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8
但陳家蜜既然得利,自然沒必要去追根究底。 還是陳媽眼尖,一直盯著機場入口瞧,克魯克山一進來她就看見了。 “來了來了,”陳媽提醒陳家蜜,“人到了?!?/br> 克魯克山和那老爺子一起來的,老爺子走不快,所以才沒能提前趕到。 克魯克山手里拎著一個簡陋的帶水塑料桶,里面有一束花被整整齊齊包起來,算是比較原始的不脫水措施,那老爺子氣喘吁吁道:“趕上了趕上了,陳家蜜,把這桶花帶到海市去?!?/br> 仔細檢查了桶里的花,陳家蜜覺得似曾相識,但那老爺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做了改良。 這就是她第一次去金絲合同四合院的時候,在院子里看到過的花,當時那老爺子介紹說這是“白頭之約”,景老師給起的名字。 “今天我聽村長唱了幾句羅琛的歌,才知道這歌叫,”那老爺子神秘兮兮地炫耀,“這歌名兒俗氣是俗氣了點兒,沒我們景老師起的名字有文化,不過你拿給羅琛的時候,就說它叫‘白頭到老’吧,我們畢竟要考慮大眾的感受和素養吧?!?/br> 陳家蜜這時反應過來,那老爺子的意思是希望羅琛能夠接受這束國產紅玫瑰。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它,它在冬天的金絲胡同里紅得熱烈,花瓣不似歐洲品種那樣有厚重的絲絨感,卻像絲綢一樣輕薄飄逸,但花瓣卻又極致繁復,好像要一層一層撩開的紅紗,最后才能見到新娘的真容。 因著邊沿有種不明顯的點點白色,那老爺子本來想叫這朵紅玫瑰“紅蓋頭”,景老師嫌棄老伴兒沒文化,欽定名字“白頭之約”。 但既然答應陳家蜜來云市做育種開發,種花不再是獨自欣賞而是得考慮市場,那老爺子怕白色鑲邊犯了市場忌諱,培育了一種升級的“白頭之約”,原本白色的鑲邊變成了一種淡淡的金色,看上去更形富麗優雅。 “這……”陳家蜜都不確定羅琛會不會很滿意自己的紅拂,貿貿然帶一束國產貨上門推銷,陳家蜜有點心虛,“他會同意嗎?” 小年輕這就不懂了。 那老爺子當初會踏入花圈這一行,就是因為景老師是個不得了的文藝青年,外頭有的花她都不喜歡,只喜歡獨一無二的。 “這十萬紅玫瑰是用來布置現場,再贈送給歌迷的吧?”那老爺子胸有成竹地說,“未婚妻和歌迷的待遇能一樣?他求婚,就得拿外頭沒有的花!” 作者有話要說: 白首之約或者白頭到老這花純屬虛構 所以本章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 前兩天家里事多,基本只做到三千字及格線,今天更個四千字,明天也會盡量爆字數 愿得一心人也叫四心,四系列不錯,均是大花,四愛,四心,四純,四吻,各有特色。 ☆、第85章 流星王 那老爺子千里迢迢從帝都跑來云市, 不只是為了幫助陳家蜜, 也是為了自己那點兒私心。 說是私心, 只不過一直以來沒人理解罷了。 那老爺子不單單是種月季, 其實也可以說做了三十年育種工作。 但他很清楚,這定位有點兒不上不下。說是花農吧, 他跟那些潮汐一般靠天吃飯的花農還真不一樣,那老爺子一直覺得種花是個挺精致的行當,看不上那些大棚里跟種菜似的花;另一面兒,那老爺子也接觸過好多帝都里一流農學院的教授專家, 他對這些知識分子那可是非常尊敬,但知識分子做成果都拿去評職稱了,落實到田里還只是個烏托邦傳說。 那老爺子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這行當缺一個科班出身又能闖蕩市場的人。 自此之后,那老爺子養花的大半時間, 都耗在了帝都天壇公園。 天壇公園有一個花工班, 都是編制內的頂尖高手。這個花工班最能體現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了:資本主義國家的鬼佬們住在島上,島上物產貧瘠,但凡好的都要搜刮到自己國家去, 然后改頭換面一番就急吼吼拿出來掙錢;中國多地大物博啊, 手上若是有好東西先決不是拿來掙錢,而是免費給人民群眾們觀賞。 天壇公園有兩百多個品種的月季,但這些月季一不準外流二不準售賣。那老爺子呼朋喚友,云集了帝都月季圈兒里最頂尖的那撥人,大本營就設在天壇公園, 時時互通有無。最后這幫人都老了,連月季的名兒都記不全了。便在每盆花的土里埋一個刻名小鐵片,要是忘了名字就拿手從土里把小鐵片摳出來,完了再埋回去。 那老爺子心想這樣不行啊,后繼無人啊。 他心思活絡起來,年輕人其實也不是真不愛學,可如今這社會啊人除了興趣愛好還得混口飯吃才能生活,這可不是從前吃大鍋飯的年代了。到頭來,還是得把種花這門生意做起來,有了收入才有繼續經營的底氣。 那老爺子把這幾年私下用津貼攢的私房錢偷偷在遼省包了兩畝地,把圈內比較適合市場化的一百多個月季品種投放到了地里,還托人找了日本和香港的客商來瞧,人家知道這是好東西啊,這可是外人從前見不到的大內禁苑的品種啊。 小日本當時眼睛都放出光來了。 可最后沒談成,因為那老爺子拿不出足夠的貨來,北方海拔高陽光足,偏偏氣候太過寒冷,制約了鮮花的產能。遼省的兩畝地最后只得作罷,那老爺子古稀之年愿意跟陳家蜜來云市,就是因為他心里覬覦云市這塊風水寶地少說也有十年了。 他終于認識了陳家蜜這號人。 再就是科班出身,一心在做拍賣市場的周剛。 還有那半個洋鬼子、資質出眾的克魯克山。 那老爺子半夜里想起來,就要老淚縱橫,這終于有希望了啊。 科班出身又能闖蕩市場,雖然沒有找到這么一個能人,但是他可以把陳家蜜跟克魯克山看成是一個人,好在兩個人本就是一對兒,就算不是一對兒那老爺子也要拼命撮合,說不定還能給他生一串兒可以培養的小蘿卜頭出來。 陳家蜜果真沒讓他失望,機會當前,在克魯克山的鼓勵下,她果斷伸手去抓了。 那老爺子只能厚著老臉,請她幫這個忙。 這也是陳家蜜當日決定設立育種公司的初衷,而且已經做好了少則三五年多則七八年都沒法盈利的準備。就算臉皮厚,就算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羅天王不會接受,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的團隊動心了,這至為艱難的“育種”就可能一步跨越十年。 能打動他的,就在于鮮花本身的獨一無二。 他愿意結婚的對象,不也是因為對方的獨一無二嗎? 那老爺子的話,一下子點到了關鍵。 人類對鮮花的人工干預育種,本就是為了得到獨一無二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