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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道真君他們要出來了?!痹居幸欢尉嚯x的,現在已經極近了,一伸手,幾乎都要能碰觸到彼此。 但就是這樣近的距離,元道真君和五湖真君也費去小半個時辰,待夫妻二人終于站定到獨子面前,饒是做父母的不擅長做父母,做兒子的也不擅長做兒子,三人仍激動得抱作一團。殷流采這時才略松一口氣,她真怕別后一家團聚卻尷尬無比,說話生硬,彼此凝望都有些叫人窒息的氣氛,現在這樣才叫正確的團聚方式。 “阿稷想我們了吧?!蔽搴婢氉拥哪樢贿吀锌氉拥拈L大,一邊打趣著,她是以為獨子會沉默著不言不語。 不料,界主離舍聽到這句后卻點頭道:“確很想?!?/br> 哪怕只一句聲音起伏不大,叫人仿佛聽不出多少情感的回答,五湖真君也不由得有些激動,她還以為,獨子如他們一樣會不擅長于表達,也不擅長于一家子相處,如今看來,至少比他們好些。五湖真君這時看向殷流采,見她笑眼中盡是替他們歡喜,便知道,獨子的改變多半是因為她:“那時你小,我們本該再晚些的,只是接到消息你爹顧不上別的,連推演都不曾就出門了,不然何至于被困數千年?!?/br> 元道真君則還問了一句化嗔真君,元道真君與化嗔真君差不多身處同一時代,不過元道真君更年長一些,而化嗔真君早年曾身在魔界,所以反倒不知道化嗔真君是誰。但界主離舍一句“他是姬晙”,元道真君就把人對上號了,元道真君對姬氏皇族的太子還停留在“不愛江山愛修道,破出宮墻入深山”的印象中,至于破出宮墻后去了哪里,化嗔真君那時候還沒甚名氣,元道真君并不清楚。 “原來是那位太子呀,我曾見過幾面,是個極俊美且令人心曠神怡的人物呢。原來玉京便是那位太子的弟子,怪不得這樣風采過人,阿稷與那位太子倒是頗有些緣份?!?/br>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方才進來的那黑霧漩渦處,那漩渦是向虛茫海內旋的,想要出去并不容易。元道真君狠狠吸干一堆靈石后,才得以和界主離舍一道將漩渦的內旋短暫改作外旋,四人這才得以從虛茫海出去。 外間密林在他們乍出來時仍是平靜的,但在他們朝密林進發時,密林忽然間如從沉睡中醒過來一般,整個密林從地面到樹端都扭曲起來。最后,整個密林扭曲成一個張牙舞抓,枝葉翻飛的模糊形象,那模糊的形象在密林停止扭曲時才漸漸露出清晰的輪廓…… 殷流采:媽呀,什么怪物。 #我就說嘛,虛茫??雌饋硪稽c也不危險的樣子,原來危險在這等著呢# #有危險怕啥,俗話說得好,大腿抱緊,水里火里隨便趟# #嚶……被人看穿的感覺**得不要不要的# (。) ☆、第一三五章 攪亂上古,打斷傳承 那怪物露出真面目來時,四人中唯有元道真君眼底并無疑惑,在渡過飛升大劫之后,許多東西,便已分明。哪怕他并未曾飛升,亦知曉自身來于何處,又將歸于何處。 “你竟在此扎根千萬年?!?/br> “你尋我千萬年,倒是恒心可嘉?!?/br> 殷流采與界主離舍互視一眼,眼中都有疑惑,界主離舍雖大概知道他爹來路非凡,卻也沒真猜到到底什么來路。在界主離舍推測中,最有可能的無非是上界仙尊降世歷劫,但這一問一答,顯然并不是。若是仙尊歷劫,不會在此界中有什么追尋千萬年之物。當然,現在話還不能說死,要這怪物是上界逃出來的,也能解釋得通。 不過,元道真君下一句話就徹底抹去了這種可能,他道:“自你攪亂上古,打斷傳承,便該知我永不會放過你,哪怕是再追尋千萬年?!?/br> “世間該當有此劫,與我不相干,倒是你……這世間是劫是滅是生是死,不都由你安排?!?/br> “陸離,你罪在不該滅太清宗?!?/br> “道法真傳?與我何干!” “與你無干,與我卻有干,自不能輕饒你?!?/br> 殷流采看界主離舍,界主離舍看她一眼后去看五湖真君,五湖真君竟不是一臉疑問,反而像是在這時忽然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的是“果然如此”的神情:“娘?!?/br> 五湖真君輕嘆一聲才看向獨子:“阿稷,在此之前,我也只是猜想罷了,沒料想他真是?!?/br> “是什么?” “道啊?!?/br> “天道?”殷流采驚呼出聲。 五湖真君搖頭:“并非,天道如何,有化身無化身,有生命無生命,誰也不知道。但道是有化身有生命的,道自太清宗立宗始而有化身有生命,幾滅亡于上古,幸而修法仍有留傳下來,真法仍有,是以道仍存。若有一天,這世間再不存真法,再無修士,道便死了。我不知這‘道’死了,世間會如何,但大約推想著,不會再有能修法之士,不會再有真法傳承,世間靈氣亦會慢慢稀薄漸漸消散。那之后,這世間,或許就會亂了套,屆時只怕是天道也不能存了?!?/br> 聽著聽著,殷流采莫明想到現代,莫非那就是“道”死后,天道也消失的結果?說像又不像,說不像吧又那么點意思:“之前真君似乎并不知他便是道的化身?” “到底如何,他恐怕才知道,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蔽搴婢f罷,遠遠看向元道真君,眼中流露的溫柔能叫人心也為之碎,只因這溫柔中含著已預見到別離的悲意。 五湖真君一出去,必定要飛升上界,而元道真君,則是不可能飛上界的,因為他是這世間的道,怎么可能飛升呢。如果能,他應該早在上古就飛升,何必在真仙界待到如今。 “好歹您還有界主呢,將來他會去陪你呀?!?/br> 五湖真君雖有些悲傷,但并不至刻骨,相伴多年,又不是死生之別,日后想見還能見著,只是不能再日日相伴而已。五湖真君也不過是習慣了日日相伴,天天被捧在手心中呵護著,想到日后沒有人貼在她身邊問寒問暖,就覺得有些了無生趣,但也不至于真就活不下去了,沒這樣的道理:“那你也來啊,阿稷實則是個頗無趣的孩子,自幼便不會賣乖賣巧。偏偏我們一家三口,都不知該如何才是為人父母,為人子女,本想若日久天長,總能尋覓到相處之道,卻不料一別經年,再見又面臨離別?!?/br> 語罷,五湖真君長嘆一聲,許久之后才將視線收回,又看向界主離舍:“阿稷,你怪我們嗎?” 界主離舍自然搖頭,哪里有什么怪不怪的,一家三口,但凡有一個人知道該怎么做的,也不至于現在見著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