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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寶凝眼眶一熱,攬住母親肩膀,“別怕mama,我在這里……” 護士推門而入,詢問道,“她情緒有點激動,要不要打一針?” 寶凝搖搖頭。 她把母親抱緊一點,母親那么瘦,像孩子一樣乖乖地伏在她懷里,寶凝像是自言自語地輕聲道,“等你病好了,我就接你回家?!?/br> 丁遲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溫和道,“那是一定的?!?/br> 他們傍晚才離開陽明山。 寶凝覺得累,不想說話。丁遲仿佛也有心事,一路上也默默無語。車子最后停在寶凝樓下,寶凝正想問一聲,“要不要上去坐一會?”丁遲的電話已經響起來。 他接通電話,臉色突地變得很難看,只簡潔地說道,“我馬上到?!?/br> 寶凝顧自打開車門,說道,“我先上去了?!?/br> 丁遲說:“我晚點過來看你?!?/br> 她想說不,但轉念一想,他即將成為她的丈夫,他要來看她,無論何時,都天經地義。于是輕輕點頭。 她獨自做了炒面,外加紫菜蛋花湯,根本毫無技術可言,但確實餓了,把全部食物吃光光。 她走到墻邊,輕輕撕下一張日歷。已經四號。還有五天,她就成為丁遲的新娘。 她看過新房,布置得無可挑剔,看得出來丁遲確實花費非常多的心思。 她安慰著自己,也許他確實想要給她幸福。 夜極深他才來到。寶凝聽到門外有聲響,立刻關上網頁,趿上拖鞋去開門。外頭果然是丁遲,許是天空下了雨,他額前的頭發濕了,貼在眉上。 寶凝急忙去拿毛巾,遞給他,“來,擦下頭發……” 他驀地抓住了她的手,聲音暗啞,“寶凝,你也關心我,是嗎?” 許寶凝怔住了,含糊地反問道,“你怎么了?” 他逼近她一點,眼睛緊緊地盯著她,“是嗎?你心里其實也有我的,有的,對不對?” 許寶凝輕咳一聲,不易察覺地后退一步,輕聲道,“要不要給你煮點兒姜糖水?” 他看著她,目光中閃過一線失望,但不過剎那間,他已恢復常態,嘴角帶起淡淡的微笑,“我沒事。給我杯白開水?!?/br>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瞥一眼幾上的手提,說道,“老是對著電腦,對眼睛不好?!?/br> 寶凝把水遞給他,乖巧地答,“嗯,我知道?!?/br> 他緩慢地喝著水,良久也不再開口說話。寶凝知他愛看新聞資迅節目,主動調了電視頻道。 他終于說:“過來,寶凝?!?/br> 寶凝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她不是沒想過這一刻。她無數次地提醒過自己,這一刻總有一天要來到,她需得有心理準備。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他抬起頭來看她,雙眼微微迷縫,“寶凝?” 寶凝深吸口氣,臉上不自然地露一朵微笑,她機械地走到他身邊,他伸出手來,不輕不重地一扯,她便倒在他身邊。他趁勢俯在她身上,臉挨近她的,微熱的唇摩挲著她的耳際。她心內恐懼,全身不覺地僵硬起來。他像是無所察覺,大手捋住她長發,聲音壓得極低,“寶凝,寶凝……” 她一動不動,他的唇尋找過來,她終于隱忍不住,別過臉去。他怔住了。她不敢看他,微微地閉上了眼。身上突然一松,是他立起了身子。 他端起尚未喝完水的杯子,再輕喝了一口水,像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我聽到消息說,顧思存被人砍傷。他今晚像是與合作方一塊吃飯,剛出酒店,就撲出來一個瘋子……” 許寶凝怔怔地看著他,無意識地問道,“你說什么?” 砍傷?誰? 丁遲放下水杯,燃支煙吸上,緩緩道,“趕得及的話,你應該還可以見他最后一面。不不不,也許也沒這么嚴重,是我太夸張了……” 她慌亂地站起身來,茫然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到底是要先找外套還是先穿鞋子? “他怎么了?”她突然掉過目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是你?你找人砍傷他?”她表情可怖,像是想要吃掉他。 他淡淡地回視著她,平靜地說:“我要是知道你反應這么激烈,我一定找人砍傷他……讓他永遠不能復原,永遠也不能再見你……” 她低低嘶叫一聲,伸手揮落幾上雜物,玻璃杯落在地上,嘩地碎掉,她視若無睹,踏著一地狼藉去開門,丁遲在她身后提醒她,“你的腳……” 她茫然地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腳,許是被玻璃碎片弄傷了吧,小腳趾旁滲出鮮血。并不疼啊。她想。是心在疼。那種緊緊被揪起來的疼。她胡亂地套上拖鞋,拉門出去。 夜太深了,沒有車。她等不及,便在街道上小跑起來。跑了一陣,整張面孔已經被夜風吹得麻木,遠遠地看到有車燈逼近,想也不想便撲上去,招手狂叫,“停車停車!” 恰好是一輛出租車,司機一看她樣子,頓時嚇了一跳,她急急地道,“開車,開車!桃源路……” 司機奇怪地問道,“不是去醫院嗎?小姐,你的腳好像受傷了……” 她急起來,叫道,“要你管,叫你去桃源路!” 司機“哦”了一聲,不敢再多問,車子疾馳而去。寶凝心急如焚,只一個勁地催促,“快點兒,您開快點兒,你到是快點兒啊……” 車子終于停在顧思存所居住的小區外,寶凝其實根本沒記住這小區的名字,但整條街上,就數這小區最為矚目,她因此倒留下印象了。 直到此時,她才想起來,她不知道顧思存住在哪一幢樓哪一套房,上次匆匆離開,根本沒留意。她腦子里迅速轉動一下,直接撥通了陳嘉妮的手機,陳嘉妮乍然接到她的來電,著實嚇了一跳,“怎么了,寶凝姐?半夜三更的,出了什么事?” 許寶凝只著急地問,“顧思存的住址,給我一下……” 陳嘉妮不敢怠慢,迅速答道,“二組團一幢8A……怎么了……” 寶凝已經掛了電話。 二組團A幢…… 她急得想哭,這么大的一個小區,要從何找起。眼看保安亭還亮著燈,急忙撲了過去,“您好,請問二組團A幢怎么走?” 年輕的保安詫異地看她一眼,“前行一百米左轉,直走五百米再右轉……” 許寶凝打斷了他,懇求地道,“麻煩你給我帶個路好嗎?我有點急事……”她慌亂不已,從包里扯出兩張百元鈔票摔在桌上。 保安徹底愣住了。 許寶凝已經等待不及,嚷起來,“走??!走??!” 保安回過神來,匆匆忙忙地“哦”一聲,率先走在前頭,嘴里說道,“其實也不遠……” 誰說不遠的?這時候哪怕僅一米距離,她都覺得天高水長般遙遠。 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