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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水的杏眼直直的落在邵千莫身上,胡杏兒第一次主動的開口詢問。 “我不喜歡別人觸碰過的東西,下去吧?!蹦坏木芙^了胡杏兒想要替他泡茶的意思,邵千莫收回了常駐在遠處的目光,白皙修長的脖頸稍稍轉動,淡漠的瞥向那抹侯在案前的淡黃色身影。女夾記亡。 聞言,縱然是胡杏兒有心想要幫忙,也無從下手,當下只好順著邵千莫的意思下了二樓,離開了竹園軒。 將虛掩的木門關好,胡杏兒若有所思的望了眼門板,退身便遠離了木屋。 推動著輪椅,邵千莫現身在了呈圓拱形,足有五尺之高的窗臺前,全然不顧那陣陣襲來的春風,垂眸便朝著下方石子道上望去。 很快的,胡杏兒的身影便撞入了他的視線,修長窈窕的身形背對著他朝著竹園軒的外出口而去。 似是感應到了他的目光,胡杏兒緩緩站定了身子,偏轉過身,抬眸直奔著他的方向看來。 忙推開輪椅,邵千莫隱身在圓拱形窗后,咽了咽口水,似是借此按捺下心中的燥熱。白凈而呈病態的臉上微微赫然,此刻間的邵千莫儼然又回到了當初那個年少的邵千莫了。 柳眉再三蹙起,胡杏兒狐疑的望著那無人的二樓,是她過于敏感,所以才產生了幻覺對么?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便得到了胡杏兒的全盤認定。 收回了目光,胡杏兒拋卻掉心中不該有的想法,步履邁開,踏著石子道,快步的朝著竹園軒的大門口走去。 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后,邵千莫又推動著輪椅來到窗臺前,目光遲疑了會,最終還是望了去。然而,在那灰白的石子道上,早已沒有了那抹淡黃色的身影。 卷翹的睫毛微顫,掩去了邵千莫眸底的失望,明知道那人并非是她,他卻還是難以遏制自己的追隨了上去,就僅是因為她長得很像她。 “呵----”嗤笑一聲,他邵千莫縱然如今家大業大,單手撐起了整個邵家,戰勝了自身的病魔,卻始終也沒法得到情這看似簡單易懂,卻深刻磨人的東西。 每當他夜深人靜睡不著時,隔窗望著明月,他便會想起那張巧笑嫣然的人兒。 每當他路過西廂房時,他就會在院門口駐足盼去,所希望的無不是某一天能夠再次看見那抹倩影撞入他的眼簾。 然而,這簡單的念想,卻只是他個人的癡心妄想。 從四年前的那件事情過后,他便沒有再見到洛靈了,她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此沒有半點兒消息。 直到去年,他才收到了她的書信,信中道明她過得很好,就是兩個小調皮鬼讓她很是頭疼,并且說了,要在今年春暖花開時,攜子帶夫的回來看他。 去年盼到現在,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是洛靈回來了…… 一想起胡杏兒,邵千莫就忍不住拿她來跟洛靈作比較,越是細細對比就越是覺得兩人像極了。 斂下心中的萬千思緒,邵千莫推動著輪椅來到案前,屈起白凈修長的五指,輕扣了扣桌面幾下,伴隨著咔嚓一聲,背后的書架就彈出了一個小暗格。 撐著輪椅站了起身,邵千莫抬起步伐走到暗格處,伸手取出了其中的畫紙,攤開展在案前,低垂著褪去稚氣的雙眸,目光溫和中飽含了別樣的柔情意味。 抬手輕輕劃過那熟悉的面目,邵千莫專注的睨著畫紙上那無不傳神的一顰一笑。 出了竹園軒,胡杏兒站定身子回頭深深的望了眼那郁翠的竹林,不知怎地,她的內心存在著一股莫名的躁動,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別人的事,又仿佛像是在期待著什么東西的來臨。 胡杏兒糾結著心情回到了廚房,剛一進門,意外的迎上了趙媽。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無任何損傷后,肅然板起的臉上總算是垮了下來。 眸底微帶詫異的睨著趙媽,胡杏兒正襟危坐的站在她的面前,心下暗忖,是不是回來晚了? 番外 找茬 “東西送到竹園軒了吧?”瞧著胡杏兒狐疑不解的模樣,趙媽緩了緩神色,想來,她的擔心是多余的了。 胡杏兒本身性子就為恬靜。平時也不愛跟人打交道,一直都是孑然一身,讓她走這一遭是不會惹到邵當家的,如今她安然回來了,就是最好的證明。 輕點了點頭,胡杏兒斂下心中的疑慮,抬眸望了眼依舊忙得很的廚娘們,視線停在趙媽身上,似在詢問她還有什么事情是她可以做的。 “現在沒有什么事可讓你做的,先去歇會吧?!币酝@個時候幫廚的丫鬟都已經去休息了,說到這里,她還占了胡杏兒的便宜,讓她多跑了一趟。 頷首點頭,胡杏兒轉身便踏出了熱氣撲面的廚房。朝著自己的居所而去。 她所住的地方是距離廚房不遠的小四合院,里面住的都是跟她一樣,進來邵府當幫廚丫鬟的年輕女孩。 這些人大多的,家境條件都不富裕。父母皆是農夫。替一些有錢人家種地,一季下來所得到的銀子也只夠養家糊口,并沒有多余的錢財去培養子女,供他們上學讀書。 但凡家里有個女孩子。父母就會將人送到大戶人家里當丫鬟,最小的八九歲都有。女狀歡才。 有個別好的,家里還有一兩畝地,但因年年收稅,所剩的也不多,這要是趕上收成不好的,也只能倒貼著銀子去養活別人,餓死自己。 而她,卻不是兩者當中的任何一個。 胡杏兒的出生本是名門望族,卻因朝中jian逆當道,父親被誣陷而免去了官位,家中一切財產上繳朝廷。留給她們的也只是幾件粗布麻衣。 面臨此等狀況,向來淡泊名利的她并未持有過多的反應,隨著父母親入住了曾今幫扶過的窮人家家里,開始過上了粗茶淡飯的生活。 父親趁著身子骨還算硬朗,并主動挑起了整個家。而娘親,平日里過慣了富家生活,在面臨突如其來的勞苦,顯然有些不大適應。但曾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現在也會下廚炒幾個家常小菜了。 至于她,沒日沒夜的賣弄針繡功夫,繡了些姑娘家的手絹拿到市集上去賣。憑著精湛的繡功花樣,讓她的手絹從最初的沒人光顧到如今的一掃而空。 甚至的,都有些小姐直接點名出高價讓她繡,但胡杏兒卻都一一拒絕了,原因別無其他,皆因她的性子古怪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