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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br> 楊律師重新把眼鏡戴回去,指了指喬喬手里的遺囑和贈與合同,說道:“我問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也不肯細說,只說他黑過你的電腦,侵犯了你的隱私,基本上翻遍了你的過去和所有隱私。他知道即使和你承諾不再這么做也只是口頭保證沒有用,他也知道你不要他的錢,他只是把主動權交給你,萬一日后事有不諧,他做不到他的承諾,你握著的是他的全部財產?!?/br> 楊律師嘆了口氣,“他說他承認他做過的事情,也承認當時不覺得對不起,但是他現在也是真心實意的道歉,以后不再做這樣的事情了,讓你再給他一個機會。我知道他侵犯了你的隱私權,但是我覺得這些東西,至少表達了他的誠意和歉意,值得你再給他一個機會。只要你簽下來去公證去辦產權轉移,你手里握著的,就是他全部的身家性命。喬小姐,這兩份文書,比起那一紙婚書,可值錢多了。你知道我打理過多少婚前協議和離婚官司嗎?這真的可以說是一個人最高規格最情真意切的我愛你和對不起了?!?/br> 喬喬翻著財產清單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里面是他的房產,他的車,他的公司股份,他的壁球館,他的銀行賬戶,他的投資理財,他的一切,以及,他的遺囑。 她自己是從來不把財務狀況和任何人交底的人。她覺得財產是個人隱私中最重要的部分了,吃穿住行,柴米油鹽,不婚的底氣與倚仗,都在于此。 如果說陸澤侵犯了她的過去她的私人心情自留地來試圖摸清她試圖追求她,但是陸澤從來沒有圖謀過她最看重的部分,和財務狀況相關的隱私。 楊律師站起來在窗前慢慢踱步,思考如何開口講述往事:“喬小姐,我之前提到我其實是陸澤父親多年的朋友。三十多年前,我們一起摸爬滾打白手起家,但是我們之間的事業并沒有什么交集,我也從來沒有代理過他們公司的法務?!?/br> 他轉頭對喬喬溫和地笑道:“你就當我是看著陸澤長大的一個長輩吧,陸澤現在長大了,我想很多事情他如今作為一個男人可能不好訴苦,也可能不愿意訴苦,所以我說我替他接機,想先見見你,是因為我有些話想單獨對你說。雖然我知道的往事也只是一部分,可是我想你聽過以后也許能夠體諒一下他?!?/br> 喬喬微微疑惑地看著對方,不知道除了車禍以外,還有什么往事陸澤沒有對她說。 楊律師斟酌著緩緩和喬喬訴說過去:“喬小姐你是做金融的,你也應當知道,其實做實業并不容易,我們這代人幾十年前白手起家,不論最開始的時候喜不喜歡,最后也都是重煙重酒多應酬,跑客戶求甲方這些都是常事,身體都不是太好。那時候我們有個老同學,真的是年紀輕輕就去了,拼下來的那點家業,妻子帶著幼女改嫁,又生了新的孩子,冷落了從前的孩子,財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落回親生孩子手里?!?/br> “當時同學會我們頗有感觸,好幾個同學都早早立了遺囑。我是主做婚姻和遺產方面的咨詢和案件的,陸澤的父親就在我這里留了一份公證的遺囑,把他名下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陸澤,但是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畢竟我和他同時出事的幾率太微乎其微,有一個人知道就行了。那時候陸澤年紀還非常小,等他長大再告訴他也一樣。因為太早留遺囑這種事總是很敏感的,公司做大又是婚前成立的,陸澤的母親家境普通,陸澤的父親是次子,上下還各有一個親兄弟。萬一他自己真的走的早又沒留遺囑,那么財產最終大部分都會到妻子和父母手里。萬一妻子改嫁,萬一父母心疼家境普通的長子和幼子,那么陸澤能拿到的就太少了?!?/br> 楊律師對著喬喬無奈的笑笑:“喬小姐不要覺得我們太現實。一來生意場上摸爬滾打許久的人都挺現實的,二來我們這一輩人都不是獨生子女,父母沒有一碗水能端平的,何況陸澤父親創業成功之后,和兩個兄弟的家境差距實在太大,加上他父母確實比較心疼長子和幼子,對第二個孩子相對比較疏忽,所以這種事很有可能發生的。另外呢,雖說當時夫妻感情也挺好,但是以后的事情誰也做不得準,再說夫妻共同財產也不少,即使他名下的都留給了陸澤,剩下的那一半肯定也是足夠妻子生活甚至綽綽有余的。事實上,人似乎都是水往下流,我們對唯一的獨生子女,真的是比對配偶對父母都要掏心掏肺的多?!?/br> “但是事情就是那么不湊巧,陸澤得了錄取通知書的隔日就出了事故。我結婚早女兒成家也早,當時正好我女兒結婚度蜜月,讓我們老兩口也出去瀟灑瀟灑,我就正好在海外度長假,根本不知道這件事?!?/br> 楊律師看著窗外,一時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和喬喬感慨道:“一般普通孩子高考完了要干嗎?從我女兒和她同學來看,畢業旅行,通宵游戲,出去玩,勤奮點的暑期打工,多學點大學專業的功課。但是陸澤十八歲承受的事情,除了那場家破人亡的車禍以外,應該比你知道的,想象的,要多得多。我問過陸澤,他說你大致從他外公外婆那里知道當年車禍的事情,但是其實那兩位老人家知道的不是全部的事情?!?/br> “陸澤的母親是普通家庭,兩位老人家也是普通老人家,得到車禍消息第一時間就病倒入院接近兩個月,又是異地,什么忙也幫不上。在他們住院期間,他們唯一能幫上忙的事情,就是簽署了陸澤母親那部分遺產的放棄繼承文件,所以他們不清楚全部的事情?!?/br> “陸澤當年出殯之后三天三夜待在墓園里,后來被人送到醫院里,從高燒昏迷醒來的第一時間,面對的就是病床前父親公司的其他股東逼宮。公司不可能因為股東去世了一位就停止運營,但是他們想一個十八歲的小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管,卻要坐拿公司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份和分紅,就想要按照他父親當年出資的金額來購買陸澤手中的股份。喬小姐你做這個的,自然知道對于一家盈利穩定的公司,這里面的差距有多大。事實上他們也不能這么做,陸澤父親的股權比例是百分之六十七。但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如果公司他們也撒手不管了,或者轉移業務牟利,或者其他的狀況,才高中畢業的陸澤也沒法接手,他還在生病,他還要去念大學?!?/br> “當時陸澤在病床上就只是一言不發,既不肯答應也不肯簽字,結果這件事情還沒解決,他在醫院里又收到了法院傳票,不是他告肇事者,而是他被告。普通人家一套房產就可以分崩離析,六親不認,何況是面對數以億計的公司資產呢?陸澤父親白手起家創業,他名下公司股份、房產、現金、車,但是他父親的親兄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