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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搬動弄痛他,便喊那個腿傷的傷兵:“張大哥,麻煩你給我舀碗水來好嗎?” 張大哥一瘸一拐地拿著水瓢過來,把水倒在碗里:“他怎么樣?” “還在發燒?!卑瑧z又繼續給影十喂水。 張大哥嘆氣道:“你可要好好照顧他,聽人說,他是王大人的貼身侍衛,敵軍圍城后,王大人派了三個高手突圍出去搬救兵,昨天半夜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回來了。聽他說援軍三日后能到,我們有了希望,說什么也要堅持住?!?/br> 艾憐聽了,鼻子一陣發酸:“嗯,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也會好好照顧你們的?!?/br> 張大哥一聽,滿是皺紋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你不走了?你真的留在這里照顧我們?” 艾憐點點頭:“我留下照顧你們。張大哥,你不要總走動,小心傷口崩開了更難受,有什么跑腿的事讓我來做好了?!?/br> “你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小娘子。那我就放心了,我去睡一會兒,你一會兒去看看那屋地上那兩個,如果死了,告訴我一聲?!彼蝗骋还盏刈氐揭巫由?。 影十迷迷糊糊的在她臂彎里蹭了一下,艾憐放下碗,手指輕輕整理著他的頭發,柔聲地說:“影十,我給你擦擦,你不要亂動?!庇笆怨缘攸c點頭。 艾憐放下他,出去找了個盆,把自己的帕子擰濕,輕輕擦拭著他身上的血污,見他昏昏沉沉地又睡過去,額頭仍舊很燙,就又問那個傷兵:“張大哥,我想要些清熱止痛的藥,哪里能找到軍醫?” “在巷口的第一家,估計軍醫不會搭理你,他那兒都是剛下來的傷兵,怕是忙得根本顧不上你?!?/br> 艾憐想起七弦也在那兒,便決定找他要。一進巷口那個宅子,就見院子里橫七豎八地坐著、躺著許多傷兵,見艾憐進來,一個個都盯著她看。 她頂著他們的視線,對門口一個靠墻坐著的傷兵說:“我找七弦?!?/br> 那個傷兵看了她一眼,放行了。屋子里七弦正指揮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廝:“按住他?!?/br> 艾憐喊道:“七弦?!?/br> 七弦轉頭看了她一眼:“潘娘子,您是要回去嗎?先過來,幫我按住他,等我把他包扎完,再找人送你回去?!?/br> 艾憐急忙過去幫忙,見七弦回府衙新換的那身衣服上,前襟和袖口又全都是血污,看是去簡直像個屠夫。她低頭幫忙,死死地壓住傷兵的另一個肩膀,七弦拿起一塊燒得通紅的鐵片,烙在了他胸前的創面上,空氣里馬上傳來淡淡的焦味。 “??!”傷兵痛苦地大叫著,七弦快速地往傷口上撒了些藥粉,然后拿布把傷口包好。他拿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對艾憐說:“我去院子里找個能動的傷兵送您回去?!?/br> “不用,我要留下來照顧影十和那一屋子的傷兵們,你給我些金瘡藥,他現在還燒著呢,我把他身上的傷口清理一下,還有就是那屋里有個傷兵痛得厲害,嗓子都喊啞了,我想再給他們煎些清熱止痛的湯藥喝?!?/br> 七弦聽了一笑,便沒同她客氣:“既然如此,潘娘子,一只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趕,您把左鄰右舍另外兩個宅子里的傷兵都一起照顧了吧!” “什么?”艾憐驚訝地看著七弦。難道這里沒有醫護人員嗎?如果她不來這里,那影十豈不是就自生自滅了? 七弦以為她不愿意,便解釋說:“幾個軍醫都隨大部隊走了,延州城里就剩下一個,已經累了一天一夜正在休息。抓來的七八個郎中,一個城門放一個,西城門的傷兵最多,那個郎中負責重傷,我負責輕傷,我們都沒有時間給傷兵換藥。您既然能給七弦清理傷口,那就請您給鄰近兩個宅子里的傷兵換一換藥?!?/br> “可是,我怕做不好,如果有傷兵的傷口惡化了,我處理不來,那你能馬上過去嗎?” 見那個傷兵緩得差不多了,七弦扶起了他,小廝過來攙扶他出去。七弦洗了洗手,朝外喊道:“下一個!” 然后對艾憐說:“潘娘子,傷口惡化是正常的,十個傷兵里能活下來三個就已經是奇跡了,能否活下來,這是要聽天由命的,您只負責給他們換藥就行,如果實在太嚴重的話,您就把傷口給包上,記住是誰,等軍醫睡醒了再去處理。湯藥的事情您不必管,有專門負責熬藥的,會定時給傷兵們送去,您只要給喝不進去的人灌進去就行了?!?/br> 小廝又攙進來一個傷兵,七弦對小廝說:“你把藥酒、傷藥和布條分出一部分裝好,一會兒讓潘娘子帶走?!?/br> 見他那么忙,艾憐不好打擾,向小廝問清楚了各種藥的用法,以及常見情況的處理辦法,等東西都裝好后,背上筐子,提著兩罐子藥酒,見七弦顧不上她,便同小廝告別。 她帶著這些東西回到影十那,先給他處理傷口。 涼涼的藥酒沖洗在傷口上,在疼痛的刺激下,影十醒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艾憐:“潘娘子,你怎么在這兒?” 看來他現在才是真的清醒了,艾憐把藥粉輕輕撒在傷口上,溫柔地說:“我來照顧你。能坐起來嗎,讓我看看你背上有沒有傷?” 影十環顧了一下室內,床上地上躺著傷兵,外間也有人在呻`吟著,這才確定不是做夢,原來剛才真的是她抱著自己喂水喝,他蒼白的臉頰有些發紅,用剩下的一只手臂撐著,忍痛坐了起來,見艾憐要脫他的衣裳,急忙伸手擋住。 他現在只有一只手臂,脫了衣裳肯定丑死了?!皼],沒傷,不用看了?!?/br> 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都看到他后背的傷口了,艾憐沒理他,硬是把他的衣裳脫掉了,見傷口周圍紅腫一片,就拿帕子先把他后背擦凈,然后細心把傷口處理好。最后琢磨了一下,沒有膠布,傷口又分散著,只能用布條把他一圈一圈地纏起來。 影十老老實實地任由她擺弄,看著她烏黑的發頂,聞著她頭發里的皂角香味,感覺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觸摸他,感受著她對他的憐惜,心里不禁萬分難受。 他是孤兒,自小習武,在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男人堆里長大,唯一接觸多些的女人就是小七,可他向來都把她當作兄弟,只有艾憐,讓他對女人有了全新的感覺。雖然接觸不是很多,但她的一舉一動都刻在他的心里。剛認識她時,她的亂摸亂動,讓他情竇初開,對女人產生了好奇,雖然面上不高興但心里很喜歡。她給他的腰牌編了根漂亮的繩子,那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的東西,還有那條帕子,是他收到的第二件禮物。 他的生活非常簡單,每日除了習武就是跟在主人身邊,他這種家養的貼身護衛不能隨意接觸外人,就連府內的丫頭都不許有接觸,以防走漏主人的消息,艾憐是他唯一近距離接觸過的女人,所以在他這個年齡,所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