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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沒茶水?” 夏暖呆呆回:“沒讓下人跟來?!?/br> 云涯瞥夏暖一眼,被這幅傻樣子逗樂,笑:“不問我來干嘛?” 夏暖還在慢慢接受看到的,努力咽了咽口水:“商量公務我爹在正屋?!?/br> 云涯擺擺手:“我就是來找你的?!?/br> 夏暖皺眉頭,往回看了看,又往上看了看梁,道:“這樣,找我?” 云涯點頭:“安陽王府的守衛太多了,本是想直接去你院子里的,可是你那個侍女不好打發,好不容易趕上你在這處沒人的地方,我就下來了?!?/br> 夏暖又呆了呆,慢慢說:“大人你可以走正門進來?!?/br> 云涯瞪她一眼:“我又不是求娶你,走什么正門?!?/br> 夏暖:…… 夏暖將雨花石收緊在手心,問:“那大人你這樣找我,干嘛?” 將夏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云涯抿唇:“別攥了,那玩意兒不值錢,還有我也不是什么大人,我叫云涯,你……呃,算了,隨你怎么喜歡怎么叫吧。上次我話還沒和你說完,你的心上人就把你帶走了,我這不是來繼續的嘛?!?/br> 夏暖剛想否決云涯心上人的叫法,云涯又搶道。 “對了,你叫夏什么來著?” “……夏、暖……” 云涯點頭,重復道 :“夏nuan,恩,哪個nuan字?” 夏暖:“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的那個暖?!?/br> “暖和的暖?” 夏暖艱難再開口:“……就是,暖和的那個暖字?!?/br> 云涯點頭,道:“我是白云的云,天涯的涯?!?/br> 云涯,簡單明了,夏暖點頭。 夏暖嘗試措辭道:“云涯大人?” 云涯的嘴角瞬間耷拉下來,夏暖馬上改正道:“呃,云涯?!” 云涯點頭,算是默認了。 “那,額,云……你來找我聊什么?”夏暖努力一陣還是放棄了直白的稱謂。 云涯終于端正了一番容色,把原本抱胸的手臂放下,正式回復:“三年前你救了我,這幾日我打探了下,想來當時你只是順手救了我,不過……我素來知恩圖報,雖則你像什么都有了,我還是想為你做一件事報答你?!?/br> “你……”云涯把夏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衣料是上好桑蠶絲面,皮膚白皙,丹水杏眼也俏麗,隱在衣服下的那顆寶石更是價值難以估計,心上人是寧家有為的后輩寧植,爹又權勢不弱,有蕭羽這個金主撐腰…… 云涯懊惱著終是道:“你還有什么想要的嗎?” 夏暖萬是沒想到云涯找自己是為了這件事,被這悚然的出場方式提起的心慢慢放下,聽得云涯此番說,低垂了眉眼。 夏暖將雨花石攥緊,苦笑:“我要的,你辦不到?!?/br> 云涯自覺被低看一眼,挑了挑眉:“那可不一定,你不說怎么知道我辦不到?” 夏暖見云涯如斯篤定,賭氣任性張口:“我要壽與天齊,活上千百年你能辦到嗎?” 云涯嘴角一抽:“辦不到,換一個?!?/br> 夏暖看著云涯被為難的神色,笑了,自覺理虧。 放緩了口氣:“如此,真的就沒什么了?!?/br> 云涯不語,又抱臂看著夏暖,非要等她說出個所以然。 夏暖有些尷尬,問:“不能就算了嗎,當我沒救過你就好了?!?/br> 云涯深吸口氣,道:“你可知救過我的有幾個?” 夏暖搖頭。 云涯勾唇笑,臉上似是開出一朵明艷的花來:“目前為止,只有兩個,我向來恩怨分明,不欠人什么,所以,早日還了你的恩情我心里好受些,免得日后你爹……反正,皇族人的恩情,是更不能欠?!?/br> 夏暖被云涯容色所惑,有些癡癡看著他眉角眼梢。 云涯蹙眉,不喜這種打量,咳一聲,厚著臉小聲道:“當然也不能以身相許……” 說完就后悔了,想了想寧植那張臉,心中不由鄙夷自己。 狀似不經意看一眼周圍,耳尖淬上些紅。 夏暖忽然還真想到一件事情來。 “我的侍女,秋衣怎么了,大……額,你能打聽嗎?” 云涯還真的知道,這幾日他簡直把夏暖的老底都要翻了過來,不敢置信夏暖只是單純的一個小姑娘,于是又翻來倒去查好幾遍,青燕的人近來都說他迷上郡主了,可是夏暖的底子真是沒什么好查的,太無趣了。一句話就能寫完。 云涯不死心又將夏暖身邊的人查了個透徹,最后終于不得不承認: 當時夏暖的出現,簡直就可以歸類到自己的好運里。 云涯凝聲,皺著眉為難,小聲問了句:“你,愛哭嗎?” 夏暖愣愣,回想一遍,不確定答:“應該,不算罷?!?/br> 云涯又躑躅一會,終還是據實以告:“染了瘟疫,熬了幾天,死了?!?/br> 夏暖怔怔看著云涯。 云涯心里剛想贊嘆夏暖確實是個實誠的,夏暖就哭了,也不是嚎啕大哭,就是大顆大顆的眼淚直掉,直直看著云涯。 云涯咬著牙硬著頭皮勸:“生死有命嘛?!?/br> 勸完夏暖就開始抽泣,用手捂嘴,聲音壓得低低,也不拿手去抹淚。 云涯決定再嘗試一次:“人終歸都是要死的?!?/br> 夏暖哭出了聲,雖則也是壓抑著,明顯是比方才傷心了。 云涯:…… 夏暖搖頭,抽泣著:“是我,不好?!?/br> 云涯看著她這樣哭,一瞬心情也復雜起來,心中念了幾遍救命恩人,梗著脖子上去撫了撫夏暖的背脊,僵硬著半算是攏著夏暖,低聲道:“別哭了?!?/br> 夏暖此刻傷心難耐,拉住云涯的衣服,將臉虛埋在云涯的腰際,眼早就看不清了,可是心里更是難受。 云涯整個人都不好了,應付不來,全身僵硬。 “我偏要下去,是我害了她?!?/br> 秋衣那么康健,若是沒有她……應該能活到老。 夏暖蹙眉,淚跟著落,不值得啊…… 云涯嘆了口氣,道:“是流民害死她的,你又沒有瘟疫?!?/br> 夏暖搖頭,卻不多說話了。 云涯本著好事做到底的心,一言不發任由夏暖哭了好久,沉默著給夏暖把眼淚也擦了,終于等到夏暖收了淚,他一身衣裳也濕的差不多,云涯忍著不去看自己身上。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夏暖搖頭,仰面睜著眼看云涯,懇求著:“大人你功夫這么好,能帶我出去給秋衣墳頭上個香嗎?” 云涯額角又抽了抽:“如果,時機把握得好,也不是沒有可能?!?/br> 夏暖自覺有些過分,低下頭。 云涯認真思考了會,問:“你平素午休的時候會有人守著嗎?” 夏暖點頭:“有洵青,不過若是她要去給我拿藥就沒人守在內間?!?/br>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