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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里坐著幾位笑談風月的公子哥。 顧桃歌一眼就瞅見了她那白衣飄飄整天穿的跟白蓮花一樣的二哥。 顧桃歌默然轉身,蒙著眼朝后跑去,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船上那位白蓮花看著狂奔的顧桃歌悠然一笑說道:“顧某突然想起有一急事,去去就回,諸位請便?!?/br> 顧桃歌的武功是從顧容然那里學來的。 所以不過片刻,他二哥就揪著她身后的包袱,揪小雞一樣提起來,嘴角的笑像白蓮花一樣潔白無瑕:“小妮子,見了你二哥哥怎么連招呼都不打?” 社會我然哥,敢跑你試試? 顧桃歌耷拉著胳膊,抬起頭對她二哥哥粲然一笑:“二哥哥好巧,你也來賞桃花看月亮???” 顧容然默默抬起頭了一眼星光璀璨半個月亮影子都看不到的星空,眉毛挑了挑:“巧的很?!彼抗夥旁陬櫶腋枭砗蟮陌ど?,笑道:“桃子,你要離家出走么?” 顧桃歌使勁搖搖頭:“不不不,我就出來隨便逛逛?!?/br> 顧容然面不改色的將那包袱從顧桃歌身上拿了下來,輕輕一抖,噼里啪啦的金玉釵夜明珠珍珠項鏈掉了一地。 顧桃歌捂臉,這次完了。 顧容然卻不生氣,反而說道:“想來你是出了家門不知道該往哪里跑了,這樣吧,你一路往東去,見了個鐵匠鋪再向右拐直走,走上一晚,天亮再自己尋個馬車就可以出揚州了?!?/br> 說完顧容然伸出手中的折扇拍了顧桃歌的頭一下,眉眼依舊帶笑。 而顧桃歌覺得此刻她二哥的笑竟是那么的不靠譜。 但是她自己亂走更不靠譜,想來他二哥也不會害她,斟酌再三她決定勉為其難的相信一下她二哥。 等她斟酌完畢,他二哥哥早就風流倜儻的扇著扇子走遠了。 拐了角,一個男人勾住顧容然的脖子,他靠近他哼笑兩聲說道:“子青,我說你干什么去了呢,原來是偷偷幽會去了?” 顧容然嫌棄的用折扇拍開他的頭說道:“嵩華,那是我小妹?!?/br> 白晃兒靠在墻邊看著他抱著手臂歪頭笑道:“我看那小姑娘是要離家出走吧?你就這么讓她走了?” 顧容然折扇在手上一拍,笑得高雅且讓人看不出來一點壞心眼:“自然不會?!?/br> 顧桃歌順著她二哥指的方向看見了鐵匠鋪,拐個彎走了兩步卻被一伙人攔下。 顧桃歌抬眼看見了一塊金色的牌匾,上面的幾個燙金大字閃瞎了她的眼——龍門鏢局。 好你個顧容然。 攔她的那幾個巡邏的鏢師穿著黑色的鏢服圍了她一圈。 一個鏢師道:“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顧桃歌笑了笑,柔柔軟軟恭恭敬敬的樣子:“我說我走錯路了你們信嗎?” 那鏢師卻不吃她這一套,冷聲道:“大半夜的出來閑逛的小姑娘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來人,給我壓到大公子那里去!” 顧桃歌心中一哽,卻被他們壓走了,不過這群鏢師倒是自重的很,只是一只手鉗住她的手臂,但是那手的力量卻有些讓她吃不消,想是絕對逃不掉的。 蘇府并不和鏢局在一處,而且蘇葉言已經自己令辟了一處府邸,所以他們壓著她走了很久才到蘇府。 鏢師到了蘇府通報了一聲才進去。 顧桃歌看著那紙糊的紅木門里亮起了燭火,燭火閃動間有一個素潔高雅的身影落在那紙窗上。 吱呀一聲,屋子里走出來一名藍衣男子,似是被吵醒的原因,他衣裳微微有些凌亂,出來時隨手披了一件白色的外衣,墨色的黑發瀑布一樣垂下,雖然是被吵醒,但眼神卻凌厲,他抿著嘴,不悅的看著顧桃歌。 他清冷道:“何事?” 一個鏢師上前半跪說道:“屬下在鏢局門口發現此女子形跡可疑?!?/br> 蘇葉言走了到了顧桃歌面前,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顧桃歌。 顧桃歌剛才被那鏢師松了手,此刻正十分心疼的揉著她脆弱的手臂,見蘇葉言到了她眼前,抬頭看了一眼,卻被他眼中的霜色嚇得低下了頭,而且再也不敢抬起來。 蘇葉言卻低下頭伸手從她腰間撈起一塊玉佩。 玉佩通體碧色,正面是一顧字,顧字是她的姓氏,反面是一桃字,桃字是她的閨名。 顧桃歌欲伸手去奪,蘇葉言卻將手抬高幾分,任憑她怎么跳都夠不到。 顧桃歌很惆悵。 她爹一米八,他大哥二哥一米八八,聽爹說她死去的娘親一米七。 怎么就物極必反的生了她這么個一米五的閨女。 蘇葉言眼中的霜色淡去幾分,他看了一眼顧桃歌身后露出一條金鏈子的包袱,冷笑一聲:“怎么,這么著急想嫁過來?” ☆、夜半無人私語時 顧桃歌低著頭聲音軟軟的絲毫沒有底氣:“不是……是我走錯路了?!?/br> 蘇葉言卻并沒有再同她說話,他把身后的披風一甩丟到她頭上,又轉過臉和剛才領頭把她帶來的鏢師說道:“天色已晚,送顧家小姐去客房歇息一晚,明日將她送回顧府?!?/br> 顧桃歌把披風從頭上拿了下來披在身上,然后看著那抹淺藍色的身影轉身離去,片刻間,那屋子里的燈又熄滅了。 那鏢師知道了她的身份,神色閃了閃,卻麻利的給她開了路引她去了客房。 顧桃歌本欲再逃,可是蘇家不同與顧家,蘇家的人丁興旺,高手眾多,所以每個院子里基本都有十幾個巡邏的侍衛每晚輪換值守。 顧桃歌嘆了一口氣,將他那件披風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床頭,自己又扯了被子縮在一角。 她不太喜歡換地方睡覺。 輾轉反側了一陣子,顧桃歌最終起身縮坐在床頭,低頭揪著自己的衣服玩,眼睛失神的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伸手觸碰倒一片柔軟的布料,她低頭又將那披風放在膝蓋上,鼻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有點像蘭草的味道,并不討人厭。 好像也不是一點風情都不解。 次日,當四個高高壯壯的鏢師送她出了蘇府送進顧府的時候,揚州又多了個她和蘇葉言的不知算不算美談的美談。 顧蘇兩人恩愛似綿綿流水,還未成婚便整日纏綿在一處。 前半句大概是美談,而后半句的味道就不得而知了。 顧桃歌進了顧府大門四處勘探了一陣沒有發現她爹,舒了一口氣,轉過身卻撞上一片金色的袍子上,皺了眉正欲問來者何人,退后了幾步發現正是她火冒三丈的親爹。 他親爹手里還拿著她那封信,后面還跟著唯唯諾諾的小雯子。 顧桃歌幾乎連想都沒想,閃電般竄出了顧府。 不跑她就是傻子。 顧府一處府邸桃花開的正盛,小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