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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半年,并且毫無怨色,甚至臉頰微胖,竟是比在章家氣色還好。 聰哥兒大跌眼鏡。 第436章、顧氏番外十七 送上第二更。 總感覺這章沒寫好,沒寫出自己想要的感覺,煩惱。 顧氏對聰哥兒的到來十分意外,卻也沒興起什么波瀾來,只淡漠的道:“我已經給三爺寫過信了,他若不同意和離,我便在此落發修行?!?/br> 聰哥兒心底十分吃驚,一向穩重、自持的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來。半年不見,她自己想通了?只是這想通,是否是他心里想的那層意思?她是肯和他走了,以此言試探,還是說,她不過選擇了另一個出離章家的極端方法? 顧氏心態十分平和,她自若的泡著茶,茶葉鮮嫩、芳香,在熱水里沸騰翻覆,透著蔥綠的生機。她把茶盅遞過去,帶著微諷的嘲笑道:“你放心,這和你沒關系?!?/br> 她從沒把他的話當真,也不會拿他當成救命稻草,更不會厚顏無恥的貼上他賴著他。她做這個決定,只是因為她對未來的人生充滿了失望,心如死灰,只想青燈古佛,在這遠離塵世喧囂的山林中終老。 至于別的,呵,她已經不再有任何的期待,更別說對男人有什么寄托了。 聰哥兒禁不起顧氏這一激,怒然道:“你這是什么話?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數,只要你……” 只要你敢離開章家,我就一定會兌現當初的諾言。 顧氏只嘲諷的冷笑。她和他都知道,當初他們兩個之間并沒什么諾言,就算他知她知,可那點兒感情只是說不出口的羞恥,他越長越大,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多的顧忌,當初的羞恥就更加無限度的放大,讓他覺得曾經的青春年少、熱血豪情是他這一生的污點。 巴不得永沉海底,不再提起,怎么還可能兌現? 顧氏無意和他爭,只冷漠的笑笑,打斷他道:“你請回吧,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和章家也沒什么關系?!?/br> 這不僅僅是撤清和章家的關系,更是和他劃清界限。 聰哥兒惱羞成怒的道:“和離?呵,你以為他會同意?他可沒你想的那么蠢,你這以退為進的方式太落套了些,如果你想以此挽回他的心,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不切實際的念想?!?/br> 不管顧氏一廂情愿的想什么,章賢一時半會是不會放棄她的,且不論她并未做錯什么,就是顧家在京城頗有勢力,章賢為著他前程著想,也不會做自掘墳墓的事。 和離?章賢怎么會同意? 若是她想以此做為爭寵的手段?章賢對她這個嫡妻還是會有幾分尊重的,因著昭哥兒的事,他心懷歉疚,她若再想要一個兒子,怕是,他還真能同意。 可惜,她不知道,章賢再風姿不減當年,這孩子也休想再生出一個半個來。 顧氏淡淡的盯著自己的手指,道:“承蒙你賜教,我從未做此癡想?!?/br> 挽回章賢的心?呵,她瘋了才會這么天真。 聰哥兒不解的道:“那你到底……” 顧氏道:“該做午課了,你請回吧?!彼呀涍x定了自己未來的路,她也很明白她自己在做什么,她不需要他來評判,至于對錯,她自己承擔。離了章家,她和他什么關系都沒有。所謂的母子關系,他從來不屑,她也沒那個心力再假裝做慈母。 她更犯意不著和他解釋。 聰哥兒站起來道:“你攆我走?”他走了,下回換來的人可沒他這么好打發。她要是不肯跟他回去,下回就沒這么客氣,說不定她拿禿嚕了,她就再也回不了章家了。 顧氏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聰哥兒往前走了兩步,道:“你應該知道我來這兒的目的?!?/br> 顧氏當然知道,不外是奉了章老太太的吩咐,接她回去。如果她給臉不要臉,怕是下回再來的就是三尺白綾了。 顧氏搖搖頭,道:“替我謝過老太太,我身體不好,在此靜養最為得宜?!彼幌『闭氯棠踢@上名號,章家大可對外宣稱“她身體不好,需要靜養”。 聰哥兒一把攥住了顧氏的手腕。 顧氏并沒以前那樣慌張,也沒有從前的心跳和驚懼,她無動于衷的站在那兒,仍是沉默的盯著自已的腳尖。 聰哥兒道:“既然你舍得下章家,那就跟我走?!?/br> 顧氏還是安靜得像是一泓古井,不論他說什么,她都翻不出星點兒浪花來,道:“不必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br> 她跟他走?呵,憑什么?娶為妻,奔為妾,她是他的繼母,不明不白的跟他走,朝不保夕,奔波流離,她圖什么? 聰哥兒恨恨的道:“顧佳秀,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今年才多大?二十一?二十二?你不是七十一,你的以后還有幾十年,你就真的想在這寺里住到紅顏白發?你在跟誰賭氣?你在懲罰誰?你在報復誰?” 顧氏仍是平靜的道:“不需要你提醒,我都明白?!彼従徧а?。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和明媚的綠色。平靜的道:“我沒在跟誰賭氣,更不是懲罰誰,至于報復?呵,我該報復誰?老天嗎?” 她沒那個能力。至于說報復章賢,她也只能是想想罷了。她認命了,她不爭什么了,就因為她動了貪心、癡念。所以才會連昭哥兒都沒保全。 如果可以,她情愿現在就和昭哥兒一塊去,可老天不叫她死,大概是她的罪孽沒能贖清,就算投胎轉世,大概還要從頭開始贖。與其牽牽連連,不如就在這世做個了斷。 她在菩薩跟前多燒幾炷香,多抄幾卷經,能贖一點兒是一點兒吧。 聰哥兒恨鐵不成鋼的道:“既是你覺得是你活該你欠天底下所有人的,那還有什么可忌諱的,就把你也做為禮物獻祭于我得了,橫豎你還這么年輕,白白的扔在這山野鄉間也是浪費,不如讓我得償心愿?!?/br> 他一把將顧氏掀翻在地,伸手扯下了她披在身上的緇衣。 顧氏吃痛,卻仍是面無表情的望著俯壓下來的聰哥兒,嘲弄的冷笑道:“何必找借口?你若只是想要這具骯臟的身子,不必非得用強?!?/br> “你說什么?” 顧氏閉上眼,道:“紅顏白骨,說穿了再好的皮相也不過是一具臭皮囊,你不是多喜歡我,不過是執念罷了,什么倫常什么王法,都抵不過求而不得。那就如你所愿……” 第437章、顧氏番外十八 聰哥兒被說怔了。他竟是百口莫辯,好像顧氏說得都對,可他知道不對,但他又不能否認,他對她確實是一種執念,甚至他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