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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掉面具,看著自己,露骨又讓人惡心;所以,在邵齊向自己伸手的時候,自己才會跟他走吧,也只能,跟他走了吧。 那個時候母親是怎么說的來著,哦,對了,好像是讓自己好之為之吧,“萬幸那個男人肯娶你,你過去了記得把結婚證明寄過來,女人不能清清白白地嫁人,家里都和你一起丟人,被人戳脊梁骨...”還像還有什么,自己已經記不清了,面對母親的“教誨”,她嗚咽著說:“我錯了...”,真的一度把自己當做是家里的恥辱,卑微又感激地生存著。 可當她走出那個小鎮,那座城市,遇見那個女人,她才發現,被所有人釘死在恥辱柱上不清不白的自己其實是最無辜的人,而他們,每年享用著自己“賣身”的財力,給下一代的女孩洗腦,似乎她們的人生就是努力變得更優秀,然后回到小房子里相夫教子,做好賢妻良母,所謂的傳承,都是對女孩的束縛和估價吧,那么畸形,卻又能那么理所當然。 ☆、第四十三章 飛灰 碰的一聲,暗室的門打開了,林熙踏著高跟鞋款款走出來,忽略掉被藏在袖子里抖得厲害的手,看上去好像真的只是一個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長樂...”聽到久違的稱呼,林熙本就荒涼一片的心,更加冰冷了;長樂?現在的自己,已經失去了想要質問的欲望,質問自己的字,到底是在祝福自己,還是希望日后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男人長樂,那個鎮子,那個祠堂,那些男人,包括自己,留著林氏族人血脈的自己,和這個字,都讓她覺得惡心,惡心透了! “邵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母親您要是留下,我會照顧您,您要是和他們回去,咱們母女的緣分就到這里了?!币琅f是沒有回應,林熙自嘲地一笑,慢慢地走到還跪坐在地上的老人的身邊,“您就當我在三十年前被一把火燒了吧,您放心,族譜上即使沒有我,也會留下您的名字,我會讓那個男人一生一世只守著您?!?/br> 即便這份母女的緣分早在三十年前就斷了,即便自己再怎么恨,到了這一步,終究還是沒辦法狠下心來。 距離上次母子兩這樣坐在一輛車里,好像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盡管起因并不是那么讓人愉快,邵霖還是會忍不住回想起女人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脆弱姿態;他從很早以前就明白,自己的家庭氛圍是畸形的,他看不起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母親也感官復雜,在她精神紊亂的那些年里,甚至是把對方當做meimei來遷就照顧的,以至于現在,在對方神志清明卻又如此靠近時,竟一時打定不了主意該去這么相處。 “我從會走路起,就要和林家的姐妹們一起,每天半日守在祠堂里,看著那些牌位,念著晦澀的經文,大人們說,這是嫡支女孩的榮耀,也只有嫡支的女孩才有資格守在祠堂里?!?/br> “現在想來,也不過是一種洗腦的手段罷了,當你的心里,眼里,只剩下那些牌位時,你就只能任人擺布,再也走不出那所小鎮了?!?/br> “我原先,有時候還會想,想著如果沒有碰到你父親,我大概會很幸福吧,守在小院里,相夫教子,媒妁之言,無關情愛,即便被蒙蔽麻木,大概也不會活得那么辛苦?!?/br> “可我終究不是那樣的人,就像林冉,終究不會甘心于委身在那樣的男人身下,被禁錮在那個小鎮里,把那一本記錄著名字的冊子看得比自己的一切都重要?!?/br> “林家的女孩,每一代大概都會出那么一兩個不甘心地吧...或者是,所謂的不清白...” “祠堂下,有一個火葬室,拿下女孩子都在那里,被挫骨揚灰...然后灑在了玲瓏花叢里...” “所以呀。玲瓏花注定只能盛開在林鎮,因為只有那里,游蕩著那些不甘地生魂?!?/br> “你知道嗎?林家的女子平均壽命也就四十上下,我母親...已經算是長壽了,現在也大概不太好了吧,不知道哪一天,身體就像被什么東西抽光了生命力了一樣開始衰竭,小霖,我大概也快要走了...” 林熙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別人說過話了,說著說著,不知怎么地,就睡了過去,頭順勢歪倒,靠在了邵霖的肩膀上。 看著蓋在自己手背上,白皙纖瘦,而又冰涼的手,邵霖本就陰郁的心底一片冰冷,你若不在了,林家,大概也就不需要再存在了吧。 “陳魚,今天就這到這里吧,桌子上的資料你可以帶回去看,鑰匙在桌子上,不要忘記帶?!?/br> 已經習慣了老板遲到早退的陳魚答應了一聲,然后繼續著手里的活。不知不覺已經在實驗室待了兩周了吧,陳魚已經從鄭北溟的真愛粉進化成了腦殘粉,并隱隱有向究極腦殘粉進化的趨勢。 不過,因為陳魚習慣于克制自己的情緒的原因,在外表看來,就好像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對于自己和鄭北溟的相處就愈加的公式化;以至于鄭北溟有時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嚴厲,給對方的壓力太大了...不過這種想法在陳魚一次又一次給自己驚喜后,又被鄭北溟打消了,冷漠些就冷漠些吧,說不定這種狀態更有利于課題的投入呢。 雖然說可以再約時間,鄭北溟還是沒有辦法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想要馬上就看到那個報告。已經多久沒有體驗到這種失控的感覺了,鄭北溟第一次在這條不長的路上體驗到煎熬的感覺,知道腳步匆匆地走進老朋友的辦公室,看到那張與當年如出一轍的身體報告時,才終于平復了心情。 雖說年齡差了一輩,剛剛坐上副院長的位置,鉆研領域也算是在國際上排的上號的醫生,在面對鄭北溟時,還是不自覺地以平輩好友相待,大腹便便的老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笑瞇瞇地說“聽說你的研究已經取得了一定成果了,怎么還這么著急,我又不會跑?!?/br> 鄭北溟放下了報告,沒有理會好友的調笑,開口說:“這個病人的房間號給我?!?/br> 夏瑜覺得,自己和齊天大概真的是先天的氣場不合,就像現在,排排坐在一起,接受著鄭北溟同學的檢閱,有一種早戀被抓包的憋屈感,病房里的尷尬簡直要凝結成實質了,索性病床上的林冉剛剛好醒過來救場,讓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松了一口氣... 作為被鄭北溟的氣場重點壓制的對象,齊天只覺得喉嚨里有一口老血想要噴出來,讓你丫不甘寂寞閑不住,非要陪著小丫頭看一眼寶寶,這也就才沾著沙發五分鐘吧,對上鄭北溟的視線,齊天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禽獸不如的勾當,真是...呵呵... 本來想說病人大概是在沉睡,只是想來看一眼,不抱太大期望的鄭北溟,看到林冉醒了過來,周身的氣勢收斂了起來,連臉上的棱角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