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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克山一見是陳家蜜,雖然手上還拿著等待打包的花束,卻情不自禁笑起來。明明是冬天,陳家蜜臉上卻有汗,他伸出手想幫她抹去汗珠。 這一天所有人都很辛苦,想必陳家蜜則是辛苦中的辛苦,她要cao心的事情實在太多。 克魯克山突然想起自己這樣摸她的臉不太適合。 “抱歉,我手上有消毒液,”克魯克山縮回手,“不能碰你的皮膚?!?/br> 但即使沒有碰觸,陳家蜜卻仿佛感受到了被心愛的人摩挲臉蛋的溫暖。 “說什么抱歉?”陳家蜜覺得好笑,“我們之間用得著抱歉?而且真的要說抱歉,那也是我該抱歉,今天明明是你上門的日子,結果搞成了這樣?!?/br> 克魯克山倒是看得開,并不在乎那些場面上的事情:“我上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認識我認可我,現在從你爸爸mama到村長領導都已經跟我熟悉,你介紹我的目的已經都達到了?!?/br> 這樣說并沒有什么不對。 陳家蜜傻傻地笑起來,大家都認識了他,也認可了他。 身為他未來的伴侶,陳家蜜覺得與有榮焉。 這是一種奇妙的難以言喻的滿足感,看到對方成為更好的人,就好像自己也變得更好。 克魯克山又何嘗不是。 他也是被越來越好的陳家蜜所吸引,最后終于難以自拔。 只要陳家蜜在眼前,克魯克山就想對她溫柔地笑,而在這之前,克魯克山已經忘記這種微笑的滋味。 克魯克山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種寧靜。 老人機大聲重復著“最炫民族風”的動感旋律,聲音大到震耳欲聾,這畫風真是和克魯克山完全不配,陳家蜜快要笑出眼淚。 而且肯定是那老爺子幫著克魯克山設定的鈴聲。 克魯克山現在就拿這部老人機和云市當地認識的人聯系,號碼已經存了十多個,原來的手機基本只用來查收郵件或者拍照,陳家蜜并不知道他久已不用的臉書最近恢復了更新,一群荷蘭本地的花商正每天固定偷窺克魯克山在云市的生活。 “喂?老爺子!”克魯克山如今已經叫得很順口,那老爺子在那頭吩咐了些什么,克魯克山一口答應,“沒問題,我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就開車來接你?!?/br> 儼然是把克魯克山當做司機,態度天經地義,克魯克山倒是沒有絲毫意見,他從前在生活中也多和老年人打交道,知道他們在生活上多有不便,性格也會比年輕時候變得更固執一點,但凡多一些體諒和耐心就能解決問題,所以克魯克山特別能夠理解那老爺子。 陳家蜜問道:“那老爺子怎么了?” 克魯克山在考慮要不要和陳家蜜說,因為那老爺子的要求實際上是在給陳家蜜本已棘手的工作增加難度,但克魯克山不想代替陳家蜜做決定,更不可能代她一口回絕那老爺子的需求。他打算先親眼看一看,如果合適,就讓陳家蜜自己應承那老爺子。 “他要你帶一樣東西去海市,”克魯克山把手上的紅玫瑰放進紙箱,交給工人打包,然后去水槽洗手,邊洗邊告訴陳家蜜,“我現在就去接他?!?/br> 陳家蜜疑惑地皺起眉。 “我先替你看看他的打算,”克魯克山擦干手,“你相信我的眼光吧?” 他今天接觸了比較多泡過消毒液的鮮花,頻繁洗手之后皮膚有些泛白干燥,云市的氣候屬于比較濕潤溫和的,明知道沒什么大礙,陳家蜜還是覺得心疼。 在花卉生產標準化的荷蘭,克魯克山有時候就像一個漫步花叢的國王一樣。 但是來到云市,他就不得不步下王座,直接和最辛苦的土地勞動打交道。 這一切,都只是因為自己在云市而已。 陳家蜜有點兒內疚。 察覺陳家蜜的眼光落在自己手上,克魯克山把襯衫袖子放下來,扣好扣子,又恢復那種矜持而體面的模樣,心里卻因為陳家蜜心疼自己充滿了一種隱秘的喜悅:“陳總,我沒事的,你要相信一切的辛苦都是會有回報的?!?/br> 陳家蜜第一次沒有反駁他叫自己“陳總”。 “你說得對,”來自克魯克山的鼓勵讓陳家蜜信心百倍,“我們的紅拂一定會被喜愛?!?/br> 我們的紅拂,真是一句至為動聽的話呢,克魯克山想。 他牽著陳家蜜往外走:“不僅僅是辛苦栽培的紅拂會獲得成功啊,陳總,其實我還想說你看到我勤奮工作,也會給我獎勵的吧?” 獎勵什么的,陳家蜜臉紅了。 兩人站在車前,陳家蜜從隨身的包包里拿出自己平日喜歡用的蜜桃味的護手霜,擠了一些在自己手心,然后把克魯克山的兩只手都包起來,開始用力地給他抹護手霜。女孩子做事仔細,而且對象是和自己那么親密的男人,陳家蜜很用心,照顧到了克魯克山每根干燥的手指,甚至連指縫都關心到了。 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親密。 克魯克山壓抑住想要去抱陳家蜜的沖動,感覺自己都被她甜蜜的氣息包圍了。 “怪不得你身上總有一種甜味,”克魯克山聽話得任她隨便翻弄自己的手指,“原來是護手霜,現在我也有你身上的味道了?!?/br> 陳家蜜仿佛被他這句話電到,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人多眼雜,任務繁重,克魯克山便不再逗陳家蜜,開著車趕去了半山。 晚間,兩輛郵政單位的大卡車直接開進了云市機場,不但陳建國親自跟來了,周剛、陳爸陳媽也都來了,陳家蜜還是頭一次從特殊通道進入。 這會兒剛剛七點,十萬枝紅玫瑰以及多達一萬的備貨開始清點、檢驗以及裝箱,紅拂本身是非常強壯的冠軍紅玫瑰,A級的莖干足有陳家蜜的手指粗細,不必按照一般10%的折損來計算,這多出來的將近一萬枝的備貨,最后可能都是徐薇薇的。 讓津西負責金陵到海市的運輸,這樣也就說得過去了。 克魯克山卻還沒有來。 陳爸陳媽知道陳家蜜磨磨蹭蹭的在等誰,只是不好提罷了。 左右坐貨機不是坐客機,時間上不要求提前兩小時,再磨蹭一會兒也是可以的。 只要里頭不催,他們就當不知道陳家蜜在磨蹭什么。 陳建國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煞風景地問了句:“要不咱們進去吧?” “不忙不忙,”周剛眼明手快地接過話頭,“咱們再等一會兒,順便確認海市那邊準備好接應了?!?/br> 陳家蜜得了個借口可以再等一等,她趁著這會兒還撥了一個羅琛經紀人的電話,這個電話是林深深給她的,而且是經紀人的私人手機而不是公務手機。陳家蜜心里也很好奇,林深深知道鮮花航班出問題也就罷了,她為什么會有羅琛經紀人的私人手機,這個人脈圈子跨越也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