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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色怔怔,晉元帝眼眸微紅,剛要閉眸掩飾,耳側突然傳來宮人驚呼。 “皇后!皇后!” 日頭的余暉將要隱去,暈厥的周皇后被扶上馬車送回宮中,晉元帝則端坐于馬上垂眸靜聽。 “臣府中有亂,手下將士回稟臣妻被劫持,臣追馬車出城臨近山巔趕上馬車,未曾見到臣妻,察覺中計,不想打草驚蛇,隱入車中隨車從小路繞回京中探查?!?/br> 垂眸半晌,晉元帝聲音沙?。骸翱刹槌鍪呛稳怂鶠??” 抬手拜禮,虞應戰冷聲:“內閣協辦學士,鄭少時?!?/br> 晉元帝疲憊的點了點頭,虞應戰不再多言,翻身上馬,身后再次傳來晉元帝沙啞的聲音:”知淵……“ 虞應戰勒馬側頭,垂眸不語。 晉元帝聲音似梗在喉間,發不出聲音,也問不出口心中的疑慮,半晌閉眸不再開口。 勒馬轉身,虞應戰不再耽擱,一聲低呵,黑馬如箭射出。 * 聽到下人的回稟,鄭少時面色一白,死的人不是虞應戰而是四皇子?想到那人即將帶人前來,顧不得再多想哪里出了錯,鄭少時沙啞開口:“散去府中眾人?!?/br> 自家少爺一臉慘白,府中仆從不明所以,但心中也察覺出些不妥,揣揣不安領了銀錢離開,站在空曠的府中,鄭少時環視一眼父親留給他的這處宅院,苦澀一笑,成王敗寇,即便有口難言現下也容不得他后悔。 只是……倘若從未有過期盼便罷了…… 攥了攥拳頭,鄭少時咬牙,一側的侍衛牽馬上前:“大人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翻身上馬,鄭少時抬眸:“帶人與我去將軍府!” 從未有過期盼得到她,可眼睜睜看到有了機會卻錯失實在心有不甘。 將軍府內,李言蹊坐在外院亭中憂心忡忡的用著點心,猶豫是否要將今日的異狀告知自己的夫君,許是感受到她的憂心,隆起的肚子不斷踢動,李言蹊忙垂下頭,纖細的手細細安撫,眉眼溫柔,未曾為娘親前,她恐懼生子,從未想過如何做一個母親,她了解自己,在外她可以大方端莊,可骨子里因著府中人縱容有些驕縱,不太適合成為一個娘親,可肚子里這個的到來,讓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心中柔軟。 肚子的踢動因著安撫漸漸平緩,李言蹊起身,忽聽亭外雜亂,今日sao亂頗多,李言蹊隱隱有些不安,抬頭向探看亭外的鴻雁看去。 鴻雁看到外面隱隱涌動的火光,同樣心有不安,但想將軍吩咐萬事以安撫小姐為先,便忍著不安,游移安撫:“沒有事?!?/br> 李言蹊蹙眉走出亭子,看到外面有許多拿著火把的士兵把守長徑兩側,秀眉蹙緊,喃喃開口:“前院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聽到這話,鴻雁心怕自家小姐要去看熱鬧,忙磕磕巴巴勸阻:“奴婢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咱們府門一直緊閉,下午卻莫名現出這樣多的護衛,但奴婢看過了他們都拿著劍,有些嚇人的,小姐莫要去看了?!?/br> 看到自家夫君留了這樣多的暗衛在府,李言蹊心知有異,但看到緊張兮兮的鴻雁,勾唇一笑:“瞧你嚇得,我喜歡熱鬧,但眼看著有異狀,我只會帶著我的小寶貝躲起來,哪會湊那份看著便危險的熱鬧,走吧,我們回院子?!?/br> 繞過鴻雁,李言蹊勾唇沿著重兵把守兩側的長徑向院子走去,足下走的穩,手上卻胡亂的拍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日后你也要與娘一般,機敏些,見到危險可莫要想著看熱鬧,聽到沒有?!?/br> 鴻雁見自家小姐走遠,松了口氣,忙跟著上前,然而越靠近前院,便越能聽到兵刃碰撞的響動,心中害怕,鴻雁步步緊跟自家小姐,當路過那火把最為明亮的前院時,鴻雁不由自主的抬頭,當透過蔥郁搭構的墻,看到前院府門前站著的男子時,心中一驚,是那位鄭大人! 鴻雁懼怕的低頭,再不敢多瞧匆匆跟上自家小姐。 李言蹊與虞應戰的院子在將軍府最中間,平日便遠離喧囂,現下重兵把守更是固如金湯,離開了前院,那打斗聲便再也聽不見了。 自墻外涌入的黑衣護衛與府中早已隱藏多時的暗衛兵刃交接,火把涌動間,陣陣厲聲入耳。 隱在將軍府中的暗衛皆是虞應戰身邊最精良的一支暗衛,黑衣護衛不是對手,眼見手下的護衛越來越少,鄭少時咬牙,那人分明早已知曉他的計劃! 一側牽馬的護衛見狀面色沉沉,開口勸阻:“大人我們快走吧?!?/br> 心中不甘,鄭少時正要轉身便看到那蔥郁后手撫肚子走過的女子,她依舊神色奕奕,嬌柔美艷,抬步上前卻又立刻頓住,透過火光,鄭少時苦澀一笑,現下他自身難保,即便真的能帶走她又能如何,任她與自己顛沛流離? 更何況…… 看了眼四下銳減的隨身護衛,攥緊的雙拳松開,鄭少時閉眸轉身:“走吧?!?/br> 他帶不走她。 “走去哪里?” 一身黑袍的高大男子沉著臉上前,更多的士兵涌入府門。 看著被護衛簇擁的鄭少時,虞應戰墨眉皺起,偏頭看向一側的管事:“夫人如何?” 管事訓練有素,神定上前回稟。 聽到小妻子這一日吃得好睡得好,并未受擾,虞應戰松了口氣,這才又看向鄭少時,黑眸定定:“動手?!?/br> 一聲令下,本就處于弱勢的護衛面色微變,兵戟鏗鏘,混亂中鄭少時卻淡淡一笑:“四皇子是將軍引去的?” 黑眸幽深,虞應戰垂眸:“難道不是他想去?” 四皇子想要虞應戰的命并非一兩日,他確實沒有必要引他前去,只要四皇子知道,以他幾次三番探查計劃的性子便不可能安耐的住,與其說四皇子因虞應戰而亡,不若說咎由自取,鄭少時笑著搖頭,他不是他的對手啊。 并不畏懼死亡,從他撥開那青團,看到那字條他便將性命放棄。 只是沒能見虞國公府敗落,他有些遺憾。 斂去笑意,鄭少時抬步,正要開口時,大批黑衣殺手涌入,加入混戰。 看到出現的殺手,虞應戰眉頭蹙緊,這些人才是當初在宮宴上刺殺他的人。 三路人馬糾纏,將軍府前混亂,本想放棄抵抗的鄭少時似看到一線生機,退下身上的白色斗篷,遁身離開。 一劍將圍來的殺手斬殺,虞應戰抬眸不見鄭少時,立刻翻身上馬駕馬追去。 見要殺的兩人離開,黑衣殺手不做停留,緊隨追趕,府中暗衛繼續守府,一身軍甲的將士們則跟著策馬追趕。 原本混戰的前院又恢復了寂靜,然而此時的后院卻開始驚慌。 從長徑走回房內,還未落座,李言蹊便面色一白,并非是因著下身逐漸傳來的疼痛,而是因為那漸漸涌上的頭痛。 一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