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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斬斷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就看見他忽然間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里。 是比她方才還要用力無數倍的一個擁抱,死死地,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里一樣。 “南橋……”他啞聲叫著她的名字,不顧一切地抱著她,這不單單是一個擁抱,是要將她融入骨血,融入生命。 南橋整個人都放空了,大腦里空空蕩蕩,一無所有。 她錯愕地抬頭看著易嘉言,卻還未能來得及看清他面上的表情,就感受到突如其來的陰影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易嘉言低下了頭,覆在了她的唇上,所有guntang的情感與溫熱的氣息都變成了一個深刻綿長的吻,印在了南橋的嘴唇上。 轟。 有什么堅實的堡壘驟然倒塌,她魂飛魄散,茫然無措。 是在做夢嗎? 夢見她找到他了,而他回應了她的感情? 她像是靈魂都被人抽走,心臟都被人掏空,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墒悄穷w在胸腔里跳得越來越厲害的心臟卻在提醒著她,她還活著,他也活著。 他撬開了她的唇,將溫熱的氣息盡數渡了進來,那不是一個溫柔的吻,是放縱的,狂浪的,是不顧一切的。 是大難不死,得以再見摯愛的喜悅。 是拋開一切,從此無畏相愛的勇氣。 ☆、第34章 那個擁吻也許只持續了須臾,可只有親吻的人才知道為了這一刻他們等待了多么漫長的時光。 教堂里的人忽然間歡呼起來,因為愛是夜空里的焰火,哪怕見證它的人素不相識、語言不通,但抬頭仰望同樣的璀璨夜空時,也會為同樣的美好而心動。 易嘉言離開了南橋的唇,低頭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依舊是那雙熟悉的黑眸,澄澈透亮如高山之巔的皚皚冰雪,少了些許柔和的笑意,卻多了一些深刻的情感。 他擁著他的小姑娘,那么纖細的身軀,那么脆弱的靈魂,卻不知哪里來的滿腔熱血不遠千里為他而來。 南橋卻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地紅了臉,幾乎不敢直視那雙亮得過分的眼睛,只是有些慌亂地移開目光,小聲說:“這,這么多人看著呢……” 易嘉言不為所動:“所以呢?” “所以,我們還是不要這樣了……”南橋的心里其實有些掙扎,羞赧有之,不舍有之。 “這樣是哪樣?”易嘉言低聲問她。 南橋的臉一下子紅成了燒得正旺的火光:“就,就剛才那樣……” 易嘉言點頭,松開了擁著她的手,輕聲說:“以后不會那樣了?!?/br> 什么? 南橋一下子慌了神,語無倫次地解釋說:“不是,我不是不喜歡那樣,我只是……下次沒有人的時候,其實可以——” 她慌亂地抬頭看他,卻在看清楚他唇角那抹隱忍的笑意時頓住了。 她好像……上當了? 易嘉言看著她呆呆的模樣,終于展露笑顏,是兩天以來難得的笑,開懷而肆意。他拉著南橋的手坐在后排的長椅上,問她:“連夜趕來的?” “嗯?!?/br> “在飛機上睡了嗎?” “沒有?!?/br> 他低頭覆住她的手背,說了一聲:“傻孩子?!?/br> 南橋卻忍不住反駁他:“你也只比我大四歲?!?/br> “四歲還不多嗎?”他把她的頭輕輕摁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一會兒吧,南橋?!?/br> 她順從地靠在那只肩膀上,卻低聲說:“不敢睡?!?/br> “為什么不敢睡?” “怕醒過來后,發現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夢?!?/br> 易嘉言久久沒說話,最后慢慢地用力,握住了掌心里的那只小他很多的手掌。 “其實你能來里昂,能夠找到我,能夠像現在這樣踏踏實實靠著我,對我來說已經是個夢了?!?/br> 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夢,一個永遠也不想醒過來的夢。 *** 南橋睡著了,哪怕之前再三囑咐自己閉眼休息一下就行,別真的睡過去了,但長途跋涉和通宵不睡的疲倦化作睡意襲來,幾乎沒過幾分鐘,她就在低沉冗長的人聲里睡去。 也許是教堂這個地方容易給人一種平和寧靜的安全感,也許是周遭的人們竊竊私語著她一個字也聽不明白的語言,總之她昏昏沉沉地陷入沉睡中,一睡就是很久。 醒過來的時候,有一縷陽光透過頭頂的窗戶射進來,明晃晃的,險些睜不開眼。 南橋動了動,發現自己躺在長椅上,面頰下枕著的是易嘉言的毛衣,折得整整齊齊,變成了一只小方塊。身上搭的是他的西服外套。 主人卻不見了。 她有點心慌意亂的,生怕之前一語成讖,一醒過來他就消失不見了。于是把外套掀開,站起身來四處張望。 教堂里沒有他的身影。 南橋慌慌張張地走出了教堂的大門,看見夕陽都快落山了。 她居然一覺睡了這么久? 所幸她略一搜尋,就找到了易嘉言。他在離教堂十來米遠的地方,大概是一家面包店的門口。 夕陽如畫,朦朧的橘紅色光芒把他籠罩其中,因外套與毛衣都拖給她好眠一場,他只穿著一件白襯衣,外面套了件毛衣背心。 天氣還有些冷,他身影單薄地站在那里,等待著店員將他的面包打包。側臉在融融的光線下很漂亮。 南橋走近了些,聽見他在跟年輕的店員說英語:“麻煩幫我把牛奶熱一熱,加糖?!?/br> 店員笑著問他:“先生,你喜歡甜牛奶?” 他搖頭:“不是我,是——” 是什么呢? 南橋屏住呼吸,聽見他含笑道出:“It’s my girl. She likes sweet milk.” 心臟一下子像是被什么擊中,四肢百骸都開始融化。 南橋就在離他幾米開外的地方,店員看見了她,轉過頭來親切地笑著:“Bonjour,mademoiselle.” 日安,小姐。 易嘉言不經意地側過頭來,頓時與她視線相遇。 店員大概把南橋當成顧客了,用法語詢問她想要買點什么,南橋指了指易嘉言,用英語回答說:“I don’t need anything. I’m just......” Just什么呢? 本想說她只是來找人的,但心念一動,南橋忽然間彎起嘴角,輕聲說:“I’m just that girl he mentioned.” 我就是剛才他提到的那個女孩——“my girl”。 再看易嘉言,他的面頰居然有那么一點紅。南橋忍不住開懷大笑,他卻把店員打包好的牛奶與面包拎在手里就往回走。 “不是買給我的嗎?”南橋笑著追上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