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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缺陷呢? 三個人立在原地,相互對望,可是眼神里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早已和當初的三人行不一樣了。 南橋看著他們,輕聲說:“我有我的堅持,你們有你們的想法。我仍然當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這輩子也不會變?!?/br> 即使在你們眼里,我已成了徹頭徹尾的失心瘋。 我也會瘋到底。 *** 隔日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空氣里都漂浮著塵埃的味道。 南橋坐在處置室的凳子上,雙手緊緊地拽在一起,掌心都蘊出了濕熱的汗漬。 手術前,沈茜打來電話,問她在哪里。 南橋頓了頓,說:“醫院?!?/br> 沈茜明顯一愣,聲音抬高了些:“醫院?你在醫院做什么?” 醫生已經在等她了,南橋見狀,對沈茜說:“現在有點事,晚些給你打電話?!?/br> 然后便掛斷了。 醫院這種地方,永遠是潔白一片,纖塵不染,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又難聞。 穿白大褂的醫生在一旁戴口罩,消毒,一邊有條不紊地做準備,一邊說:“疤痕體質比較特殊,痛感可能也比較敏銳一些,一會兒我用液氮給你把增生的新rou燒掉,過程可能有點長,有點難以忍受?!?/br> 南橋點頭。 “你也不要緊張,特別痛也要忍住了,因為我要全神貫注地給你清理疤痕,你得自己克制住了自己,不能亂動。否則液氮燒到其他地方,那可就要多出一條疤痕了?!?/br> 她繼續點頭。 醫生掀開她的劉海仔細觀察了一陣,“已經有好幾年了,都長成型了,就算燒掉,也肯定會有粉紅色的印子?,F在是突出來了一點,不太好看,但是你就是用了液氮燒掉,指不定過幾年也還會長出來一些……你確定要做這個?” “我做?!蹦蠘蚱届o地說,用黑色的發卡把劉海別再一旁,閉上了眼睛。 醫生嘆口氣,一邊搖頭,一邊說了句:“那你忍著?!?/br> 他的cao作很嫻熟,絲毫不拖泥帶水,用鑷子夾著醫用棉沾了液氮便朝那道疤痕摁了上去。 肌膚與液氮相觸的那一刻,南橋險些尖叫出聲。 冷到極致,便有了火燒皮rou的痛感。 就好像有人在皮膚上點了火,千萬條蟲子在啃噬她的rou,她神經質地顫抖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她聽見皮膚上有嘶的聲音,綿延不絕,像是有rou被燒焦一樣。 短暫的半分鐘,于她而言比半生還長。 南橋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動,不要尖叫,也不要跳起來。 去掉它吧,從此以后擺脫它,她再也不要做那個傷痕累累的南橋。她想要做一個沒有缺陷的人,她想要抬頭挺胸,堂堂正正地站在易嘉言身側。 當醫生拿開那塊棉花時,南橋已然淚流滿面,下唇都生生咬出了兩個齒印。 “小姑娘還挺勇敢,做了這么多次祛疤cao作,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一聲不吭的人?!贬t生夸獎她。 南橋卻恍若未聞,只是慢慢地指著凳子站起身來,渾身是汗都走到鏡子前面。 鏡子里的人滿面淚痕,頭發凌亂,額頭上全是汗。 可是那道疤不見了,只剩下淡淡的粉紅色蔓延在肌膚上,沒有了難看的突起,只是顏色有些異常罷了。 “小姑娘之后也可以學著化化妝,用點粉底液啊遮瑕膏什么的,應該就看不出來了?!贬t生笑著拍拍她的肩,“你是疤痕體質,一受傷就容易留疤,今后可要小心點兒了,別再不小心磕著碰著,特別是臉。你們小姑娘家家的愛漂亮,千萬要愛惜自己的臉?!?/br> 南橋點頭,低聲說了句謝謝醫生,有些虛脫地往外走。 是在醫院大門外撞見那輛恰好停下來的黑色轎車的,她一愣,看見易嘉言推開車門,沈茜也從副駕駛跑了下來。 沈茜看見了南橋,像是瘋了一樣沖過來,卻又在看見她露出來的額頭時腳下一滯,再也邁不動步子。 南橋靜靜都站在那里,目光越過沈茜,定定地定格在易嘉言面上。 他看上去很嚴肅,不茍言笑。 還穿著西裝,領帶也一板一眼都系在里面,大概是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回家換身衣服。 他看著她,眼神里不知是什么情緒,波濤洶涌。 沈茜終于抓住了南橋的肩,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問她:“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南橋伸手摸了摸光滑的額頭,笑著說:“你看,沒有了?!?/br> “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居然……你居然……”沈茜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是因為我嗎?是因為昨晚我說的那些話?我錯了,南橋,我喝多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你說那些話,我——” “不是因為你?!蹦蠘蛏焓峙牧伺乃氖直?,安撫性地一笑,“真的不是因為你?!?/br> 目光再一次投向不遠處的人,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你回來了,易嘉言?!?/br> 這一次,不是嘉言哥哥,也不是哥哥了。 只是易嘉言,只是那個我喜歡,所以想要與之并肩的,易嘉言。 ☆、第21章 易嘉言接到沈茜的電話時,還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 車停在紅綠燈口,他側頭瞥了眼副駕駛上放著的幾只禮物袋子,唇角有笑意蔓延開來。 南橋喜歡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兒,他便在北歐的手工商店里轉了又轉,選出了一些他認為她會喜歡的。 綠燈亮了,他繼續前行,電話就是在這時候響起來的。 當初把沈茜帶到南橋面前時,曾經存了彼此的號碼,但從未通過話。所以當易嘉言看到屏幕上的沈茜二字時,還愣了愣。 他接通了電話,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見沈茜在那頭急切地說:“易嘉言,你在哪里?回國了沒有?” 他一怔,問:“剛回來,還沒回家。怎么了?南橋她有什么——” “南橋她去了醫院,你趕快跟我去看看她!” 幾乎是一瞬間,易嘉言重重地踩下剎車,紅綠燈口,后面有車在按喇叭,司機把頭探出窗口沖他大喊大叫:“你他媽吃飽了是不是,在十字路口急剎車?” 沈茜的聲音不太真切地從手機對面傳來,報上了自己的位置,要他趕快接她一起去醫院。 易嘉言不顧后面的車主還在吼著什么,掉頭便急速開走。 沈茜在路口等他,打開車門鉆進來,一股腦把副駕駛座位上的所有袋子往后面扔。 易嘉言想說什么,卻又顧不上再說,只問她:“南橋怎么了?” “她——”沈茜的表情有些懊惱,焦躁地抓了把那頭板寸,有些泄氣地說,“昨晚我喝多了,跟她說了些狠話,她,她可能要去醫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