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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106門口,齊唐伸手在葉昭覺的包里找鑰匙,他皺了皺眉,這甚至不算是包,只是一個比較高端的環保袋,里面叮叮咚咚一陣聲響,雜七雜八的東西裝了不少,錢包、卡包、文具盒、記賬簿、面巾紙、潤唇膏、護手霜、小鏡子……有容乃大。 他翻了半天,終于在環保袋的底部翻到了那一把鑰匙。 一把鑰匙! 齊唐真有點兒不敢相信,一個成年人竟然只有一把鑰匙,簡陋得甚至連個像樣的鑰匙扣都沒用。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進入葉昭覺的私人領地,盡管在他的安排下,房子里的潔凈程度有過短暫的提升,但一段時間過去之后,效果已經不大看得出來了。 他把葉昭覺扔在臥室的床上,原本就要走,忽然間,他又鬼使神差般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沙發的拐角處有一只不太顯眼的暗紅色袋子,盡管不顯眼,但齊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牌子。 他有點兒訝異,女性對于名牌手袋的熱愛簡直喪心病狂,葉昭覺都快吃不上飯了居然還花錢買包?他把紙袋拿起來,想看看款式,鑒定一下她的品味。 這時,包包里帶出了一個小東西。 他盯著看了幾分鐘,很快,他明白了一切。 葉昭覺在迷糊之中,感覺到有一只手拿著溫熱的濕毛巾在替她擦臉。 是齊唐嗎?她想問,可是睡意深沉,她張不開嘴。 “為什么你總是要刻意跟我保持距離呢?” 葉昭覺聽得出來,這聲音的確來自齊唐,她想要回答他,“因為我們原本就是存在于這段距離的兩頭?!?/br> “我希望能夠盡我所能,讓你生活得輕松一些,你為什么不明白?” 她想說,“我明白,但我不可以接受?!?/br> “你有你的自尊,我也有我的。你在維護你的自尊時,就不能夠稍微考慮考慮我的想法嗎?” 她想說,“我們說的自尊,根本不是同一回事?!?/br> 睡眠是一個光滑無底的黑洞,她將自己全身交付與它,滑落其中,一路下墜。 關于這個夜晚,她最后一絲殘存的印象是,有一只干燥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摩挲著她的臉頰,緊接著,有極為短暫的溫熱輕輕落在她干裂的嘴唇上,隨即立刻消失。 要等到很久之后她才會曉得,這就是她和齊唐的第一個吻。 第七章 即將開業的Nightfall,暗合著徐晚來的名字。 每一件東西都擺放在它該放的位置,大到桌椅沙發,小到一本雜志、一只花瓶,一切看似隨意,其實都經過徐晚來反復精心的調試。 在國外留學的那幾年,她和身邊一些熱愛購物的女朋友不太一樣,大部分課余時間,她都用來跑設計博物館、舊貨市場以及各種設計展。 現在看來,那些時間畢竟沒有浪費。 徐晚來靠在沙發上,十分滿意地掃視著整間工作室。她的姿勢是慵懶的,但姿態是高傲的,正如朋友們對她的評價,像一只充滿靈異氣質的貓。 “只有你知道,我盼望這一天的到來已經盼望了多少年?!彼挠牡卣f。 閔朗沒有吭聲,只是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在這個動作里,他表達了自己對她的所有理解。 是啊,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深植于時光之中她的理想她的夢。 這么多年,她步步為營,也可以說是破釜沉舟,為自己的追求,她已經付出了她所能夠付出的全部努力。 “我記得你剛去米蘭的時候,經常會在視頻里哭?!遍h朗想起這些的時候,心里有種很柔的東西在慢慢滋生。 徐晚來閉上眼睛,像是不愿意再提起那段歲月:“是啊,那時候覺得很孤單,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很可笑?!?/br> 他知道她不愿意聊這個話題,對于今時今日的徐晚來來說,因為孤單、寂寞、不適應新環境而哭泣的那些日子實在太羞恥了,也不值得回憶。 然而閔朗沒有說的是,“對于我,那是很珍貴的記憶?!?/br> 雖然那時相隔千山萬水,可是她對他懷有深深的依賴和信任,所以縱然距離再遠,他也感覺彼此親密無間。 而現在她就坐在他的身邊,他輕輕呼吸便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后調的淡淡馨香,可是他清晰地認識到,她離他已經很遠,而且在往后的時間里,只會越來越遠。 你在遠方時,我離你很近;你在身邊時,反而離我很遠,這就是徐晚來和閔朗之間的相對論。 “你臉上這一道……沒事吧?”徐晚來從閔朗手里抽回手,細細地撫過他臉上那道被喬楚的指甲劃出的細長紅印。 閔朗只是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 前一天晚上喬楚扇了閔朗一耳光之后,拎起自己的包,看都沒看徐晚來一眼就走了。 親眼看見了那么尷尬的一幕,徐晚來也不好再留下來,緊跟著也走了。 “嘿!你們都有病吧!”被遺留在79號的閔朗,雖然知道是自己活該,但還是不免有些窩火。 當時他并沒有想到,就在次日晚上,徐晚來會邀請他去她的工作室。 “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待在一起了?”閔朗猝不及防之間,徐晚來脫掉了外套,鉆進他懷里,兩只手臂圍成一圈勾住他的脖子,面孔湊上去,離他的臉只有幾厘米。 連他自己都萬分驚訝的是,他竟然臉紅了:“是很久了……” 他結結巴巴地回避著,她又湊近了一點兒,鼻息輕輕撲在他的脖子上。 “你現在喜歡上別人了是不是?”她直直地逼視著他,眼睛里有漣漪在晃動,這充滿了委屈的語氣并非是假裝出來的,她是認真地在問這個問題。 閔朗完全呆住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就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 在她即將出國留學的前期,簡晨燁曾經嚴肅地問過他:“閔朗,小晚就快要走了,你真的預備什么都不跟她講嗎?” 閔朗記得自己當時選擇了沉默,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己最好的朋友問出的這個問題。 事實上,他知道,即使自己真的對徐晚來說了什么,也無法改變她的決定,而即使他什么都沒說,他不信徐晚來就真的什么也不明白。 一直以來,她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她只是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人一生之中,非要說得明明白白的話,并不是那么多。 有一些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