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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君,共飲長江水”,什么“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曾經對良人充滿了期待,如今盡化做兩管苦澀的淚,竟是個“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只落得兩淚漣漣”的下場。 素梅又氣又無耐,只得勸:“不定是誰閑磕牙,在外頭胡亂編排奶奶,這才讓章mama聽了個一耳朵,轉頭就告訴了老太太,您也知道,這奴才的嘴最是個不牢靠的,登高踩低就不說了,最擅信口開河,哪管是真是假,只管她們自己痛快就好,尤其灌了幾口黃湯,更是猖狂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奶奶何必跟這種人置氣,沒的倒傷了自己的身子,咱們有……有昭哥兒呢?!?/br> 連她都底氣不足,竟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到了小小的昭哥兒身上。 為了表示自己不吃醋,顧氏悉心尋訪了兩個長相清麗的丫鬟,相貌自然在新得寵的姨娘之下,可她也顧不得了,橫豎送過去表示表示自己的態度就好。 聰哥兒來請安時,正與那兩個丫鬢碰了個對臉,轉頭就問顧氏道:“太太這是又打算惡心誰呢?” 顧氏氣結,道:“總之不是惡心你?!?/br> 聰哥兒呵笑:“要說這兩個丫頭,不過是中人之姿,除了占個嫩字,怕是一無所長,派不上什么大用場,估計也只能惡心惡心我這樣青澀的毛頭小子?!?/br> 顧氏當然知道這兩個丫頭不過是白給章賢填限的,壓根打動不了他,可被聰哥兒說得這么直白,她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臉色變了幾變,才道:“你既是喜歡,那就賞你好了?!?/br> 聰哥兒只笑不語,一副“我才不上你的當,你能耐我何”的模樣。 顧氏氣得頭發暈,不想和他獨處,只叫人把昭哥兒抱來。昭哥兒倒是挺喜歡這個四哥,一進來就朝他跑過去,爬上他的膝蓋要他抱。聰哥兒對顧氏總是說話噎她,對昭哥兒卻是真好,將他抱在懷里,逗他說話:“今兒幾時起的?吃的什么?昨兒晚上睡得好不好?” 昭哥兒也就有模有樣的答,有時候想不出來要說什么,便只咯咯的笑,黑漆漆的眼珠子和顧氏一模一樣,只比她多了幾分專注和笑影。 昭哥兒在他懷里也不老實,一會兒要這,一會兒要那,把他衣裳都蹬皺了。聰哥兒也不嫌棄,倒難得的好脾氣。 他年輕,腰上的荷包都是鮮亮的,昭哥兒看著好看,扯過來就咬。 聰哥兒淺笑著扯下來,扔到他懷里道:“這荷包雖好看,卻吃不得,小傻子,喏,這里有松籽糖,含起來甜甜的,這個才能吃?!?/br> 昭哥兒果然流了口水,喊著“吃,吃”,還會拱起手來團團謝他:“謝謝得得?!?/br> 第429章、顧氏番外十 送上第二更。新文日更中,求收藏,求推薦票。 聰哥兒哄得昭哥兒一玩起來就沒完。 顧氏原本只是想讓昭哥兒做個擋箭牌,沒成想他們兄弟兩個玩得歡,倒顯得她多余了,可她又不敢走,誰知道聰哥兒當面對昭哥兒很好,背了人會不會下黑手? 昭哥兒累了,居然躺在聰哥兒懷里,懶洋洋的,眼睛一睜,一閉,十分緩慢,眼瞅著就要睡過去。 顧氏示意奶娘伸手去接,聰哥兒卻只是噓了一聲,示意她別說話。奶娘到底只是個奴脾,不敢多嘴,垂頭三旁候著。 顧氏不免心里嘆氣:這奶娘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了些,也就是看著她溫柔,不會苛待孩子這才選的她。 可溫柔的人也有缺點,就是這性子太軟,跟面團似的,在主子跟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會,看來等昭哥兒再大些,還是得換個奶娘。 顧氏揚聲對聰哥兒道:“把昭哥兒給奶娘抱下去歇了吧?!?/br> 聰哥兒卻沒有要給的意思,只看了顧氏一眼,這意思是,要孩子你就親自來抱。 奶娘只裝是榆木疙瘩,顧氏只好親自來接。兩人一搗手,難免有身體上的接觸,顧氏就仿佛渾身都著了火一樣,臉不自禁的就紅了。 聰哥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這兩個丫鬟就交給我吧,我保管讓你滿意?!?/br> 顧氏不解:“什么?” 聰哥兒道:“你放心,我對她們沒興趣,只不過是想如你的意罷了,早晚我會把她們送到你想送的人身邊去?!?/br> 臨了還贊賞的夸獎她:“不錯,你也沒我想的那么軟弱,還知道動動腦子?!?/br>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意思…… 好不容易盼著聰哥兒要離家去書院讀書了,顧氏跟心頭卸下一大磨盤似的,有著前所未有的積極性,十分熱忱的替他張羅要出門帶的行李和吃食。 章老太太輩份在那呢,不可能送他,只囑咐了兩句,以示鼓勵,便示意顧氏送他出門。兩人一前一后往院外走,顧氏腳步和心一樣輕盈。 總算把這小祖宗送走了,這一去就是小半年,這日子好歹沒那么憋屈,不然他每天都來晨昏定省,顧氏跟上刑似的,就是他不在,也擔心他來時不知要說什么石破天驚的話,她時刻都處于焦慮和恐懼中。 他這一走,她也不必夜夜擔驚受怕,好歹能睡個好覺。 聰哥兒站住腳,道:“太太留步?!?/br> 到地兒了? 顧氏抬了抬頭,果然見到了二門外,她強壓下要翹起的唇角,道:“那我就不送你了,你這一去要多加保重……一定要把早晚三頓飯吃好,冷了記得添衣,熱了記得脫衣,小廝們不精心,你多吩咐著他們些,別任由他們偷懶?;?。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打發人回府來取……” 聰哥兒就沉默的聽她說完。 顧氏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度,拿他當成昭哥兒,想像著若是自己嫡親的兒子要出門,她會說什么。就算感情不到位,該說的話也得說。 可話總有說完的時候,迎著聰哥兒那幾乎能看透人心和世情的澄清的眼睛,顧氏自己先心虛了。她又惡心著他了? 顧氏尷尬的道:“我,我嘮叨了,那個,你……” 聰哥兒忽的一笑。他本就生得精致,這一笑更如妖孽,顧氏自認是人老珠黃的老女人,可在他的俊顏下竟生生看的呆了一呆。 聰哥兒道:“沒關系,我覺得你的嘮叨,挺貼心的,我很……享受?!?/br> 顧氏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她抬步就要走,聰哥兒卻忽的俯下身,低聲道:“咱倆打個賭如何?” 顧氏一驚,不由自主的往后仰:“什么?”她才不賭。 聰哥兒越發逼近了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