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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從書記辦公室走出來,盤算著易嘉言那邊正好是夜里九點,她走在難得的陽光下給他打電話。 電話是前一天夜里他打給她的那一個,說是酒店房間里的座機。 心情是愉悅而輕快的,就好像真的如他所言拋掉了一些束縛她已久的東西。 電話響了七八聲才被人接起。 她正張嘴想要叫一聲嘉言哥哥,就聽見一個輕快悅耳的女聲問她:“喂,你好?” 南橋一愣,那聲嘉言哥哥被堵在了喉嚨里。 “喂?請問是哪位?”那女人疑惑地問。 “我,我找易嘉言……”南橋的聲音變得有些空洞。 “哦,嘉言他在洗澡,請問你有什么事,我能幫你轉達的嗎?” 夜里九點,他的酒店房間里有一個女人,而他在洗澡,對方問她有沒有需要轉達的話。 南橋拿著手機站在原地,忽然之間渾身冰涼。 冬日的暖陽也變得不再暖。 ☆、第17章 “有人打電話來?”易嘉言從浴室里走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年輕雅致的面龐上泛著一抹健康的紅潤。 他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揉了揉頭發,拉開凳子坐在書桌前,打開了筆記本,開始查看次日的會議進程。 一旁的沙發上盤腿坐著個年輕女人,支著下巴一臉欣賞地望著他。 “羅格先生約我明晚一起吃飯,你如果有空,陪我一起去吧?!币准窝詡阮^看她。 “是盛情邀請我陪同你出席,還是只是因為你沒有女伴,所以拿我湊個人頭?”盧雅微翻了翻白眼。 “理論上來說,是后者?!币准窝晕⑽⒁恍?,卻從容不迫地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但從情感角度出發,我是真心誠意邀請你陪我共進晚餐。怎么樣,要不要陪我?” 他唇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微微頷首,朝她伸出一只手來。 哪怕盧雅微見慣了他這種紳士風度,也知道他沒有半點旖旎的意思,但看見這個男人朝自己俯首微笑,眼神安靜地等待著她的回答,內心還是升起一陣莫名的喜悅。 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出來,朝著他手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少裝腔作勢,沒有高富帥的命,別給我演偶像??!” 易嘉言笑了兩聲,摸摸自己的臉:“失算,失算。南橋總跟我說我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害我信以為真,把自己當成了高富帥?!?/br> “她是你meimei,不幫你幫誰?”盧雅微嗤之以鼻,“就跟你似的,成天都南橋南橋掛在嘴邊,經過Godiva百忙之中也不忘給她買巧克力,大老爺們兒一個還跑去飾品店挨個挨個挑手工發卡……我都懶得說你,簡直是個不折不扣的妹控!” 易嘉言的眼里蘊起了溫柔的笑意,想到南橋,那個柔軟靦腆的meimei,他總是忍不住多疼她一點。 “妹控又如何?只要能讓她高興,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br> “哎,我問你,她又不是你親生meimei,也沒半點血緣關系,你為什么那么喜歡她???”盧雅微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地抬頭望著他。 為什么那么喜歡她? 這個問題把易嘉言也給難倒了。 想一想,其實在南橋隨母親一起來到北市以前,易嘉言就早已對她很熟悉了。 南橋的母親嫁給易重陽后,生活美滿。易嘉言隨父親的性子,對親情與家庭看得很重,加之有些早熟,并沒有對這個繼母產生所謂的敵對情緒。 黃姨溫柔賢惠,彌補了這個家庭的兩個男人因不善言辭而造成的過于刻板的氛圍,易嘉言很快接受了她,并且從心底里喜歡她。 只是后來他發現黃姨常常一個人在書房里發呆,有一次他去書房叫她吃飯了,發現她眼眶紅紅的,有些慌亂地擦了擦眼睛,勉強笑著走了出來。 后來他去書房找書,無意中在柜子里發現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梳著兩只小鞭子,害羞地對著鏡頭笑著,雙手有些緊張地拽著身上的碎花裙,兩顆小虎牙也一不小心露出了蹤影。 易嘉言記起父親曾經提過,黃姨有一個女兒,隨她的前夫一起住在吳鎮。 照片上的小姑娘與黃姨很有幾分相似,黑漆漆的大眼睛里藏著羞怯與溫婉,怯生生地望著你。 他幾乎是立馬得出了結論——這大概就是南橋。 后來下意識地問起黃姨有關于照片的事情,黃姨果然點頭說:“那是我女兒,南橋?!?/br> 提起南橋時,她明明不是個話多的人,卻總是忍不住多說幾句。 “南橋小時候很喜歡跳舞,每次牽著她出門,遇到商店里在放歌,她就跑到鏡子前面手舞足蹈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br> “她怕生,好多次過春節時帶她去串門兒,叫她開口喊人,她總是躲在我身后扒著我的腿一聲不吭,怎么叫都不肯出來。好不容易把她拉出來了,她就不情不愿地低頭噘嘴,弄得我又好氣又好笑?!?/br> “南橋很懂事,她五歲的時候,我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來。她就哭著去廚房給我做飯,雖然她壓根不懂怎么做,只是依照我平時做的那樣胡亂淘米,最后煮出一鍋半生不熟的東西?!迸苏f到這里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但眼眶卻紅得厲害,聲音都哽咽了。 易嘉言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從那以后,他常常充當黃玉蘭的臨時聽眾,安安靜靜地聽著她講述關于那個小姑娘的事情。 黃玉蘭每年都會回吳鎮去看望南橋,帶著一大堆衣服和零食,回家后的一段時間總會很沉默。 他也因此聽說了更多的事。 南橋學會騎自行車了。 南橋會做飯了。 南橋長高了一點,但是仍然瘦瘦小小像顆豆芽菜。 南橋期末考試拿了班上第一名,老師很喜歡她,說她在數學方面很有天賦。 南橋…… 仿佛是在看一場放映多年的電影,一幀一格,格外清晰。 于是他的腦海里也不由自主多出了這樣一個動態的畫面,那個叫南橋的小姑娘從六歲時扎著兩只小辮子、露著兩顆小虎牙咧嘴笑的模樣,一點一點長高了,長大了。 她騎車時也許會笑得肆無忌憚地歡呼,像只鬧哄哄的小麻雀;做飯時不再和五歲時候那樣一邊哭一邊傻乎乎地做出一鍋半生不熟的米飯,而是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拿到第一名了,她昂首挺胸像是一個小士兵,闊步走向講臺接受老師的嘉獎…… 后來,易嘉言仿佛有了一種錯覺,其實他早已認識南橋很多年,有關于她的一切都爛熟于心。 南橋喜歡天藍色,愛看書,愛音樂。 她也喜歡裙子,喜歡女孩子鐘愛的一切美好事物,得到小禮物時會欣喜得眉開眼笑。 她的父親對她不夠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