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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不過是在為自己辯白。 秀意很快聽厭了,忍不住下了逐客令:“對不起,黎先生,我還有點事要做?!?/br> 黎震會意,盡管還沒有傾訴盡興,但也不得不告辭了。秀意很不情愿收他的禮物,但經不住他一再堅持,只能勉為其難收下,信手便放在了沙發上。 送走了黎震,秀意站在玄關,陷入了沉思。相較于小玲,她覺得自己實在幸運得多,小玲遇上的是黎震,自己遇上的卻是許朗。她明白自己很難再遇到一個像許朗這樣在意、珍惜自己的人,她一千一萬個不愿失去他。接觸過黎震,她忽然不那么在乎上次許朗對自己的懷疑了。這一刻,她只想馬上見到許朗,把自己心里的話全都說給他聽,解開那個誤會。她覺得只要自己愿意解釋,那個誤會原本是沒必要發生的。 想到這些,她立即拿起電話,撥給了許朗。無人接聽。聽到電話那邊的提示音,她忽感恐懼,怕許朗就此放棄她。連續打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她終于懨懨地放下了電話,心里的恐懼愈發深重。 心不在焉地洗漱完畢,躺到床上,想再打給許朗,卻害怕還是無人接聽,只好等著許朗打回來——如果他沒有放棄她,自然會打給她。 秀意等待著,終于在等待的恐懼中入睡。 她打電話過去時,許朗正在公司加班開會,忘了把手機帶進會議室。會開了近兩個小時才結束,出來看到未接來電,不由得欣喜若狂。 秀意主動打電話過來,自然是想向他求和,許朗心里很清楚。其實他并沒有太生秀意的氣,他只覺得這是一個小誤會,只要秀意肯示弱,愿意對自己解釋,他就一定會原諒她。說到底,他并不是氣她曾經做過那樣的事,而是氣她欺瞞自己,遇到問題只想逃避,不愿說個清楚。 眼下事情有了轉機,他自然想馬上去見秀意。偏巧現在公司有一項緊急項目,他作為主要負責人,很難抽得開身,但他還是去向上司告了假,說只出去兩個小時。上司好不容易才準了假,還千叮萬囑道:“兩個小時一定回來??!”他應承著,飛奔出去。 抵達公寓時已過了十一點,秀意已經睡著了,在睡夢中都是一臉倦容。許朗知道她最近拍戲實在是累壞了,再加上那樁丑聞的折磨,可謂身心俱疲。他雖然憋了滿肚子的話想跟她說,但也不忍心吵醒她,只是俯身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心想不著急,反正他們還有大把時機,然后便躡手躡腳出去了。 忙了整整一晚上,這時已饑腸轆轆。許朗打開冰箱找了些水果,坐在客廳吃起來。到了這會兒他才留意到客廳的茶幾上有兩個水杯,一個是秀意的,另一個卻不是他的,是專為訪客準備的。今晚有人來過嗎?是什么人?許朗有點疑惑。 他往后倚靠在沙發背上,忽覺身下有個小小的硬物,伸手拿出來,是一個小首飾盒,里面裝著黎震送秀意的那對珍珠耳釘。耳釘下面附著張小卡片,上面有“贈凌秀意小姐,黎震”的字樣。許朗驚呆了。 今晚過來的人居然是黎震!他是來跟秀意敘舊情的嗎?他們說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短短一剎那間,許朗腦海中已閃過一千一萬個念頭。 他很想把秀意叫醒問個清楚,到底還是沒有這么做??墒窃陔x開公寓去公司途中,他又后悔了,他發現自己心里異常憤怒,又異常酸楚,痛苦至極。能幫他擺脫這種痛苦的只有秀意,偏偏他已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這一夜,許朗一直在公司忙碌,天快亮時才伏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睡夢中全是秀意的身影,他拼命追問她,她拼命逃避,一個問題也不回答。他又急又氣,很快醒了,想打電話給秀意,又覺得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本不是電話里能說清楚的,于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打算等今天的工作結束后再去找秀意。 一直忙到下午快四點鐘,工作總算告一段落。許朗長舒一口氣,直接驅車去了公寓,想先好好洗漱一下,在家等秀意回來。他之前看過秀意這周的通告表,并沒有夜戲。 洗完澡出來,看到了兩個未接來電,卻是凌太太打來的。許朗給她打回去,問她有什么事。凌太太不肯說,要求與他面談。 許朗又去了上次跟她見面的咖啡館,進去時,凌太太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許朗一落座,她便迫不及待地把文件遞過來。 許朗問:“這是什么?” 凌太太不回答,等他自己看。 許朗只好打開,一看竟是一份□□修復手術的單據,病人姓名一欄赫然寫著“凌秀意”,時間是半年前,那時他跟秀意才剛開始交往。 看著這份文件,許朗既吃驚又迷惑,問:“伯母這是什么意思?” “許先生還沒看到今天秀意登在報紙上那份聲明嗎?”凌太太一邊說一邊拿給他一份報紙。 許朗迅速瀏覽了一遍。 凌太太又在一旁說:“我明白秀意不想讓人家知道她做過那樣的事,所以發這份聲明,但聲明是真是假,我這個做媽的最清楚。我不想讓許先生受騙,也不想讓許先生覺得我是個滿嘴謊話的人,只能拿這份單據給你看?!?/br> 許朗胸口窒悶極了,同時又有一口怒氣向上翻涌,忍不住問:“伯母身為秀意的母親,難道不想讓她得到幸福嗎?” “許先生怎么這樣問?”凌太太一時未能領會他的意思。 “伯母如果真疼愛秀意,難道不應該站在她的立場上幫她隱瞞這件事嗎?”許朗強忍著怒氣問。 凌太太會過意來,說:“誰說我不為秀意著想,不想她得到幸福?我就是想讓她幸福才這樣做!因為只有斷了她這種不切實際的念想,她才會聽我的話,找一個她能配得上的男人,本本分分過她的下半輩子!” 許朗既驚且怒:“難道伯母從來都不相信我會跟秀意結婚,會一輩子對她好嗎?!” 凌太太沒有直接回答他,只說:“許先生現在說是這么說,但以后會怎樣,連你自己都未必知道。我也是從年輕時走過來的,我知道一個人要變起來,旁人連想都想不到?!闭f話間,她臉上露出了慘痛的神色,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二十多年前的他多么意氣風發,對她又是多么體貼入微,誰能想到之后他竟會判若兩人?她已在男人身上吃盡了苦頭,不希望女兒重蹈覆轍。她不能拿女兒的終生幸福去冒險。 許朗看著她,對她過往的經歷已猜到了幾分,明白一時三刻無法說服她,只能無奈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許朗回去時,秀意已經到家了,洗完了澡,頭發用吹風機吹得半干,正拿著桃木梳子坐在梳妝臺邊慢慢地梳頭。 許朗推門進去時,她馬上驚喜地叫了一聲“許朗”,丟下梳子朝他跑過來,像個孩子一樣。她看不見,卻能準確感覺到許朗所在的位置,一下投入他懷中。許朗下意識地伸出手臂想攬住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手臂在她身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