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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那里便是,為父循血脈牽連便可出來,虛茫海一旦進來,便難以出去,若非今日你來,為父與你娘也只得繼續被困?!痹勒婢闹幸灿袑擂?,不過當著兒媳婦的面,還是很努力擺出慈父面孔的,哪怕他也知道可能擺得不怎么好。 元道真君不會為人父,五湖真君也不很會為人母,不過五湖真君比元道真君好一點在,她雖不會為人母,卻很會跟人交朋友,她拿獨子當朋友處得毫無滯澀感。見父子倆說完話,五湖真君就細細與獨子講這些年他們被困在這里都干了些什么。 虛茫海中委實沒什么變化,如果不是他們夫妻二人一同進來,只一個人,怕早就已經瘋掉。船也是他們到虛茫海后才有的,幸好是有這船,否則他們二人也不能這么安逸:“龍血樹果實我們也采到了,可惜,任憑你爹怎么推算,也只摘得一枚,不然還能拿來給你媳婦兒做見面禮。好在你爹也不缺好東西,回頭定給你媳婦兒備份大禮,若不然呀,等我回了太清宗,叫我師弟補一份厚厚的禮?!?/br> “呀,還沒問你媳婦兒叫什么名字,是誰家弟子呢?” 殷流采輕咳一聲,她方才想自報家門的,奈何氣氛略尷尬,她才憋著的:“回真君,晚輩殷流采,號玉京,乃是上玄宗化嗔真君座下弟子,家師忝與宗主同輩?!?/br> “卻是不曾聽聞過令師,想是我被困于此后才入上玄宗……如此,該是我們上門去拜訪令師才不致失禮。阿稷素是個不甚在意禮數的,只怕至今仍未正式下帖拜訪過,玉京師侄莫要見怪才好?!蔽搴婢降资巧锨遄趮膳?,該通曉的規矩一清二楚,只在想不想做,愿不愿做而已。如今見了兒媳婦,自然什么都愿做,且還不只是表面工夫。 一旦取道號,但凡愛重,便都應稱道號,如今連化嗔真君都已慢慢改了口。至于界主離舍,那是不同的,愛稱愛稱,總要與他們有個不同的愛的稱呼才合適嘛,殷流采還挺適應被界主叫十三的:“真君說哪里話,怎會見怪呢,家師亦是個不重禮數的?!?/br> 五湖真君含笑點頭,這一笑,殷流采就發現了,五湖真君的笑臉與界主離舍的笑臉有七八成相似,一樣璀璨明亮,一樣清亮透徹。 殷流采傳音與界主:“界主和五湖真君笑起來一樣的呢,好看極了?!?/br> 界主:“這話該明著說,我娘最愛人夸她?!?/br> 直接說出來羞恥度好高的,殷流采才不呢,她睨一眼界主,便又將視線放到虛茫海中央的船上。這時,元道真君正在施術,也不知是在虛茫海中施術不易,還是這些年元道真君有所損耗,竟是滿頭大汗:“血脈牽引術很難么?” “不難,虛茫海中靈氣極為稀薄,怕是這些年維持下來已很不易。不礙事,待出來便好了?!毖a充靈氣倒是容易,回太清宗也好,去江涯邊也行,靈氣充裕得即使這些年經脈略有枯竭,花個三五十年也能調養回來。 界主離舍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爹是否已渡飛升大劫,如果已然渡過飛升大劫,一出秘境便會去往上界,那…… 如果是那樣,那該死的天道還能不能好! #看來是不能好了# #天涼了,是時候讓天道消失了# #這見面,一點不激動人心# #據說激動人心的都在后頭# (。) ☆、第一三四章 天道冥冥,自有生滅 殷流采從旁看著,覺得這一家人親密是親密,但如果只是眼前這樣的親密,不至于界主這么些年過去,還愣是念念不忘要找爹。還是說,他們眼下還沒表現出來,殷流采想她可能得再看看。也許,她得過后再問產順,界主所謂的重擔到底是什么,他爹到底什么來路。 血脈牽引術叫界主離舍來施展,大約一刻鐘能成,元道真君修為比界主離舍本來只高不低,卻花了半個時辰才完成血脈牽引術。好在,牽引術在虛茫海中仍有效,元道真君與五湖真君在牽引術完成后,便在不停挪動位置中慢慢走出來。 確定元道真君和五湖真君能出來后,殷流采才悄問界主離舍:“界主,我現在能問到底是什么事了嗎?” 道是情到深處自然心有靈犀,即使殷流采沒明擺說清到底什么事,他也清楚殷流采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家父被困于此后,真仙界可有修士飛升上界?” 殷流采思量片刻,略帶疑惑地答:“確實好像沒有,即使太清太一和上玄三宗,這幾千年里,渡劫修士也沒聽說過飛升的。但我師尊說他已摸到飛升關竅,就在這一二百年里呀,難道也不能成么?” “姬晙能確定,也無非是因為天道冥冥,自有生滅?!?/br> “雖然我還是想問句為什么,但你還是不要告訴我答案了,知道得太多未必是福氣?!币罅鞑煽刹粚碛幸惶焖烙凇爸赖锰嗔恕?。 界主離舍微微挑眉,殷流采大概又要演內心戲了,十有九成是關于他爹娘與整個真仙界生死存亡的。依他對殷流采的了解,她在內心演的多半都是好結局,但過程極其跌宕起伏坎坷艱難:“十三,你可知道,若修士已屆飛升,便能感知人心中所思所想?!?/br> 殷流采頓時出戲:“啥?” 別呀,還讓不讓人有點**有點愛好啦。 “界主也能感知到?” “不能,不過我便是不能,也能猜得出來你大致在想些什么?!?/br> 殷流采不覺得自己是那種想什么都寫在臉上的,雖然她表情有時候很豐富,但內心戲也不能全憑表情就看出來吶,而且她分分鐘可以演一部悲歡大戲,要光看表情絕對猜不出戲來好么:“你對我用讀心術?” “何需用,你我飛葉傳書這些年,早已知你心中會想些什么。十三便是這樣,見面說話與常人無異,但飛葉傳書與腦海中所想別無二致?!焙喍灾褪恰愕男√茁?,本尊已經全部看穿。 殷流采:…… 有種藏在床底下的小刊物全被擺在太陽底下曬的感覺,略羞恥。 “界主,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當真?” 好吧,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纏得死死的才合理,輕易不會失去的。 “若元道真君一直不出,真仙界當真不會有任何一個飛升修士嗎?”殷流采不死心的問道。 “不會?!?/br> 默默在心中感慨一句,殷流采隱約察覺到,元道真君的來路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不簡單。元道元道,這道號就可見一斑,只是從前她從來沒往這上面去想而已。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