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看著他。

    劉恩慈嘆了一口氣：“我要是真的被傳染了，我弟弟就拜托你照顧了。我爹那人，太疼他，舍不得下狠手訓練，玉不琢不成器，他日后是要挑起重擔的?！?/br>
    “你不怕我把你弟弟教成一個傻子？”

    “說起來，你這瘋病到底怎么回事，裝瘋賣傻十年，你也夠能忍的啊?！?/br>
    “家仇未報?！睆埦澈唵蔚氐?。劉恩慈卻已經滿足，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透露半分。如果有什么幫得上的，只要我還活著，你盡管說?！?/br>
    “你先在這個房間待著，不要出去，我會讓人給你送吃的，你要是發了病，我只有把你綁起來?！睆埦撤愿赖?。

    “我要是真發病了，你怎么跟我家人交待？”劉恩慈起身坐到書桌前：“我給你寫一封信，到時候你交給我父親?！?/br>
    “這樣正好?！睆埦秤行┮馔鈩⒍鞔鹊暮献?，但也沒有多說什么，現在更重要的是，趕快確認那些死掉的狼有沒有危險。

    從劉恩慈的房間里出來，下人來報林笙醒了，張君斐連忙趕過去。休息了一場，林笙的臉色好看多了。張君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林笙，視線在她散開的衣領上停留了一會兒。

    雪白的里衣里面映出一點紅色。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舒服多了，就是還很困，想要再睡一會兒?！?/br>
    “先吃點東西再睡，而且我需要和你談一點東西?！睆埦辰腥怂蛠矸诺綔責岬闹嗪鸵恍┧貎舻男↑c心。林笙肚子也是餓了，揉著肚子就要坐起來，張君斐已經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林笙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張君斐連忙按住她：“你現在肩膀受了傷，不方便吃東西，我喂你?！?/br>
    林笙：“……”

    張君斐舀起一小勺，輕輕吹涼，送到林笙的嘴邊。

    “不、不用了吧?！绷煮辖Y結巴巴地道，張君斐把勺子往林笙嘴里送了送，勺子尖輕壓她的嘴唇，輕巧地將粥送到林笙嘴里。

    林笙：“……”

    萬事開頭難，吃了這第一口，再多吃幾口也沒有什么好難為情的了，很快的，林笙就被喂下小半碗粥。張君斐又把點心切成小小的方塊，夾給她吃。

    林笙好奇地盯著張君斐看，她總覺得有點奇怪。張君斐之前清醒的時候，對她也很不錯，但絕對談不上細心，這一次卻對她關懷備至，甚至讓林笙有種古怪的，自己是他女兒的錯覺……

    他怎么了？腦子還是壞的？還是變成了另外一種壞法？

    說到這個……

    “張君斐，我之前有個想法?！?/br>
    “哦？”

    “雖然我只見了你兩次清醒，但是你兩次清醒都是情緒激烈的時候，還遇到了生命危險，你是不是缺少激素？”

    張君斐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道：“說人話?！?/br>
    “額……”林笙為難地道：“在我的那個時代醫學認為，人的各種生理活動是由激素共同調節的，比如生長激素能調節你的身高，人在激動時候則會分泌腎上腺激素或者甲狀腺激素。你平時不活躍，缺少相關的激素，腦子就會跟不上，而激動的時候，某些激素大量分泌，對常人來說會引起緊張等情緒，對你來說卻恰好?！?/br>
    林笙說的話，張君斐一個字兒都沒有聽懂，但是他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問題：“你的意思是，我的病能夠治好？”

    “如果是在我的那個時代的話，應該能夠檢測出來?！?/br>
    “你說的那個激素，有什么辦法驗證嗎？”

    林笙搖搖頭：“我沒有辦法，沒有儀器的話，我做不到?！?/br>
    “那你覺得我是缺少什么，”張君斐想了想，道：“激素？”

    “我不知道……人體是很復雜的，我不是這個專業，我只是高中學習過相關的內容，但我也沒有學全，這個時代也沒有檢驗用的儀器?！?/br>
    “那你隨便猜兩種，想辦法提高試試?！?/br>
    “瞎試會讓你的損傷更加嚴重的?！?/br>
    “我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不是嗎？”見林笙不說話，張君斐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不急，等你想清楚，或者等我下一次發病，你能找到更明確的證據。說起你那邊的醫術，我聽說你之前在擔心劉恩慈被狼咬到會得什么病?！?/br>
    “狂犬病?！?/br>
    張君斐狀似不經意地道：“得了狂犬病會怎么樣，能治療嗎？”

    “你被狼咬了？”林笙一下子緊張起來，她伸手就抓過張君斐的手臂。張君斐也不掙扎，坦然地把手臂遞給她讓她查看。

    林笙急急忙忙看了一遍，卻發現張君斐的手臂壓根沒有傷口，她不解地抬起頭看著張君斐。張君斐嘴角輕輕勾了一下：“不是我，是劉恩慈，忘記了嗎？他的手腕被狼咬了一下?！?/br>
    “他得病了？我有幫他處理過的?！?/br>
    “還沒有，別慌張?！睆埦尺B忙安撫她：“得了病，有什么表現？你們那個時代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有疫苗，但是我現在拿不到?！?/br>
    張君斐嘆了一口氣：“你們那個時代，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啊?！?/br>
    林笙：“……”

    “那么有什么癥狀嗎？”

    “恐水，有的人也會害怕光，還有……”林笙說了她還記得的癥狀，張君斐安靜地聽完，道：“林笙，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br>
    “什么？”

    “要是我變回去之后，劉恩慈發病，你就要殺了他?！?/br>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今晚沒有3000字，今天上班很不開心了QAQ

    ☆、半吊子科普

    事情比想象得還要嚴重，到了晚上，劉恩慈就發起了高熱。林笙已經提醒過張君斐，狂犬病的一大癥狀就是高熱，下人來報的時候，張君斐和林笙兩個人同時放下了飯碗。

    “我去就可以了?！睆埦嘲参克?，林笙道：“我畢竟被科普過狂犬病，發作的樣子也有所了解，多少能有點作用?！?/br>
    張君斐大手捏小雞仔似的搓了一下她的腦袋，轉身示意她跟上。

    張府實際上是陰陽院，利用交錯的園林和建筑巧妙地開辟出一處暗院。平日里張君斐和林笙就生活在正常的張府，一旦張君斐恢復正常需要處理事務，就轉入內府。這會兒為了避開他人注意，張君斐便將劉恩慈安排在內院里，并派了信任的人照顧他。張君斐到的時候，守著的人居然是暗衛的頭子，畢三。

    畢三不過而立，人高而消瘦，皮膚慘白如同白紙，兩只眼睛大而外凸，眼窩深陷，看上去十分嚇人。

    “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少爺之前吩咐過，病人一旦發病就極具攻擊性，我擔心丫鬟被他傷到，就吩咐了暗衛先綁起他?！碑吶f話的聲音也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