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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下承歡的女子體香如出一轍。 轉過眸子,他端起面前的茶盞,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 東方閔坐在一旁,懶洋洋地托腮看著花閉月那張臉,笑盈盈打趣道:“昨夜玉流觴輾轉難眠,貌似花小……公子也沒睡好?” 聞言,花閉月居然面容浮起一抹赧然之色,誰也不知,昨夜她居然夢到了玉流觴。雖然,做夢本是尋常事,然而,想起昨夜羞人的夢境,她的心中難免感到一絲沉重,但越是抑制,這個念頭卻如附骨之蛆一般,讓她越發聯想到這些日子來,她的夢境偶爾可以預見未來發生的事情,例如蕭琛,譬如璧宿,譬如刺殺,每個人都難逃夢境的魔咒。 昨夜,她夢到的正是那羞澀纏綿的情景。 她睫毛輕輕顫了顫,不由抬起眸子,掃過面前的玉流觴。 但見眼前男子俊美如竹,清冷的像一塊瑩瑩玉石,又似寒冷冰雕。日光照耀著他全身,冰冷俊顏仿佛帶著一層金色,卻顯出一種極美的男子風姿,讓人目眩神迷。 她深知讓一塊冰雕融化,真的是很難呢! 思緒至此,忽然花閉月的唇角微微一揚,眼波流轉間,只見純凈笑意,卻別無其他。她不由很好笑地認為,昨夜只不過是一個春夢罷了。 很快便到了用膳的時間,驛館安排的飯菜依然是厚此薄彼,北宮嘯侍衛等人忙從湯罐中盛了一碗奶茶。然后又加上金色油亮的馓子,就著蘿卜條,腌黃瓜,吃著手抓rou,早餐也算是有滋有味。 而花閉月這一桌卻是簡單的兩菜一湯。 此地飲食習慣與南方不同,北地寒冷,地里種不出蔬菜來,待到八月份之后才有蔬菜瓜果,多數人都是食rou,卻是味同嚼蠟的牛羊rou干,不過能有熱騰騰的飯菜也是件好事,花閉月等人渾不在意,但東方閔卻食不下咽。 東方閔不由嘆了口氣,招呼驛丞問道:“這里沒有別的菜色?” 驛丞斜著眼看著他道:“喲,你把這里當客棧呢?” “我的確沒有來過驛站?!睎|方閔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極為輕松不羈的微笑,凝視著北宮家族的侍衛們道:“為何他們的菜式要豐盛一些?” 驛丞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傲然道:“這里的一餐一宿都是按照官位品階來安排的,不是有幾錠銀子就能為所欲為的,否則那些一身銅臭的商人豈不是要來這里放肆?”此人對花閉月一行人并不恭敬,他可是常常接待楚國各種大人物,三品要員每年至少也要接待五人之多,而且也要看他們辦得是何等差事,所以連他們的手下也能得到豐厚的待遇。 語落,驛丞鄙夷的看了花閉月眾人。 雖然她那般風度、氣韻,可不是平凡人家所能有的。 但是京中落魄貴族極多,連驛站都沒有來過的人,且外衫都穿著的這么寒磣,哪里是權貴人家的子弟,思及此,不由鼻中冷哼了一聲。 “高驛丞,你不必理會他們,那少年不過是初次走馬上任,連鄉試會試都沒有通過,是個沒有見識的?!焙鋈?,閣樓傳來北宮家族謀臣們的聲音。 “幾位,這是準備離開么?”驛丞連忙滿臉堆笑地湊了過去。 “不錯,北庭那邊的事務很多,北宮王爺哪里能離得了我們呢?”經過蘭州地界,來到這里,這些謀臣們立刻神氣了起來。 “你們的馬車我馬上裝好,那些馬匹,昨夜都喂得飽飽的?!?/br> “你辦事,我放心,這些賞銀是給你的?!?/br> “多謝!多謝!”驛丞接過銀子立刻笑得合不攏嘴。 此刻,北宮嘯也從閣樓走了下來,他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頭戴金絲嵌寶白玉冠,身穿著紫色蟒紋緞袍,腰中垂著淡綠色碧玉璽佩,來到西北地后,他穿衣打扮更是像個侯爺了。 他的黑眸凝視著花閉月,沉靜而幽深,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攝入眼中。 他幾乎要脫口問出:你不跟我走嗎? 然而,看了片刻后,那少年居然對他的目光沒有一絲動容,甚至,對他極其不屑,眉宇間隱見壓抑的不悅,他拂了拂袖,便帶著眾人離開此地。 想他堂堂北宮家族三少爺對女人都沒有這般上心,這少年何德何能? 此后,北宮嘯帶著眾謀臣準備出發,花閉月并未打算繼續跟著,北宮嘯在院內喚來一個身手最好的,也是最忠心耿耿的侍衛,在他耳畔細細叮囑了幾句,這名暗衛瞇起眸子,連忙道:“少爺放心,我一定會把花家少年近日的所作所為都告訴您的?!?/br> 聞言,北宮嘯微微頷首,心中卻有些深沉。 花閉月見北宮嘯眾人收拾好行囊,坐著馬車便飛快離開此地,片刻都沒有停留,那情形仿佛在躲避著什么,眼神不由有些仲怔,思緒漸漸陷入沉思之中,用膳時便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忽然東方閔遞過來一塊雪白的絲帕:“給你!” 花閉月回過神來,不知他這是何意。 東方閔那禍水般臉上的淺淡笑意:“你唇邊沾了油漬?!?/br> 花閉月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那模樣在旁人眼里極是可愛。 但少女眼中卻是波瀾不驚的光芒。 東方閔目光幽動,笑容里帶了一絲不易捉摸的意,握著雪白絲帕,抬手拭過她的嘴唇,他輕柔地擦去她唇上沾著的油漬后,輕聲細語道:“如此便好了?!?/br> 花閉月緩緩抬起頭來,面不紅,心不跳,毫不避諱地探入他眼中,低低道:“多謝,不過我自己有手有腳,不勞閣下費心?!?/br> 她黑眸幽幽,綻出一道清淺的笑意:“而且這里沒有喜歡你的女子,你這么做也不會給我帶來麻煩,你還是省省吧!”雖然有些不習慣,但花閉月對他的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卻是見怪不怪。 東方閔笑容不改,緩緩道:“原來我在你的心中如此不堪?” “難道我說的不對?”花閉月黑眸一凝。 “對對,知我者,花小公子也,玉兄你說是不是?”東方閔毫無愧疚的坦然承認,神情恬靜,桃花眼中透著快活的光芒。 忽然,旁邊傳來一聲輕響,便見玉流觴起身向外走去。 那一襲綠衣沾著滿身藥香的清冷男子,他黑眸如同幽幽水銀一般,清冷無波,飄逸的衣衫在清風中輕輕拂動。 花閉月看著他的身影,微微地凝起眉頭。 東方閔微微一笑:“玉流觴此人忽冷忽熱,要不就是對人極冷-,要不就是對人很熱情,不過花小公子的確得到了他的真心?!?/br> “是嗎?”花閉月垂目,眉間微微蹙起,神情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