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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默不作聲地背著她往東邊走去。 第四次路過民政局的時候,路漫漫的決定依舊沒有改變。 “都走完了,回去吧?!?/br> 齊修遠恐怕一輩子都沒這么累過,他抿著唇艱難的回頭看了路漫漫一眼。 “聽說東湖公園的梅花開了,不如去看看?” 路漫漫張了張嘴,到底沒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他們最終還是沒能去看梅花,走到一半的時候,路漫漫輕輕扯了扯他的衣領道:“走吧,去領證?!?/br> 齊修遠幾乎是立刻就轉身往回走,路漫漫伸手探進他的脖頸,里面已經濕透了。 汗水順著臉頰流淌,頭發也濕漉漉的,這大概是齊修遠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候了。 快吃晚飯的時候路漫漫接到了一則電話,電話那邊的語氣嚴肅刻薄。 “路漫漫,你今天整這些干嘛呢?給誰看的?” 路漫漫輕輕笑了一聲:“很明顯啊,齊少在跟我求婚?!?/br> 那邊的人明顯不信,冷冷地哼了一聲:“路漫漫,我沒時間和你耍嘴皮子。說吧,你今天找的什么存在感?” “提醒你善待我媽?!?/br> 路漫漫笑著搖了搖頭,說真話反而沒人信。 這一天是十二月一日,她知道了很多瑣事。比如說從家里到民政局步行需要四千二百八十三步,再比如說民政局附近的咖啡店老板是個帥哥,印象最深刻的是民政局周日是不上班的。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齊修遠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十二月二日,無風無雨,多云轉晴,他們領了證。 ☆、33|32.30.30 領證之后,路漫漫的狀態總算正常了。 臨近年關的時候,齊修遠帶著路漫漫回了一次老宅。齊老夫人雖然依舊不太熱絡,對路漫漫的態度還是好了許多。 在花園里閑逛的時候,路漫漫聽到她在和人打電話,語氣聽上去親切熟稔。 “今天不行,你改天過來吧?!?/br> “嗯,是有點事?!?/br> “聽說你最近與李家那小子走得近?我打聽了一下,他是還不錯?!?/br> 這句話說出口后,對方似乎說了什么讓她不太滿意的話。她皺了皺眉,語氣有些嚴厲起來。 “嬌嬌,強扭的瓜不甜,以后不要說這種話了?!?/br> 她抬起頭與路漫漫的視線撞了一個正著,于是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 “我不是故意要偷聽?!边@里只有一條路,避無可避。 齊母點了點頭,不是太在意:“我聽說你現在都是自己做飯?” 路漫漫點了點頭:“齊少也會幫忙?!?/br> “剛才在飯桌上,你連幾種調料都分不清?!饼R母皺著眉道:“我之前確實不中意你,但是你沒必要裝成嬌嬌那樣來討好我?!?/br> 路漫漫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什么?” “嬌嬌她們燒得一手好菜,那是多年的功力,也有天賦的成分在。比如說她燒的那個……” 發現似乎偏移了重點,齊母停了一下才繼續道:“我欣賞嬌嬌也不是因為她會炒菜?!?/br> 這樣的邏輯是路漫漫沒有料想到的,她愣了好一會才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和孫小姐沒有任何關系?!?/br> 齊母明顯不信:“你之前這么多年都沒想過提高廚藝。我知道你要強,可是這種事情又何必勉強?!?/br> 路漫漫無言以對,只能裝作很受用地點了點頭。 齊母的表情滿意了很多,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后,總算表明了最終立場:“過兩天找個做飯阿姨給你們送過去?!?/br> “不用,我們現在做的還行?!?/br> “還行?如果我沒看錯,剛才阿遠的飯量是平時的兩倍?!饼R母打量了她一眼道:“你比阿遠吃得還多?!?/br> 路漫漫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齊修遠下午應邀做客財經頻道,分享近期的見解。他剛從外面回來,隔大老遠就看到路漫漫與他母親在說著什么,離太遠也看不清神色。 他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臉緊張地在她們臉上逡巡。 齊母白了他一眼,揚長而去。 “聊什么呢?” “沒什么?!甭仿u了搖頭,伸手往他的腰間摸了一把:“這些天辛苦你了,餓壞了吧。過兩天……” “不用過兩天。今天就滿三個月了?!?/br> 一看那炙熱的眼神,路漫漫就知道他想歪了。不知不覺都已經三個月了,路漫漫摸著依舊不明顯的腹部有些心不在焉。 齊修遠拉著她就往屋里帶,路上遇見了去而復返的齊母。 齊母的神色有些怪,她從上到下打量了路漫漫一遍又一遍,最后吐出了一句話:“我竟然沒想到,你居然是懷孕了?!?/br> 路漫漫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竄起一股涼氣,聲音也跟著抖了起來:“你……你說什么?”她白著一張臉朝齊修遠吼道:“你答應過我的,你怎么能這樣!” 齊修遠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么劇烈,心里暗暗后悔起來。他摟著她的肩膀輕輕安撫,帶著她往客廳走去。 “已經三個月了,胎位穩了。你不用擔心?!?/br> 齊母也看不下去,跟著勸了兩句,但是路漫漫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她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她怎么就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之前齊修遠說三個月后公布,她琢磨著時間應該夠了??汕瓣囎铀臓顟B實在太差,幾乎什么都沒來得及做。 過了那一陣暈眩后,路漫漫的腦子慢慢清醒過來。她側過頭朝齊修遠說道:“一定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一定不能?!?/br> 她的表情嚴肅得有些嚇人,齊修遠愈發的后悔了。 “不說不說,一定不說?!饼R修遠信誓旦旦的保證。 齊母神色復雜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說話。 吃過晚飯,齊修遠帶著路漫漫離開。經過幾個小時的緩沖,她似乎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飯桌上還與齊老爺子談論起了最新的地產政策。齊母給她夾了幾塊她最討厭的豬蹄,她也只是皺了皺眉,最后依舊啃得干干凈凈。 半夜的時候,路漫漫突然驚醒,察覺到一只手輕輕撫著她的額頭。一睜開眼,就發現齊修遠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做噩夢?這么多汗?!?/br> 路漫漫坐起身來,在臉上胡亂地摸了一把道:“我去洗個澡?!?/br> 這個澡她洗了很久很久,打開門一抬頭就見齊修遠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等了多久。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