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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崔老夫人并兒子陸瑄……” 當下把祖孫倆的話跟皇上重復了一遍: “據說太后聽了,當即就做出了放棄搜撿廣善寺的決定……” 雖然把封燁的話完完整整的轉述一遍,袁烈卻是一時還沒想明白,太后改變主意的關竅到底是因為什么。 當然,已經和陸瑄打過一次交道,袁烈卻是明白,這件事陸瑄定然脫不了干系: “陸家那小子別看年齡小,還真是鬼精鬼精的!” 嘖嘖嘖,這才多大點兒,就長了那么多心眼子,之前坑自己也就罷了,這回又把太后坑的一愣一愣的。將來哪家要找了這么一個女婿,當老丈人的不定得多心累呢。 ☆、130 “你的意思是, 這事并非意外,極有可能是陸瑄有意為之?” 皇上長舒一口氣, 待得聽清楚袁烈的話, 卻轉而大為詫異—— 憑借皇上手中掌控的力量,真是和太后撕破臉, 無疑也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真是兩方硬碰硬, 不止朝廷會自此動蕩,便是皇上的布局, 怕是也得從頭再來。 這般情形下,能不知不覺間讓太后打消念頭的那對祖孫無疑是立了一大奇功。 皇上本以為一切應該都是偶然罷了, 怎么聽袁烈的意思, 倒是那袁家小子有意為之? “臣雖然這會兒也沒明白, 那陸瑄為何說那樣的話,不過據臣所知,陸閣老這位公子卻是個文武雙全、滿腹經綸的, 不然,也不會三年前桂榜上獨占鰲頭?!彪m然對心眼多的人袁烈一向敬謝不敏, 可也不能昧了良心說話不是? 這陸瑄到底是草包還是個有大才的,袁烈自問還是很有發言權的。畢竟一則長子和陸瑄交好,每每提到這陸瑄都是贊不絕口、五體投地的模樣。 兒子脾性袁烈也很是了解, 不是有真本事的人,想要讓他折服,做夢還差不多。 除此之外,之前廣善寺匈奴人的事上, 可不也和陸瑄過了招? 明明陸家得了大便宜,自己這邊收拾殘局不說,還得承他的情。 這樣的人精,會因為做個夢就得意忘形的宣稱要參加春闈? 騙傻子還差不多。 “你說朕是傻子?”皇上臉黑了一下,好在這會兒心情好,倒也沒跟袁烈一般見識,“照你所說,這陸瑄還真有過人之處?!?/br> 眼中已是異彩連連—— 年紀雖小,卻聰慧睿智,更難得的是有過人膽識,既非偶然,那定然就是有意為之了,自然更加難能可貴…… 雖是沒有再多說,卻明顯已是把人記在了心上。 袁烈摸了摸鼻子,所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分明就是為那個不討喜的陸瑄鋪路啊。 畢竟,有多少人挖空心思,別說讓皇上知道他是誰,就是有個模糊的印象都難如登天。 這陸瑄倒好,有今日這樣的功勞,更被皇上牢牢記住,他本身又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以后入了仕途,還會得了?簡直是天下為官的人做夢都想的好事啊。 蘊寧自然不知道,方才竟是和一場無形的災禍擦肩而過。 倒是了凡大師瞧蘊寧的神情越發慈愛,甚至在聽蘊寧囑咐家里人多買些上好的銀絲碳以備冬日嚴寒時,也樂呵呵的讓人跟著照辦。 隨著長公主身體日漸康健,琉璃塔附近那位周夫人的身體也一日日的跟著好轉些了,即便不定時的依舊有鉆心的疼痛襲來,卻是俱在能忍受的范圍之內,更重要的是,周夫人的臉上日漸紅潤了些不說,蘊寧的藥膳保養之下,竟還重了幾斤。 把個南春給高興的,簡直把蘊寧真的看成了活菩薩相仿。至于說周夫人,這些日子也習慣了蘊寧的陪伴,初時還有些懨懨的,對包括南春在內的身邊人,始終不曾理會,偶然一次和蘊寧說起話,卻發現兩人很多事情上想法竟是頗為相通。 甚至到得后來,簡直有個錯覺,這小丫頭哪里是不知世事的十三四歲的孩子,分明是和自己一般歷經災厄的婦人才對啊。 既是把人放在了心上,便也就留意了一下蘊寧的事情,才知道眼前這女孩子,卻是從小就被狠毒的姨母給抱走,這十多年的人生中飽受虐待嘗盡了孤單絕望不說,更是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可就是這樣一個承受了太多苦難的女子,皇后卻是從沒發現她有一點兒怨天尤人,有的只是隱忍淡然接受,甚至靠自己的努力,有了現在的安寧、幸福。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讓皇后的憐憫根本就無處安放,又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而漸漸到同病相憐再到心生憐愛…… 倏忽間就是兩個多月過去了,眼瞧著時序已是入了寒冬,即便依舊陽光明媚,山上卻寒意漸濃。 先是長公主擔心雙胞胎受不了這樣的天氣,收拾好東西下山去了。又過了幾日,周夫人和老祖宗高氏也俱讓下人收撿了行囊,一前一后離開了廣善寺。 聽說袁家人要走,一向避世的了凡大師一直送到了山門處,直到蘊寧哭笑不得的送上一張藥膳方子,才施施然回轉…… “今年倒是一個少見的暖冬呢?!鼻浦饷嬉琅f燦爛明媚的冬日陽光,高氏心情也是好的緊。 天知道這些日子在廣善寺中,有多提心吊膽,尤其是聽袁烈說,太后竟然還起過抄撿廣善寺的心思,高氏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蘊寧自然頷首附和,卻是明白,這樣的好天氣怕也沒幾天了。 畢竟今日已是十月十八了,明日,也就是十月十九,皇后崩殂,然后二十日開始,天氣就驟然轉為冰封地凍的暴雪天氣…… 也是在一個月后,庶妹的舅舅奉膠東王之命來京,然后袁家就陷入了長達數年的水深火熱之中…… 袁家。 早從袁烈口中知道了高氏并蘊寧今兒個就要回來的消息,把個丁芳華給高興的什么似的。 一大早就囑咐廚房把老祖宗并蘊寧愛吃的東西給燉上,又親自去蘊寧的院子里跑了一趟,指揮著下人又把房間打掃了一遍,換上剛做好又仔細曬過的全新的被褥,總覺得還有哪里瞧著不甚舒服,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兒,指著流水飛瀑的屏風道: “我就說那里不對呢,快快快,把庫房那兒剛剛送來的六扇干枝梅屏風抬過來……” “是下面莊頭一個多月前獻上的幾扇云母屏風嗎?”一直默不作聲跟在后面的袁明儀忽然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倍》既A點頭,當初莊頭送過來時,丁芳華瞧著就不錯,想著冬日里圍爐賞雪,這屏風卻是應景的緊,眼瞧著女兒就要回來了,當然要趕緊布置停當。 邊催促快些著人去取,邊沖著袁明儀笑道: “當初送來了好幾扇屏風呢,你也去瞧瞧,看可有合眼緣的?一并讓人給你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