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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微蹙秀眉,神情里帶的不悅,只一味的湊向姜辛,低聲道:“這份大禮,你一定很驚喜?!?/br> 姜辛便微微后退,避開他的攻勢,道:“章三爺客氣,姜辛不敢當?!?/br> “敢不敢當是一回事,可我一定要送?!?/br> 這兄弟某種程度上有點相似,那就是霸道,他非要送,她非不要,僵持起來有什么意義?姜辛也就笑笑道:“那就多承章三爺厚意了,不知道是什么?” 章賢又往前傾了傾。盡管明知道兩人還隔著案幾,他再怎么往前也湊不到自己跟前,可姜辛還是十分嫌惡,她肅容正色道:“章三爺有話只管說,若是無話,恕我先告退?!?/br> 什么玩意兒。 姜辛不再是受了欺負,永遠不知反駁,只知隱忍后退的姜辛。章賢不管是否不懷好意,她這么疾顏厲色的一開口,章賢便是好意也成了不檢點。 他恨不得掐死姜辛。 當然,憤慨凝聚的多了,章賢也就麻木了,況且他本就是臉皮厚,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當下絲毫不以為意,只神秘的一笑,吐出兩個字:“姜蜜?!?/br> 姜辛第一時間就怔住了,半晌忽然道:“你說什么?” 這是他的大禮? 果然狼子野心,從來不是個好人。 章賢呵呵一笑:“不是說姜四姑娘在問梅庵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了么?我替姜家找回這個人,替你找回四meimei,你說,這份大禮是不是很讓人驚喜?” “……”本來是應該高興和歡喜的,可章賢的神情太讓人驚悚了,姜辛站起來就道:“柳丫,去請祖……”驚喜個屁。 姜辛只想把姜老太太叫出來,讓她老人家做主,看看眼前這頭披著人皮的狼有多猥瑣有多無恥。 好歹兩家同在燕城這么多年,沒有大的齷齪,姜蜜與他更是無冤無仇,他既救了,送回姜家就是,姜家對他定然大加感激。 再則他是個男人,又在朝中為官,身負保家衛國之責,救個把人不是題中應有之義么?怎么就能拿他們做人質,向他的親人們要挾呢?尤其他拿姜蜜威脅自己是幾個意思? 總之,不管他手里到底是不是真有姜蜜,也該由姜老太太和他交涉。 可這最后一個“母”字還未出口,章賢便輕聲打斷她:“若是令祖出來,你所看到的就只能是姜蜜的死尸了?!?/br> 姜辛心底的情緒,復雜得難以言述,她克制的說道:“你……無恥之極?!?/br> 柳丫聽見姜辛的聲音,一條腿已經邁了進來,看著劍拔弩張的姜辛和章賢,低呼一聲,眼里立刻涌上了和小獸般的戒備:“姑娘?您喚奴婢何事?” 姜辛沒有轉頭,只不屑的視線從章賢堅毅的臉上滑落,克制的道:“沒事,退下?!?/br> 柳丫只能乖乖應喏。 姜辛這才問章賢:“你到底想要什么?” 章賢看姜辛已然不得不屈服,心情大好,道:“我不要什么,這只是單純送你的一份厚禮罷了?!?/br> 這不是送禮,這純粹是惡心人呢。 姜辛忍氣問道:“姜蜜現在在哪兒?她怎么樣了?你什么時候把她送過來?” 章賢越發氣定神閑:“她很好,等到你和六郎成親之時,就是我送她回來之日?!?/br> 姜辛:“……”這是有多怕她會再次突然悔婚??? 姜老太太正私下對孫mama議論姜辛:“這孩子,可叫人怎么說好呢?說她任性,她有時候行事也挺知禮的??捎帜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鬧出妖蛾子來。這回章家三爺來賠禮認錯,她表現得倒還可圈可點?!?/br> 孫mama對這位姜二姑娘,如今真的是另眼相看,原本就謹慎,現在更是輕易不多說一句褒貶之詞,只笑著拍姜老太太馬屁:“二姑娘長大了,那還不都是老太太調養得好?” 姜老太太道:“我巴不得她真的長大懂事,也好叫我少cao些心?!?/br> 孫mama勸道:“您就放心吧,我瞧著二姑娘做各挺穩妥的,以后嫁時章家,又有章六爺庇護著,日子定然能過得舒舒服服?!?/br> 姜老太太道:“希望吧,只盼她嫁過去,能夠安安心心的和之問那孩子好好過日子,別東一出西一出的生事。不過也是奇怪,必是她和那位三爺沒緣份,怎么她和之問就沒那么多事?” 這話孫mama可不敢置喙,只訕笑著道:“不都說這姻緣一線,是月老早就系好的么?可能定二姑娘就該和章六爺匹配,要不怎么天璇子國師都說有同心貼這一說?” 姜老太太點頭:“我原也不信,雖說要敬畏神佛,可到底這善惡報應之說,都只是聽聞,無人親見,大家也不過是求個來世罷了,哪成想這天璇子國師的同心貼一出,之問那孩子果然就病漸好?!?/br> 孫mama肅然點頭:“可不是么?!?/br> 姜老太太就怕人說她不顧自己孫女的幸福,把她嫁給一個病秧子,是以章哲病好,她比誰都期盼和高興。 這些日子,也一直打聽著章家的事,遂又笑道:“聽說自二丫頭去瞧過之問后,那孩子身子越來越好,都能在院子里自己溜達小半個時辰了?!?/br> 孫mama點頭:“嗯,奴婢瞧著,這親事必不會受影響了?!?/br> 第229章 、弦歌 送上第二更。 姜辛打從見過姜賢,心里就始終扎著個刺。 就算章賢不拿姜蜜當人質要挾她,她也不會再在這樁婚事上猶豫,可他拿了姜蜜當人質,她心里格外不舒服。 這還都在其次,她現在發愁的是,這姜蜜到底會以什么身份,究竟會在什么時候被章賢以什么方式送回來。 她有心再派人去武州探聽探聽消息,沒等付諸行動,何掌柜給她遞了個信兒,說是去往武州的伙計被章賢好生款待了一番,直說“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直接往章家遞個貼子,在武州有什么事,只管找他”。 姜辛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那點兒人,什么行蹤,章賢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有異動,他定會斬斷她的爪牙。 姜辛只能按捺住集躁的心情,耐心待嫁。 她穩得住,顧氏卻穩不住。一等章賢離開,她便叫人喚了胡氏來。 胡氏得了章賢的準話,只耐心等這半個月一過,便收拾行妝,和他回武州。因此她越發低調,恨不能把整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