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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中氣氛鬧哄哄的,有人喝醉酒后丑態畢露,口中污言穢語不斷,嫪毐聽到也只是哈哈大笑而已。 酒酣耳熱時,嫪毐伸手一勾,指著正在跳舞的美人兒說:“美、美人,快到大爺懷里來?!?/br> 嫪毐出手十分大方,府上蓄養的舞姬,大半數是娼妓出身,他手指一勾,兩個美人就朝他款款走了過去。 他嘿嘿一笑左擁右抱,在兩人臉頰上親了一口,抬頭瞧見黃鶯時,松開了懷里美人,踉蹌起身朝舞池中間撲去:“美人兒,嘿嘿,美人兒?!?/br> 嫪毐伸手去抱的人正是黃鶯,他往前撲的時候,眾舞姬笑嘻嘻的舞著水袖散開,黃鶯靈巧的旋轉退后,妝容艷麗的面孔散發著動人心魄的奇異魅力。 在嫪毐朝黃鶯撲去的時候,鐘綾臉色沉了下來,姚木蘭將從開宴起一直拿在手中的青銅杯放到了案上,他會意的挺直了脊梁。 眼看著嫪毐的手就要碰上黃鶯,大廳忽然暗了下來,燈盞離奇的滅了一半。 正當眾人驚訝之際,另一半燈盞也滅掉了,整個廳堂只剩下炭火微微的紅光,還有門前的雪光。 舞姬紛紛發出尖叫,長案不知被誰掀翻,酒壇打翻在地毯上,被人踢爛之后,食客也叫嚷了起來。 混亂的光景中,護衛匆忙闖入殿中,卻被驚慌的食客擋住了去路。 一聲慘叫戛然而止,忽有一個尖利的嗓子喊到:“嫪毐死了!” 石破天驚一聲喊,讓食客們陷入恐慌之中,他們甚至不敢去確認嫪毐是否真的死了,為防止牽連其中,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往外沖去。 護衛們聽到嫪毐死的消息后,一個個心急火燎的朝前沖,大聲喊道:“一個都不能走,全要留在這里接受盤查?!?/br> 眾食客腳步慢了些,先前喊嫪毐死了的聲音,再次喊道:“不要聽他們的,他們是想拿我們抵罪?!?/br> 一句話打中了眾人的軟肋,大家玩兒命似的朝外跑著,區區十幾個護衛如何能阻擋的住。 鐘綾趁亂解了衣裳讓黃鶯換上,她匆匆用特殊藥水擦去臉上妝容,在姚木蘭和鐘綾的掩護下隨著人流一起朝外奔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寬敞的大堂中,只剩下狼狽的護衛,還有一頭栽倒在地毯上的嫪毐。 護衛見嫪毐身下只有酒水,沒有血跡,抱著僥幸心理將他翻了過來,結果看到一張死不瞑目的臉,還有深深插在他胸前的匕首,以及咽喉處薄如柳葉的刀片。 有護衛大著膽子碰了下嫪毐的鼻息,沒有進出氣,尸身只剩一絲余熱還沒散去。 (喵,我們有勇有謀的黃鶯~~) 嗷嗚,今天體檢竟然有點兒小毛病,以后要多喝書多運動了,唉……大家也要注意身體啊 第67章 067 大戰在即 嫪毐死的消息, 很快傳到了雍宮中。 太后急火攻心動了胎氣,派人出宮查看情況。 紛紛揚揚的大雪,掩蓋了院落中凌亂的足跡, 昏暗的大堂中,嫪毐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望著房梁上的畫像。 他的尸體,放在臨時尋來的靈柩中, 沒有太后的命令,誰也不敢將棺材合上。 低低的哭聲, 幽怨如訴, 冰冷的大殿,好似冰做的墓xue, 護衛臉色慘白, 衣著單薄的舞女已經嚇得昏了過去。 嫪毐極得太后寵幸,如今他飲酒作樂時死去,真兇杳然無蹤,府上眾護衛連同仆從, 如驚弓之鳥無人敢做大聲語。 隨著嫪毐之死事件不斷發酵, 雍城上空的氣氛也凝重起來。 當太后派人調查嫪毐之死真相,捉拿刺客之時, 姚木蘭和黃鶯、鐘綾二人,與平常一樣嚴加訓練獵鷹軍。 在嫪毐被刺身亡的當天夜里, 咸陽王宮中,嬴政就得到了消息。 太后帶著嫪毐前往雍城時, 他在太后一行人中埋下了釘子,雍宮中發生的大事,幾乎都會在第一時間傳入嬴政耳中。 幽幽宮禁,蒼茫雪野,嬴政披著猩紅鶴氅立在長廊中,四下無人,搖曳的風燈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他的眸光如兩點寒星。 嫪毐只是一個小人物,死不足惜,只是他死的還不是時候。 朝中幾股勢力,嬴政還沒有盡數拔去他們的爪牙,太后和相邦呂不韋剛剛分化,韓系勢力自從公子成蟜被封長安君之后就開始蠢蠢欲動。 秦國劍指六國,意在統一天下,嬴政不想將國力消耗在無意義的內斗中。 前車之鑒,后事之師,當初煊赫一時后走向衰敗的諸侯國,大部分都是從內斗開始的。 秦國數代以來,雖王位更迭頻繁,但能維持朝綱不亂,是因為前有杰出領袖率領秦國百萬雄兵鏗鏘前行,后有各大勢力相互制衡。 冷風挾著雪花,吹在嬴政臉上,又是一年了,想起去年木蘭為自己做長壽面的情景,他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淺笑。 是她啊,只有她才會這樣,滿腔熱血嫉惡如仇,不愿他受半點委屈。 天下有多少人羨慕秦王手中權力,又有幾人能看到權力背后的烈火霜刀。 嫪毐一死,太后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常言到知子莫若母,嬴政這個做人子的,又豈不明白太后的脾性。 呂不韋與太后撇清了關系,她移情到嫪毐身上,甚至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他生兒育女。 想到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嬴政眸光深了深,手指不由自主的蜷曲了起來。 當年母子相依為命的日子,終究是過去了,他是秦王,母親則成了太后,他們之間不僅僅是母子。 嫪毐死后,太后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若無意外她春夏之時會重返咸陽。 想到這里,嬴政蹙眉,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放在朱紅色的欄桿上,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