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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見到了?!?/br> 周政爍問她,“在這邊???” “嗯?!睍r夏提著包,“我先……去辦手續?!?/br> “去吧?!?/br> 時夏去柜臺前,拿了房卡,回身的時候,他已經站起來,腿無法用力,很緩慢地挪動著,時夏看得揪心,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扶住了他的胳膊。 他身子頓了下,盯著她的手看,忽然笑了。 笑得人心慌意亂。 時夏不敢看他,“你住哪個房間,我送你上去吧!你經紀人呢?怎么留你一個人在這里?!?/br> “0712房間。他有事要忙,已經回B市了?!?/br> 時夏“哦”了聲,“那你怎么辦?” “我沒關系?!?/br> “怎么會沒關系,你腿不方便,自己一個人,連生活起居都困難?!?/br> “所以呢?愿不愿意……收留我!”電梯“?!钡囊宦曢_了,他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專注地等她回答。 時夏低頭看自己的房間號,赫然發現,兩個人的房間……是對門。 真巧啊,最近都好巧,像是命運推著她一樣,把她往他身邊推。 她把房卡塞進包里,扶著他走進去,像是做了某個重大的決定一樣,深吸了一口氣說:“那我和你住一起,會有麻煩嗎?” 周政爍莫名覺得,心跳都停了半拍,偏頭說:“當然不會?!?/br> “謝謝你回來,時夏?!?/br> 時夏“哦”了一聲,“不客氣……” ……這是什么回答。 “抱歉,我有點兒緊張?!睍r夏坦白。 周政爍清了清嗓子。 ——“嗯……我也是?!?/br> 緊張得,忘了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一路追更到這里的大佬們,鞠躬感謝! 今天有紅包掉落,大佬們記得登錄留言哦~ 第23章 周政爍清楚地記得, 那也是個冬季, 她揣著一本書, 站在高三年級的教學樓前, 漫不經心地拿腳踢著臺階上的棱檐, 看到他出來的時候,綻放一個很大的笑容, 從書里拿出一張紙, 也不說話,塞到他手里扭頭就跑, 馬尾甩得一跳一跳的,走遠了, 和一個女生湊在一起,笑著擊了下掌,好像完成了某種壯舉。 同行的伙伴看著他手里的紙張, 問他, “什么呀?” 他心跳已超速, 面上卻繃著, 把紙張隨手塞進口袋,故作不經意地說:“哦,作業?!?/br> “聽說校長給她閨女找了個家教老師, 原來是你??!” 他“嗯”了聲。 “怎么樣,聽說時佳雪數學差到一定境界,有沒有被她氣死?” 他偏過頭,目光穿過教學樓, 能看見她未消失的身影,和人站在樹下在聊天,仰著臉,笑得眉飛色舞,陽光穿過枝葉的縫隙在她身上留下斑駁的光影,他似乎能看見她尖尖的虎牙,像個調皮的小吸血鬼。 那一刻,說不上什么感覺,就是覺得心臟被什么烘烤著,是暖的,他忍不住笑了下。 “唔,其實還好?!彼麘艘痪?。 雖然經常會氣得人抓狂,但莫名又讓人覺得挺可愛。 同行的人還在喋喋不休著時佳雪的豐功偉績,說她是怎么以一句經典臺詞把數學老師氣得罷課的,說她如何把一道解析幾何拆解成言情小作文……他一一聽著,腦海里對應她的表情和動作,竟覺意外生動。 “作業”在口袋里,被他的手指捏來捏去,等他終于找借口離開人群的時候,翻開來看,紙張已經發皺。 上書——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她還體貼地為他做了標注,摘自張愛玲。 呵,真是,小姑娘??! 他把紙張夾在隨身帶的書里,再見面,只當什么都不知道。 她卻并不氣餒,好像找到了好玩的事,不間斷地送情書給他。 她會在大課間穿越兩座教學樓過來,站在教室外。 他那時候最經常聽到的就是有人站在后門叫他:“周政爍,有人找!” 上學那會兒,“XXX,有人找!”這樣的句式,多半包含著一些曖昧的氣息,雖然他是她的家教老師,可也難免被人調侃。 “周政爍,你家小矮子又來了?!?/br> “我剛剛看見時佳雪跟一男生有說有笑來著,你不管管?” “喂,周政爍,聽說時佳雪數學又不及格,被老師罵慘了,你這責任重大??!不去哄哄?” 他去高二教學樓找她,她正在辦公室門口挨訓,低著頭看自己腳尖,一副做了錯事的委屈樣子,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一樣。 他在邊兒上等著,準備了一肚子安慰的話,可老師一走,她那一臉愧疚便煙消云散,看見他的時候是眉開眼笑的,“你怎么來了?” 他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看來指望她能把數理化學好是沒可能了。 “出去走走?” 她開心地說:“好??!” 兩個人去cao場上,正是晚自修的時候,沒什么人,風中夾雜著寒氣,她穿得少,不住地舉手哈著氣,兩個人一直走,她說:“真的,你不用氣餒,我這次其實是進步了的,比上次要好那么一點兒?!?/br> “哦,上次考了多少分?”他漫不經心地問她。 她尷尬一笑,哈哈了聲,卻還是很有勇氣地報了出來,“十九分?!?/br> 他捂著眼,為她智商堪憂。 “那的確是進步了?!?/br> 她又笑,聲音清脆,仿佛碎玉砸落在瓷盤里。 低著頭哈氣的時候,像只小奶狗,柔軟又……可愛。 他大概是被迷了心竅,忍不住攥著她冰涼的手放進自己口袋里。 她手真小,沒有骨頭似的,柔軟的不像話,他特別想拿出來仔細瞧一瞧,可最后忍下了。 她頓時不笑了,也不說話,走著走著甚至自己絆了自己一腳,那時候她說什么呢? 她故作鎮定地說著:“抱歉,我可能有點兒緊張?!?/br> 他眼底壓著笑意,低聲說:“哦,我也是?!?/br> 兩個人沿著cao場走了三四圈,直到鈴聲響起來,她問他:“上課鈴嗎?” 他說:“不知道?!?/br> “那怎么辦呀!” “不管它?” “哦,好吧!” …… 那是個,很溫暖的冬天。 失憶是種什么樣的體驗,心理醫生曾經跟他說過,“你可以去看看阿茨海默癥患者,就好像……生活和記憶發生了斷層,仿佛人生被生生從中切斷一部分一樣,其實是很可憐的一件事?!?/br> 時夏剛剛失憶那會兒,他還會試著跟她提起以前的事,但看她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