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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就是下場!”說著腳尖輕挑,地上扔著的筷子飛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的插`入沈氏的肩膀,她痛嚎了聲倒在地上。 女囚們被她氣勢所鎮,一個個縮了腦袋,其中不乏手上沾染多條人命的,那功夫她們沒人有自信能勝過,全都噤聲躺了回去。 外面的官差聽到聲響,罵罵咧咧進來問怎么回事,沒一個人吭聲,衛昔寒著臉平靜道:“太黑,踩著人了,”官差不滿的訓了幾句走了。 洛長然從未見過這樣有氣勢的女人,滿眼崇拜的看著她,完全忘了反應,見她走到騰出來的空塌前,皺眉道:“你要站一晚上嗎?”才猛地回神,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睡到她旁邊。 被子上一股刺鼻的味道,而且很薄,臟的看不出原來顏色,洛長然捏住鼻子踢遠了些,蜷著身子慢慢睡去。 好在是夏季,沒有多么冷,若到了冬天,真不知要怎么過了,迷迷糊糊想著,驀地察覺旁邊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瞬間驚醒,視線中出現張臟污的臉,看不清長什么樣,只有那眼睛亮晶晶的注視著自己。 洛長然不知她想干什么,緊張的往后縮,后背抵住了衛昔才覺得安全些,卻見她和善的笑了笑,遞過來個東西,“剛來是會不習慣,用這個?!?/br> 她聲音很空靈,壓的極低,含著微弱的柔意,并不令人反感。 人不可貌相,洛長然從梁蕓菲身上真切的認識到這一點,更何況她的臉還看不清,所以沒有接,戒備的道:“不用了,謝謝?!?/br> 她眼神微黯,沒有再多說,慢慢收回手轉了個身。 洛長然心里竟然有種負疚的感覺涌上來,盯著那背影半晌未動,感覺身后人用肩膀推了自己一下,忙往過挪了挪,討好的笑道:“衛昔,你還沒睡???” 沒有回答,呼吸聲均勻輕緩。 洛長然閉上嘴,悄悄又靠近了她一些,安心睡去。 翌日天未亮,官差便將她們吼了起來,洛長然沒有睡好,疲憊的伸了下懶腰,想打水洗洗臉,環顧一圈沒找到陶罐之類的東西,小聲問旁邊的人,她搖搖頭,“這里沒有?!?/br> “那你們都不梳洗嗎?” “呵呵……”她輕笑了下,起身出去了。 衛昔的聲音響起,一如既往的簡短利落,“干活!” 洛長然哦了聲,從榻上爬起來。 男囚做的都是開山挖石之類的苦役,女囚相對輕松些,洗衣打雜、喂養牲畜,或者幫男囚推車打下手,一般這類活沒人愿意干,又累又熱,而且看管很嚴,沒有一點偷懶的機會,但是洛長然主動要求去做這個,因為可以見到陸陌寒。 衛昔自然是跟著她,不過沒有分到一起,車上裝滿大石,女子力量有限,需得兩個人推才行,洛長然和另外一個女囚一組。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真正做起來才知多么艱難,用盡力氣也只是前進了一點點,手心立即就磨出了血泡,疼得抓不住車櫞。 監管的官兵揮著鞭子讓她們快走,別擋著路,洛長然咬牙撐著,好不容易將一車石頭倒到指定的地方,回頭看到望不到頭的大山,瞬間沒有力氣。 只一次便幾乎用盡她的精力,每日不停的干這活,想想都生不如死,洛長然臉色煞白的跟那女囚推著空車往回走,聽見她低聲道:“不要使蠻勁,很容易傷到自己,力量匯聚再使勁,否則是散的徒勞無功罷了,也不要太靠前,稍微往后些……” 這聲音她記得,是睡在自己旁邊的那個人,洛長然默默聽她說完,感覺到她一番好意,不免有些汗顏,友好的沖她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她沒有回答,低頭望著地面,直到石堆跟前也沒再說話,洛長然以為她不想告訴自己,沒有追問,推著裝好石頭的車準備走時,卻聽她低低的聲音又響起,“阿瑤?!?/br> 洛長然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名字,也小聲回道,“我叫阿然?!?/br> 按照阿瑤所教推著走了幾步,然而并沒有覺得好多少,半道上力氣便用盡,實在是走不動,官兵罵嚷著推搡她,她勉力往前了兩步又停下,眼冒金星,天旋地轉,似乎有個細長的東西朝她揮來,她想躲閃,可無法挪動分毫,眼睜睜看著那東西砸下來,帶著嗡鳴聲。 想象中的痛意并沒有襲來,洛長然睜大眼睛,發現陸陌寒擋在自己身前,手里抓著那鞭子,用力拽了下,官兵毫無抵擋之力,撲倒在地上。 其他官兵見狀,都兇神惡煞的圍過來準備教訓他,陸陌寒三兩下全部撂翻,冷冷環視一周,無人敢近前。 將尉聞聲而至,怒喝著命令兵差將他抓住,一通折騰,見沒人能將其制服,火速去稟報刺史大人,不知中間曲折如何,總之回來后就消停了,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似得。 繼續干活,官兵仍舊是罵罵嚷嚷,滿嘴臟話,時不時就抽上兩鞭子,不過沒人再管陸陌寒他們,全都裝作看不到的樣子。 洛長然樂得如此,當下撂挑子不干了,拉著陸陌寒坐在旁邊歇息,阿瑤忐忑不安的站在旁邊,欲言又止,觸到陸陌寒冰冷的視線,渾身一哆嗦,往后退了退。 “阿瑤,歇會再干,”洛長然笑瞇瞇道,她惶恐的點點頭,離得遠遠地蹲下身子,還有些不放心似得,余光左右亂瞄。 洛長然對她仍存著戒心,沒有再多說,轉頭沖陸陌寒一笑,“寒哥,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沒見你?” 他抿了抿唇,指指遠處冒著炊煙的帳篷,洛長然明白過來,想到昨夜之事,忙道:“對了,沈氏也在這里?!?/br> 他眉頭蹙起,隱隱有些擔憂,洛長然眉開眼笑的給他寬心,“有衛昔在,她不敢把我怎么樣?!?/br> 陸陌寒揉了揉她鬢角頭發,微微笑了下。 他們一直休息到吃飯時間,直接去打飯,洛長然瞠目結舌的望著廚房前前仆后繼擁擠混亂的人群,低聲問阿瑤,“每天都是這樣嗎?” 她恩了聲,“搶不到就得餓肚子,”話落加入哄搶大軍。 餓一兩頓可以,天天餓著可不行,洛長然挽起袖子摩拳擦掌的準備沖過去,突然見衛昔端著兩個碗慢慢悠悠過來,經過她身邊時一聲不肯遞給她一個。 洛長然高興不已,找了處干凈地坐著,沒多久陸陌寒便過來,將碗里勉強算好吃的都挑給她。 衛昔那一腳奠定了自己在女囚中的地位,效果顯著可見,吃飯打水、洗衣灑掃,總有人搶著代勞,洛長然也跟著沾了光。沈氏只有第一天張牙舞爪,之后便沒有再生事,許是顧忌衛昔,連接近都很少,偶爾碰見也只是怨毒的盯著她們。 在住處有衛昔罩著,做苦役的地方有陸陌寒罩著,洛長然油然生出一種狗腿的感覺,且日漸加重,無師自通的擁有了做狗腿的各種自覺,每日言語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