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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卻總讓田妙華感覺到他的一絲猶豫。 她想不出他到底在猶豫什么,這場婚事中那種被瞞著什么事的感覺又浮現出來。好像有什么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一個被蒙在鼓里。 總歸已經拜過堂成了親,不管他們瞞著她什么日后總會慢慢發掘出來。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灑脫和自信,何況她有那么大的靠山,不信有什么事是她解決不了的。 程馳領著她入了洞房又扶著她在床邊坐好,那般小心翼翼的,好像蓋了個蓋頭她就不會走路了似的。 這些細小的地方總讓田妙華忍不住勾起嘴角,被人呵護著的感覺似乎也不差,其他一些違和的地方也就暫時可以忽略了。 面前的程馳在扶她坐好之后猶豫了片刻,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但這還是田妙華到來之后他第一次跟她說話,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口氣。明明第一次成親的時候似乎什么也沒有多想,很自然的把對方當成妻子,但這一次多了些顧慮,就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相處了。 最后他還是輕聲交代了一句:“我去招呼一下將軍和夫人,你先坐坐?!?/br> 這正常的規矩他本來可以不說一句就離開的,特地的一句交代讓人能夠感覺到是被重視的,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應該是不錯。 見田妙華點了一下頭程馳就趕緊出來招呼老將軍夫婦,老將軍酒過三巡喝得盡興了,才送他們早早的返家歸程。 老將軍夫妻一走自然把帶來幫忙的那些下人也帶回去了,整個宅子里除了一對新人就只剩自家的三個仆從,一個丫鬟,一個家丁和一個老嬤嬤,整個宅子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這正午迎進新娘,陪老將軍喝酒又喝了大半個下午,一番折騰天色都快要擦黑了。 老嬤嬤被吵鬧了一天第一個受不住就先回房去休息,臨走囑咐了丫鬟和家丁把大廳還有院子收拾了。 而丫鬟是受過沈夫人囑咐的,扛起重任催著新郎官:“將軍,你快去洞房吧,新夫人可是一個人等很久了~~” 這丫鬟是當年程馳第一次成親時沈夫人見他府上連個伺候人的都沒有,特地從自己府里挑選出來送給他的。算下來伺候了也有五年,資格老不說又有沈夫人的面子,加上程馳自己也不是個有架子的人,就算她偶爾沒大沒小或者說點俏皮話,程馳也拿她沒辦法。 他只是略尷尬地淺笑著岔開話題,“說過以后不要再叫將軍了?!?/br> 丫鬟俏皮地吐吐舌頭,“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那以后要叫老爺?可是叫起來好老的樣子,多不好聽……” 程馳沒什么心情跟她扯皮就暫時由著她了,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著新房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兒,最終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 ——就算他有再多顧慮,人也已經娶回來了。那就如沈老將軍所說的好好過吧,總不能虧了人家。他在內心勸了自己一番,這才抬腳往新房走去。 因為沒有鬧洞房,他這新房進得有點早。為了避免兩人大眼瞪小眼太尷尬,他自己去廚房端了準備好的合巹酒,又添了些飯菜端過去。 田妙華一個人在新房里坐了一下午,餓倒是不餓就是無聊,虧得她耐心好又是練武出身才坐得住。畢竟她也知道唯一的賓客一走新郎就會回來,萬一撞見她這個新娘子滿屋子亂走那也不像話。 好容易等到有人進屋,她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心情。雖然自己是個老女人嬌羞什么的有點做不來,但好歹也是第一次出嫁。 到現在為止她對自己這位夫君的印象都還挺好,可是萬一近距離面對面發現不對眼怎么辦?這洞房是要繼續洞下去還是抹了他脖子跑路?她好像還沒跟這種沙場上練出來的人動過手,也不知道能不能穩占上風? 她這兒心里盤算些有的沒的,那邊程馳已經放下托盤,看到挑蓋頭用的喜稱就放在一旁桌上。心情同樣有些復雜的拿起了喜稱,輕輕挑起了新娘的蓋頭。 田妙華只矜持了一小片刻就決定先好好看清自己的夫君長什么樣子再說,于是抬起頭看到一張線條硬朗五官俊朗的臉。 如那句眉如巒峰聚,眼如秋水泓。 明明沙場的歷練給他鍍了一層說不清的蕭肅,從他身上已經看不到莊稼人出身的痕跡,可偏偏又像是留著一種寬厚平和的東西。 他的皮膚是經歷了風吹日曬之后健康而又稍許滄桑的顏色,身量挺拔寬肩細腰,裹在深紅色的衣衫中,有一種蟄伏的狼一般隨時都能夠爆發的矯健。 這一眼的印象說不上驚艷,也沒有一點不好。仿佛這半日來偶爾的接觸間,便感覺到這個人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這對于田妙華來說應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眼前這位新郎官見了她的真容卻滿眼的驚訝滿臉的意外,該說是被雷劈懵了,還是見了鬼? 這可不是一個新郎看見新娘時該有的表情,那眼中半點驚喜也無,說他被自己的花容月貌驚艷住了田妙華自己都不信。 她的心思也涼定下來,收斂情緒提起幾分警惕,探究似的喚了一聲:“夫君?” 第二章 嫁人(下) 程馳看著揭開蓋頭之后眼前那嬌顏如畫的女子,一身紅裝襯托之下嬌柔的身量甜美的面龐,還有掀開蓋頭的那一瞬間她未語先笑的嬌俏模樣。 這樣一個新娘真的只能用“嬌妻”來形容,嬌柔,甜美,像初春綻放的櫻花,需要細心澆灌好生呵護,只怕哪天一場風雨就零落了。 他眼中的詫異未退,眉頭卻已經不自覺地微微蹙起。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冒出念頭,這會不會是抬錯了新娘?可是下聘時他是見過田夫人,也就是他現在的岳母的,母女間些許的相似已經告訴他這不會是那么荒誕的情況。 可是,怎么會是這樣的—— 回過神認清事實的程馳臉色一變,連語氣都顯得有些冷硬:“抱歉,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你自己吃點東西,不必等我?!?/br> 說完他連回應的時間都不給,果斷轉身,快步走出了房間。 這回換成田妙華茫然愕然詫異不解——別欺負她第一次嫁人不懂,這剛掀蓋頭新郎就走人絕對不是正常情況吧? 難道他曾經在哪里見過她知道她是錦地羅? 這不可能啊,自家娘親把這個人的身世履歷扒得十分詳細,他們兩個人的生活地域完全不該有交集。盡管如此她心里卻有了顧忌,沒有直接追出去當面質問。 她只是納悶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比預想中的還要冷靜。 田妙華能當得上魔道水榭的大總管本就不是個容易動氣的人,平日里都是笑盈盈的待人,加上這么多年來伺候著那么個難伺候的主子,可謂耐心十足。 對嫁人這件事她本就沒什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