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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傳回姜家,姜老太太肯定要悔親。 他從頭到尾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冤,分明是姜辛故意挑釁激惹他,否則他也不會這么失控。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章賢反倒越發不甘心:臭女人,老子長這么大還沒人敢算計我呢,祖母不算,畢竟是從小把自己養大,那是親得不能再親的親人了,可她姜辛算老幾? 等著吧,這門親事還非得做成不可,等姜辛嫁進章家,看他怎么調理她。 章哲上前一拍章賢的肩:“三哥?!?/br> 章賢回神,皺眉問:“你怎么在這?” 章哲一筆帶過道:“湊巧而已?!爆F在不是說他事的時候,章哲扯著章賢走到一邊,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對姜二姑娘動手?” “我……”章賢惱怒之極。被姜辛拒親已經夠打臉的了,當面向她示威,想要討個公道,就被她反將一軍,這么丟臉的事,章賢怎么肯和章哲說。 他恨恨的道:“這女人給臉不要臉,打死都不虧?!?/br> 章哲手癢癢了,恨不能再給章賢一拳:“三哥,你胡說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姜二姑娘的親事……” 章賢不肯多說,只道:“我的事你別管。我倒要問你呢,大年下的你不在家好好過年,跑出來做什么?你倒是翅膀硬了,還敢違逆祖母,背著她老人家,連句話都不留,就敢離家出走?你知不知道祖母為著你的事都氣病了?” 章哲心道:為誰的事氣病了還不一定呢。 可章賢是兄長,他總不好和他辯,只勉強笑笑道:“祖母那里早就習慣了,等我回去跟她老人家再請罪?!?/br> 章賢拿章哲也沒辦法,只好道:“既然在這兒碰上你,那也算是歪打正著,你馬上收拾收拾,立刻跟我回燕城?!?/br> 章哲:“……”三哥你真好意思說這話?人都被你打的昏迷不醒了,你問一聲都不問,還想腳底抹油溜???還是人不? 章哲收起那副見人三分笑的俊臉,一本正經的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時候回家我自己知道,倒是三哥打了姜二姑娘,總不能白打,得有個說法吧?現在姜二姑娘昏迷不醒,生死不知,你總不能一走了之?” 章賢煩惱的道:“把她也帶走,燕城有的是名醫,給她治?!?/br> 雖說這話不中聽,倒好歹還是句人話。 章哲語氣緩和了些,道:“三哥比我更通人情世故,多的我也不再贅述,姜二姑娘回不回燕城,要依她自己的心意而定,現下三哥去跟我見見許家舅舅,把這事說道說道吧?!?/br> 這是要章賢當面給許大舅道個歉賠個罪。怎么說你打了人家外甥女,不能不吭聲吧? 章賢臉色紅紅青青,很是不好看,可到底只哼了一聲,沒有反駁。 第103章 、懦弱 求收藏。感謝大家的支持,下午會有一章加更。 許大舅叼著煙袋,卻一口都沒吸,只低著頭,蒼老的臉上瞧不出什么神情,可周身上下都是受了委屈痛不欲生的氣勢,就好像一條垂垂老矣的大狗,格外的可憐。 章賢正襟危坐,腰背都挺得筆直,可拳頭卻握得極緊,隨時都有跳起來打人的沖動。他屁股底下是一張破木凳,此刻如坐針氈。 他倒不是怕許大舅為難他,而是這木凳也不知道幾十年了,連漆都沒涂,就是原木原色,風吹日曬,雨襲霧浸,凳面黑膩膩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他也不知道是許大舅沒眼色,還是故意為難他,他總不能站著。既是要道歉勢在必行的事,不然他怎么交待那就得有道歉的態度,他倨傲冷漠,居高臨下算怎么一回事兒? 這點兒事章賢不用旁人教,他對姜辛再惱,也只想著以后娶進門再收拾。 章賢和自己親近的人都沒說過多少話,當著許大舅的面就更是了,他抿著唇,半晌才道:“今兒這事是我莽撞?!?/br> 完了。 章哲倒是了解他的脾氣,知道能讓他說出這一句已經不易。就連爹娘祖母,前任三嫂都不能讓他說一句“我錯了”,何況是許大舅? 按理他該從中轉寰,可章哲難得的不想開口。 許大舅不吭聲,抽了幾口煙,才發覺煙早滅了。許大舅索性把煙稈放到一旁,抬頭望著章哲,道:“甜甜這丫頭一向是個懂事的,我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罪,要挨這份苦楚?!?/br> 許大舅的眼眶是紅的。 章哲不是始作俑者,可還是被感情外露的許大舅給震住了。 許大舅重新低下頭,唉聲嘆氣了半晌,道:“你們啥也別說了,我都懂,都明白,我是個慫人,沒本事沒出息,不會說話,也不會替我外甥女出氣,我就想問一句,我打你一頓再跪下來給你磕頭認罪行不行?” 那肯定是不行的。 章賢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高高在上慣了,殺人無數,心腸冷硬,誰敢當面嗆他幾句他都受不住,何況是打他?早晚得讓他尋個由頭拖出去一頓板子。 許大舅說得是實話,可老實人的大實話也最難反駁。 章哲不吭聲,雖然打人的那是他親三哥,他也覺得章賢這事做得太不地道。 章賢道:“許大舅,我會為姜二姑娘負責?!彼f著掏出一把銀票來,連看都沒看就放到了炕檐。 負責?怎么負責?延醫問藥,也不過如此了吧? 許大舅連眼皮子都沒抬。 他不稀罕這些銀子啊,挨打的是他的外甥女,他就那么一個命苦的meimei,就這么一根獨苗,一輩子的指望和依靠,他說打就打,打完了扔銀票就沒事了? 再多的銀子也換不回姜辛的痛。 可許大舅也明白,這事只能這樣了,鄉紳富戶他尚不能惹,何況是手握重兵的章賢?可他心里恨啊,氣啊,有句話不說他憋得難受,許大舅抬起頭,朝著章賢道:“章將軍,小人是個鄉下種地的漢子,沒念過書,也不懂什么大道理,說話或者也不中聽,您別計較,甜甜這丫頭命苦,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您說要負責,我們也不敢當,人窮命賤,是生是死那都是甜甜的命,我就一個要求,您和甜甜這丫頭的親事,就這么算了,行不?” 當然不行。 章賢心里十分不耐,臉上卻還要嚴肅正經的道:“許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