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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左左要接待蒼羌使臣,江江幫忙。 “回蒼羌?”左一江似笑非笑地看著向自己行禮的人, 并無意外。昨日從江府回去之后,他就直接去尋了皇帝,皇帝沒有隱瞞。 他不發話,蒼羌幾人仍舊跪著, 木勒也彎著腰, 沒有收禮。 江善芷望去,這木勒年約四十, 身材健碩, 臉龐方正, 虎目有神,聽說是蒼羌的異姓親王, 似乎是扶瀾少年時期結交的兄弟, 極得扶瀾信任,如今是蒼羌撫遠大將軍, 麾下可是有十萬鐵騎。扶瀾派他親自前來大安,顯然對這次出使大安極其看重,可為何說左一江是蒼羌太子? 她驚訝望向左一江, 他早沒了先前與她斗嘴時的輕快, 倒似換了個人一般。他們說他是蒼羌太子?這怎么可能? “回殿下,是的。我王特命本將前來大安,親自迎回殿下?!蹦纠諒阶灾逼鹕韥? 又揮手讓身后跪的人都起身,看左一江漫不經心的神態不由蹙蹙眉,朝禮部侍郎道, “侍郎大人,我王有些話要傳達殿下,可否行個方便?” “木勒將軍、安樂侯爺,請便?!倍Y部侍郎笑著點頭,招招手,將大安朝的人往外領?;实墼缇桶l過話,安樂侯也不是真來接待使團,一切不過是個借口,他自然沒有阻止的道理 江善芷只好也低頭往外退,木勒會說大安官話,雖有些腔調在,但也算標準。 “等等,你留下,其他人退吧?!?/br> 才退了兩步,左一江就轉身拉住她的手。江善芷立時收到四周望來的所有目光,她微窘,好在左一江很快松手,堂上沒有異議,禮部侍郎帶著人退出迎賓堂。 “木勒將軍有什么要說給本侯聽的,現在就說吧,說完了本侯還要帶諸位進宮領宴?!弊笠唤瓋刹阶叩教们疤珟熞紊献?,沖江善芷招招手。江善芷只得跟到他身旁站好。 “殿下……” “木勒將軍別急,如今本侯還是大安安樂侯,不是貴國太子,殿下之稱萬不敢當?!弊笠唤驍嗔怂?,“將軍說本侯是貴國太子?可本侯卻自小長在大安,整整十七年,連父母是誰尚且不清,將軍可能給本侯答案?” “侯爺既然是我王親口承認的太子,自然是我王嫡親的血脈,母親自也是我蒼羌皇后,貴國的長寧長公主!”木勒一邊回答,一邊打量他,“侯爺長得真像你父親年輕時候的模樣……” “夠了?!弊笠唤陌?,不愿多聽,“本侯沒興趣聽這些。你說我是扶瀾帝的兒子?那這東西又是從何而來?” 他說著從懷里抽出一物。 黑青的哨子泛著銀亮的光澤,掛在朱紅繩上被高高吊起,在半空中晃著。 木勒與身后站的幾個人都同時神色一變。 “我聽說這是你們蒼羌的狼王哨,歷來只賜于蒼羌最強大的勇者。十七年前,我被送到大安時,襁褓里就藏著這枚狼王哨。我姓左,沒有蒼羌名字?!弊笠唤帜﹃鹄峭跎?,觸入指尖只有金屬的冰冷。 十七年,他的身邊只有這枚狼王哨。父親不詳,母親不詳,他在異國獨自成長,無人管束教養,冷暖自飲,全京城的人都不齒他的存在,及至十七成為家家姑娘聞名色變的紈绔,空有爵名卻永無出路…… 江善芷見他眉間覆上霜雪,笑容像枯敗的葉,心里抽疼。于他而言,這十七年被遺棄的日子大概是永遠都跨不過的坎,有多少的不在乎與漫不經心,就有多少的在意與不甘心。 “你真名迦律,為扶瀾帝親賜。至于這枚狼王哨,當初你母親臨盆之夜遇襲,是狼王將軍以性命護下你母親周全,所以這枚狼王哨才落到你母親手里,最后跟著你到了大安。殿下,如果你對身世有所懷疑,不妨隨本將回蒼羌,我王親口允諾,只要你愿回蒼羌,他就親自向你解釋十七年前之事?!蹦纠照Z氣也溫和許多,眼前少年的瞳孔有淺淡的藍,正是蒼羌皇族才有的顏色,他的眉目輪廓與昔年扶瀾幾乎如出一轍,叫人想起扶瀾初登帝位時的少年意氣,真令人懷念。 有只手輕輕按上他的肩,左一江回神,發現肩頭瑩白的小手帶著她無聲的安慰,他笑笑,反手握去,江善芷卻倏爾把手給收回,他心情好了些許,把玩起狼王哨來:“木勒將軍,如果我不愿意隨你回蒼羌呢?” “殿下!”木勒語氣頓沉,眉頭攏起,他不喜歡左一江這無所謂的態度,“你是蒼羌人,是我蒼羌的雄鷹,并不屬于大安。殿下回了蒼羌便是身份最尊貴的儲君,沒有人會小看殿下,何況我蒼羌的錦繡江山絲毫不遜大安,殿下……” “扶瀾帝是不是要死了?”左一江不耐煩聽他長篇大論講道理,冷漠打斷。 木勒頓時收聲,眼中射出幾許精芒,良久才道:“我王身體康健,殿下多慮了?!?/br> “是嗎?我以為他快死了,才火急火燎地要召我歸國?!弊笠唤环饕屡壅酒?,皮笑rou不笑道,“木勒將軍不遠千里跋涉來此,一路辛苦了,皇上命本侯好生招待將軍與貴國使團,本侯定當全心招待幾位,以求兩國邦交永好。時候不早了,皇上已在宮中設宴,請將軍與幾位使臣隨本侯進宮領宴吧?!?/br> “殿下!”木勒勸不動他,急喚道。 左一江已帶著江善芷往外走去。 …… 中午宮宴過后,皇帝與幾位大臣在乾寧宮會見木勒與幾位使臣,此番出使,除了要詔回左一江之外,木勒還身負兩國邦交之事,故要與大安皇帝商討。這樣的場合還輪不著江善芷,可她又不能回家,便退到偏殿待命,才呆了片刻,就見左一江也出來。 他雖為安樂侯,卻沒有參與政事的權利,在殿上呆了一會也退出。 “隨我出去走走吧?!彼龘]手。 江善芷看著他,想起姜桑梓曾經代皇后問自己的問是。 他是蒼羌人,如若有朝一日要回母國,她可愿隨他,遠離故鄉,踏上異域。 那時她覺得這個問題好生遙遠,并沒放在心上,可不想一轉身卻已近在咫尺。一想起這些問題,她的心就亂了,可想到如今的他應該比她更亂,江善芷便按下種種猜測,只是笑著起身,隨他出了偏殿。 …… 在宮里住了半年多,江善芷對宮里的路已經很熟了。左一江帶她走的方向,是通往漱玉閣的路。那是他母親長寧公主昔年的寢殿,她雖心中有數,可他不開口,她也就默默地跟著。 如此沉默的左一江,倒是難得。 轉眼兩人行到漱玉閣,漱玉閣的門緊閉著,上頭落了道鎖。庭前有宮在打掃落葉,這里雖然十七年沒有人住,但殿外景致并不荒涼,干干凈凈,就是透出股寂寥。 左一江幾步走上石階,從袖中摸出把鑰匙將門打開,轉頭讓身后跟的人通通留在殿外,只向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