這才找到了去徐州的路。 可是鳥兒的眼睛到了夜晚便不能視物,她奔走了一天,也需要休息。 將馬兒拴在一棵樹上,她懷里抱著相思靠著樹席地而坐。 相思咕咕的叫了兩聲,乖乖的趴在了她懷里。 她抬頭看著天,今日無風亦無月,天河高高的懸在天空,星光璀璨。 已經過了立夏,晚上不冷不熱倒是很舒服。 蘇葉言,你不會死了吧,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會嫁給別人,一定不會當寡婦。 你如果不愿意我嫁給別人,拜托,不要死。 垂柳依依,樹下蜷著一個小小的人兒,小小的人兒懷里抱著一只小小的白鴿。 遠處白衣男子策馬而來,隱隱約約看到了那樹下小小的一團,下了馬,輕聲走來。 他輕靠在她身邊坐下,面上微微帶著倦意,溫柔的摸摸她的頭,也抬起頭,看向頭頂懸天星河。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 顧桃歌是尋著陣陣香味醒來的。 睜開眼睛,她便看見了坐在一邊的顧容然,此時顧容然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樹枝,樹枝正被火烤著一塊不知道是什么rou,正滋滋作響。 顧桃歌咽了一下口水,哧溜站起來,圍著顧容然轉一圈,最后怒道:“相思呢?” 顧容然抬眸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樹上站著呢,你急什么,我又不會把它烤了吃?!?/br> 顧桃歌抬起頭便看到正在轉著小腦袋看著她的相思,舒了一口氣,她坐在了顧容然身邊。 “哥哥怎么也來了?”顧桃歌問道。 顧容然將烤好的rou分給她一半說道:“沒有我,你能去得了京城嗎?” 顧桃歌接過rou咬了一口,被燙的嘶嘶兩聲喃喃說道:“我還以為你要去找白晃兒呢?!?/br> 顧容然笑容一頓,伸出手拍了顧桃歌的頭一巴掌,說道:“我找他做什么?” 這巴掌不輕不重,剛好疼的讓顧桃歌瞪眼。 她瞪了顧容然一眼,心想道,也是,二哥都說了我比較重要,跟兄弟比起來肯定是我比較重要。 吃的差不多了,顧桃歌喚了相思便和顧容然上路了,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一路策馬奔騰半刻不曾想過停留。 就這樣走了十日之后兩人竟到了涿鹿,商隊須走多半個月的路程她和顧容然十日便到了。 到了涿鹿之后兩個人皆是疲倦不堪,馬兒亦如此。 可是離京城越近,顧桃歌的一顆心便越是無法放下。 當第十一日她要繼續啟程的時候,顧容然攔住了她。 她以為她二哥哥是心疼她,想再讓她休息幾日,剛要回絕道,顧容然的一番話讓她把沒說完的話全都爛在了肚子里。 她二哥無比溫柔的說道:“桃子,這馬要累死了,來,我們換兩匹再走?!?/br> 親哥。 少時顧容然喜歡游山玩水,經常攜著幾位富家子弟四處游玩,那時少年意氣風,鮮衣怒馬,一夜便能看盡長安煙花。 顧容然輕門熟路的帶著顧桃歌商隊停留的驛站。 進了驛站,除了幾個風塵仆仆的壯漢在驛站吃酒,并沒有看到蘇葉言。 顧桃歌拉著一名驛站的侍從便問道:“從揚州來的商隊呢?” 那小侍從一見拉著他衣服的是名嬌俏的小女子,呼之欲出的怒氣頓時被壓了下去,他說道:“前幾日便走了?!?/br> 走了?顧桃歌又問道:“可是有什么變故?” 小侍從想了想說道:“好像是有許多人受傷了,在此地停留了幾日便走了?!?/br> 不知為何,顧桃歌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站在一邊的顧容然說道:“會不會他們已經沒事了所以便回揚州了?” 聽了顧容然的話,顧桃歌忽的想起肩膀上的相思,她舒開眉眼說道:“二哥,我有辦法了?!?/br> 說著她出了門,飛身翻上馬將相思拋了出去。 京城城外竹林。 七八個鏢師來來回回的在竹林邊上巡視,竹林里矗立著一座竹屋,竹屋旁邊亦有七八個鏢師巡視守衛。 竹屋外是竹子搭起的籬笆院子,籬笆院子里坐著一藍一青兩名男子正圍著石桌執著棋子對弈,正是蘇葉言和白晃兒。 蘇葉言臉色仍然蒼白傷口卻已經不在沁血,每日也可下床走動一番。 因為蘇葉言的傷所以他們走不了,所以也就當休息一番了。 白晃兒這幾日就在這竹屋里陪著葉言聊聊天下下棋,日子倒是過的還不錯。 遠處的竹林外傳來幾個鏢師的說話聲,片刻又沉寂了下來。 一只雪白的鴿子撲騰著翅膀落在蘇葉言剛要落子的手背。 微微怔忪片刻,他拿起相思,并沒有在它的腿上看到信。 “蘇葉言?!鄙砗髠鱽砩倥煅实穆曇?。 他轉過頭,正巧遇上她一雙剪秋水眸,眼中委屈,恨,還有……思念。 他竟無話可說,連娘子二字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