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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都是斷壁殘垣。 大雨瓢潑,仿佛東方家族的冤靈們在以淚洗面。 但見一名優雅的美男子撐著一把傘,站在屋檐下,微微回眸道:“閔兄是不是心情有些沉重?雖然脫離了東方家族,畢竟血濃于水,不是?” 他的對面坐著個白色人影,那白衣男子斜坐在玉欄上,身材欣長,五官俊朗,面如冠玉,神態清雅,美麗惑人的桃花眼中流光溢彩,他眼角一瞥,唇角含笑道:“人世間不過是浮云一場,我身為玄術師,早已看淡了一切,昔日東方世家名極一時,最終卻被凰盟滅門,甚至沒有任何活口,皆是因緣果報,我唯一擔心的是……若是再這般下去,大概這大楚國也要變成凰盟的天下了吧!” 玉流觴若有所思,淡淡道:“果然被那天命女子說中了,凰盟雖然都是女子,卻是不容小窺?!?/br> 雨水紛紛而下,那白衣男子周身仿佛有無形的屏障,沒有一絲雨滴沾濕他的衣衫。他站在雨中,神情翩然若夢,漫不經心地看了看玉流觴,笑道:“對了,聽說你與天命女子走得很近?” 玉流觴微微點了點頭,面無表情。 忽然,白衣男子優雅一笑,聲音仿佛清風一般輕拂:“難道閣下想成為天命女子的‘朋友’,日后有了依仗,能為玉家報仇?” 玉流觴轉過眸子,撐著紙傘,眼中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光芒:“你說的不錯,我們本就是互相利用罷了!” 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道極為幽深的光芒,感慨嘆道:“互相利用,玉兄其實想的也無錯,畢竟一人能力有限,何況,玉兄已憑著自己實力成為一代神醫,在你以為能與敵人對抗的時候,而今,你的敵人卻因憑著背后那實力雄厚的后臺,已嫁給貴人,平步青云,扶搖直上,甚至于,還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一定是非常不甘心的吧!” 聞言,玉流觴的神情絲毫沒有波動。 那份沉靜,是一種接近奢華的高雅,恍若美玉,可遇而不可求。 半晌,玉流觴的眉宇間暈染出一片霍然凜洌,淡淡道:“可憐玉氏家族懸壺濟世,本是天下最仁慈的醫者,救治天下百姓無數,當時好心收留了那無父無母的女子,甚至把她當做我的童養媳,沒想到卻是養虎為患,自從她投奔了凰盟,甚至三番五次陷害栽贓我玉家,這種歹毒女子,如今居然成為太子妃?!?/br> 白衣男子漾起了笑容,瞇起眼道:“加入凰盟的女子無不虛榮,能成為當今太子妃,總比嫁給一個給人號脈的大夫要強得多?!?/br> 玉流觴語氣帶著冷洌之意,低喃道:“可是她萬萬不該讓玉家滅門?!?/br> 白衣男子清雅一笑:“玉家滅門已經十年,你還是銘記于心?” 玉流觴隨手扯下一片樹葉在指尖纏繞,低低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玉某從不曾忘記過!” 白衣男子道:“哦?你要怎么做?” 玉流觴道:“主謀者,必須死!” 聞言,白衣男子一笑:“主謀者是整個凰盟,滅了凰盟談何容易?你的心果然還是不靜!何時能成為一代天醫?” 心靜者方能為天醫,玉流觴自嘲一笑,如今,他大仇未報,果然在醫術方面還是比不得師傅。 說到此處,遠遠看到一輛華貴精美的馬車來此,那白衣男子目光掃過,悠然笑道:“應是皇族馬車,我暫且一避?!闭Z落,白衣男子的大袖微拂,當先行去,風度翩躚,當真是絕色男子,風雅如玉,只留下讓人欣賞不盡的優雅背影! 看著白衣男子離去的身影,玉流觴面無表情。 暗忖:此地孤幽偏僻,究竟是何人前來? 玉流觴撐著傘,靜靜地望著馬車,與此同時,那馬車停在他面前,當他看到趴在一個妖異的黑衣男子懷里的花閉月后,不由眸光閃過一絲異色。 那黑衣男子他從未見過,周身竟有種奇異的魅惑,雖然東方閔也有這種異類的感覺,卻與這男子的氣質截然不同,東方閔風流雅致,好似紫竹林中清雅高貴的優曇花,黑衣男子幽冷暗魅,仿佛黑暗中綻放的曼陀羅,此刻,但見黑衣男子側過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他道:“玉公子,花小公子的身子不適,專程來找你,勞煩閣下醫治?!?/br> 玉流觴的目光漸漸落在花閉月身上,見她面色慘淡,嘴唇也有些不正常的泛白,心頭一凜,于是,微微頷首,幾步登上華貴的馬車,施施然上前道:“把她交給我?!?/br> 璧宿面無表情地把花閉月交到他手中,仿佛卸去擔子般,坐到楚暮云的身側,風骨之佳,舉止優雅,令人贊賞,在馬車內點著燈籠,兩人的眸子都閃著幽光,一言不發。 玉流觴則慢慢把花閉月抱在懷中,小心翼翼地替她診脈。 “回府!”五皇子見他面色肅然,于是,一聲令下。 車夫再次鞭子一震,馬車飛快向五皇子府上駛去。 花閉月此刻昏昏沉沉,心中越發苦澀,這般身子如何能安然度日,雖然她可以和命運抗爭,但這番病來如山倒,心有余而力不足,而馬車中的三名男子也只是由于各自因緣聚在此處,各自懷著心思。 蕭琛,她忽然想起蕭琛來,那少年才是真心關懷她吧! 甚至于,她胡思亂想起來。 有時候,她真想要個孩子,屬于自己的孩子,可惜卻天不遂人愿。 花閉月身體雖冷,卻在雨中受涼,腦袋燒得有些迷糊,忽冷忽熱,一時清醒,一時迷糊,忽然感到柔軟無力的身子靠在那溫曖結實的懷抱里,竹香的優雅總裹著一股男人特有的陽剛之氣,對方握緊她的手,兩人身體相擁,令她漸漸放松了身心,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與愜意的感覺。 五皇子府。 仙鶴爐鼎裊裊地吐著香,滿室霧氣氤氳,溫曖如春。 而楚暮云禮賢下士,竟然把她安排在自己的臥房,墻邊掛著鎏金鳳燈,地上鋪著蝶舞百花的毯子,不遠處是一張古色古香的案幾。黃花梨木的雕花床上錦帳低垂,一切都是絕倫的享受,而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花閉月。 而五皇子楚暮云似乎事務繁忙,剛回府就聽到幾件重大的事情,忙匆匆隨著幕僚去了書房,商議政事。 臥房內,玉流觴把過脈,目光掃過璧宿,問道:“閣下是何人?” 璧宿雙手抱胸,倚墻而立,邪邪一笑,笑容魅惑而妖異:“在下自然是花公子的……是她的隨從?” 玉流觴淡淡瞥他一眼:“這么說,你是一個下人?!?/br> 璧宿蹙了蹙眉,沒想到自己怎么會成為一個下人?他的身份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