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1
篝火旁烤rou吃的那個人,他面無表情,看上去很難相處。 艾憐不想跟著他,便把馬韁繩接過來說:“我會騎馬,你去照顧別人吧?!闭f著,撩起自己的裙子,利落地上了馬,打馬跑到前面去了。 她察覺到了王延齡對她的疏遠,既然他躲著她,那就讓他看看自己有多能干吧,不管是好印象還是壞印象,自己總得留給他一種與其他女人不一樣的印象。 她騎著馬,到魏將軍跟前,要了一匹拉有物資的馬,拉著馬韁繩,經過王延齡身邊時,嘴里故意大喊了一聲“駕!”,等他抬頭看向她時,便目不斜視,頭昂得高高地,快速掠過他,加入了前行的隊伍里。 這女人總能讓他出乎意料。 王延齡看著她跑過七弦身邊時,笑著沖他擺擺手。 很快,人馬都出發了,艾憐走了一會兒,向前后望了望,才發現隊伍排得實際是很有講究的。 打頭的侍衛只負責帶路。后面的侍衛和士兵是交叉分布的,每人帶著一個騎馬的女人。再后面是王延齡的馬車,馬車后面的士兵和侍衛手里牽著馱有戰俘或物資的馬匹。最特殊的是影十,落在后面,除了自己騎的馬外,竟然還牽著三匹拉著戰俘的馬。隊尾是兩個輕手利腳負責斷后的侍衛,他們一臉悠閑地看著忙得不可開交的影十,時不時地取笑他一兩聲。 魏將軍和王延齡并排走在隊伍外面,邊走邊談。 艾憐咬了咬嘴唇,王延齡分明事先都已經安排好了,還讓她幫著想主意,分明是在耍弄她。 該死的,總有一天你被姑奶奶我耍弄! 這隊人馬比起那天夏國騎兵的急行軍來,速度慢多了,過了中午,才走到那天被騎兵襲擊的地方。 大雪掩蓋了所有的罪惡,除了白茫茫的大地和一個巨型墳冢外,還有個臨時搭建的窩棚,里面有幾個一直不肯離去的老人。 親人相聚,激動又悲慟地抱頭大哭起來??墒菍τ诖蟛糠值呐藖碚f,親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經離開了,她們下了馬,茫然四顧,最后都跪在墳冢前嗚嗚痛哭起來。 那個年輕女人,焦急地詢問著她四個孩子的去向,有人告訴她孩子們被村長媳婦領走了,可能去投奔延州城的親屬了。得知了孩子們的下落,她長舒了口氣,轉而想起自己死去的丈夫來,便對著墳??蘖似饋?。 艾憐雖然沒有大哭,但看著這巨大的墳冢,心里有說不出的傷心和難過。 張麥也被葬在里面,她實在是太對不起他了,秦永死時還被她好好地埋葬,而張麥,身首異處,也不知他是怎么被安葬的。直到他死,她都沒做好冬靴讓他穿上?,F在他死了,唯一留下的東西就是她手腕上的銀鐲子。 張麥,對不起。 和張麥在一起時,恰逢秦永剛死,那是她人生當中最黑暗最痛苦的階段,她陷在悲傷中,對系統強加給她的攻略對象,充滿敵意和反感。她忽略他、不理他、也不讓他走進心里,是怕秦永在地下難以安眠?,F在回想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他雖然性子沉悶,但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好男人,而她,害慘了他。 她擦了擦滿臉的淚水,把銀鐲子褪了下來,不想讓他死后再牽掛自己,也不想再回憶與他的那一段過往,她把鐲子埋在了雪堆里。 第142章 共處一室 到了傍晚, 王延齡把那些沒有與親人團聚的女人送到了最近的縣城, 命令縣令妥善處置這些女子, 務必把她們都送回親屬身邊。 晚上, 王延齡一行人在縣衙內休息,與縣令喝過酒后, 被下人們簇擁著送到了住處。 室內溫暖如春, 布置得清雅整潔,墻角的兩個火盆里炭都放得很足。 七弦早已經把房內收拾妥當, 見他回來,伺候他脫了外袍,然后把事先備好的醒酒湯端過來。 王延齡一口一口地全喝了, 他一向不勝酒力, 晚宴時數他官職最高,縣令、主簿及作陪的地方鄉紳們敬過一巡酒后, 誰也不敢勸他吃酒,雖未喝多但還是覺得腳底有些發飄。 在七弦的伺候下,他打散了頭發, 脫了靴子, 剛躺進溫暖松軟的被子里,忽然想起了艾憐,便問掩好了幔帳正要離開的七弦:“潘娘子現在哪里?也同那些女子們一起被安置在客棧里嗎?” 七弦在帳外恭敬地回道:“大人, 潘娘子聲稱是您的家眷, 被縣令夫人親自請進了后宅吃酒, 現在還未回來?!?/br> 王延齡聽了一把扯開床帳子, 怒道:“她還真敢說!你們就由著她胡說八道嗎?” 七弦不敢應聲,立在床邊垂頭不語。 王延齡坐起來,揉了揉有些微痛的太陽xue,呵斥道:“還愣著干什么,把我的衣袍拿過來!” 七弦急忙到屏風處拿下他的衣袍,伺候他穿上,又把他的頭發也重新束好。 穿戴完畢,王延齡在室內來回踱了兩圈,越走越煩躁,這個郭縣令不是他的人,他若是把潘娘子是他家眷的事情捅出去,他就會被動很多。陳世美可不是吃素的,他豈能容忍結發妻子給他戴綠帽子,如果借此事發難參他一本,只怕會使圣上更加疏遠他,趁機剝奪他更多的權力。 這個潘氏,其實就是陳世美派來整垮他的吧? 他又轉了兩圈,看見角落里順眉順眼站著的七弦,氣就不打一處來:“給我沏茶?!?/br> 喝了三盞茶,還沒等到人回來。 女人們吃酒竟比男人還磨嘰,也不知吃的是什么酒! 最后,等得他都沒脾氣了,肚子里也再裝不下茶水,便坐在床邊想著一會兒要怎么對付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長案上的蠟燭靜靜地燃燒著,一直到結出了燈花時,才聽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最后那些人停在了門口。 有婆子在門外恭敬地說:“夫人,敝處簡陋,招待不周,萬望見諒。如果您還有什么需要,只管隨時吩咐,老奴就在廊子盡頭的那間耳房里?!?/br> “謝謝縣令夫人的招待,我會記住她的?!?/br> 話音落下,門“吱呀”一聲開了,艾憐煥然一新地進來了。 王延齡陰沉著臉看著她的新行頭,身上是金蝶穿花對襟綠襖,下面是白底撒碎花的細褶裙,洗過的頭發蓬松地挽成一個墜馬髻,插著她那根鎏金蓮花簪子。 果然“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白日里穿著那身難看的衣服,讓她看是去無非就是個標致些的民婦,如今換上這明艷的絲綢錦襖,顯得她身材窈窕有致,襯得臉蛋也水靈靈的,顯出了貴婦的優雅氣質。 打著他家眷的旗號大受賄賂,很好,不虧是陳世美的老婆,幫著她家男人搞壞他的名聲。 他語氣不善地問她:“你收了縣令夫人多少東西?” 艾憐見王延齡上下打量著她,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