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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有些瓜葛,還請皇上在斟酌斟酌。若皇上旨意任他為帥,臣自請領監軍一職?!?/br> 趙煊聽著挺想笑。 “皇叔可有什么話要說?!?/br> 趙煊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 與張太師站在一列的一官員反駁道:“此言差矣。我等都知曉,那西北兵將之多,足有二十萬,卻抵不住胡人兵馬,由著胡人東進,此事本就蹊蹺。當初王爺前去西北,正是處理胡人欲戰一事,后來卻在戰事將起時轉而回了京城,將西北二十萬兵將和西北百姓撂在一邊,如今西北軍守城不力,王爺也難辭其咎。臣等不才,還請皇上明察?!?/br> 末了,趙銘重又看向趙煊。他當然知道當日趙煊為何會在趕回京城,畢竟是他下的命令,不回也不行。趙煊走后,張家一家獨大,叫趙銘看著也隱隱生畏,是以才叫趙煊重新回來。 至于西北軍不敵胡人,多半也是因為朝廷增援遲遲未到。只是這些話,卻不能和外人說道。 “當務之急是關中戰事,攝政王失職確不容辯,至于是否清白,容后再查?!?/br> 如此輕飄飄的一句話,別的沒有分辨,卻已經給了趙煊一個失職之罪。 趙煊只吐了一口濁氣,說不上意外,畢竟,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 “皇上!”張太師還欲勸說。 “夠了!”趙銘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警告地盯著張太師,直到張太師一派再無話可言,方才收手,道:“朕已有了決定,此次出征,便叫攝政王戴罪立功……” 早朝的事一出,唬得朝中上下人心惶惶。這樣的大事,必定是瞞不住的。 果不其然,不出多時,京中多半人已經知道了戰事。不同于前些日子聽到西北戰事的無所畏懼,這回,下頭的百姓也生了惶恐。 好在朝廷已經出兵了,想來不日便能將胡人徹底趕出去! 阿黎也是聽了紅豆的話,才知道了這事兒。紅豆自來了這以后,便暫時推了玉顏閣掌柜一職,好在那邊也不缺人,真缺了,還有一位正經的羅管事頂著。 紅豆只上午去幫個忙,算個賬,便還是回來打理宅子。 阿黎聽到這消息,心中忽得一緊,不知為何,竟平白生了一些不安。 她只安慰自己,覺得自己多半是在擔心西北那邊的熟人。元樹、秋娘還有玉瑾她們,可都在西北。如今西北以破,也不知他們可都還好? 除此以外,阿黎還真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不安的。 “哎!”紅豆莫名地嘆息了一聲,將阿黎的思緒重又給拉了回來,又道,“我還道你出來以后便靈活了呢,一會兒沒注意,又傻了?!?/br> “你說我?” 紅豆搖頭道:“這屋子里除了你,別的都是機靈又聰明的?!?/br> 機靈又聰明的小鳶只笑笑不說話。 紅豆又道:“咱們不說這事了,左右離咱們都還遠著呢,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著。如今最正緊的,還是咱們這杏兒胡同的事?!?/br> “你倒說說是什么事?!?/br> “你是沒聽外頭傳的話。光我聽著,都覺得怪好笑的。那位紀娘子,果真是個妙人,經她這么一傳啊,你就真的變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可憐。最好笑的不是這個,而是你憑空捏造出來的表哥,紀娘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認定了他是的負心且不中用的,由著未婚妻在家里受折騰,活活將自己給折騰到了外頭去了。我回來時候,還有好幾個大娘拉著我見我帶話給你,讓你看開點呢?!?/br> 阿黎也是哭笑不得。不知呢,還有幾個太過熱心的大娘,今兒直接登了門,拉著她說了好些沒頭沒腦的話。 她本來還聽得糊涂,如今被紅豆這么一點,終于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些大娘都是想叫她另尋良人呢。 真是對不起這位表哥了。阿黎心里好笑,并未把這事當一回事,只是這事明顯還未完,下午時,又有幾個婦人聽了阿黎的“遭遇”。唏噓之下,過來與阿黎說話,順帶求證。 阿黎如今方知,這外頭的娘子們閑起來,是有多可怕。 入夜,阿黎拆了頭發,換了寢衣準備入睡。還未滅掉蠟燭,腰上忽然附上了一雙大手,緊緊地扣住她。 阿黎嚇得驚叫出來,然而還未叫出聲,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我好容易過來,你就這么迎接我?” 熟悉的聲音,阿黎立即沒有再掙扎,反而拉下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后,才轉身瞪向來人:“你怎么現在過來,這都多晚了?” 關鍵是來都來了,還要嚇人。她膽子再小些,還不得嚇出病來。 趙煊掐著阿黎的腮幫子,獰笑道:“若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多了一個表哥!” 那表哥二字,不知道念得有多重,足見怨念之深。 阿黎嬉笑了一聲:“那位表哥,姓趙,單名一個煊字?!?/br> 趙煊一滯,俄傾笑道:“極好,該是這樣?!?/br> 許是出了王府,心境也變了,阿黎與趙煊說起話來也自在了許多,沒了先前的小心謹慎:“也不見得有多好,你是不知道,外頭那些大娘們,可都勸著我另擇夫婿呢。我這位趙表哥啊,在她們看來,就是個不中用的?!?/br> “中不中用,她們自然不知道,你知道不就行了?” “我知道才怪?!卑⒗栲止镜?。 趙煊收緊了手臂:“說什么?” “沒什么,說王爺英明神武?!卑⒗璺藗€白眼。 趙煊知道,這小蠢貨連他說的渾話都沒聽出來。一時間,心里竟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失望了。 第100章 阿黎見趙煊面上懊惱,暗暗地發笑。 跟她說什么渾話, 簡直是班門弄斧。她是反應慢了點兒, 懶散了點兒,也沒有經歷過, 可是從前十來年里聽的見的, 料想趙煊是拍馬也比不上。這就是代溝了。阿黎不戳穿, 是還想留他幾分面子。 因趙煊沒放手, 阿黎索性就靠在他懷里,側著頭, 輕輕地枕著他的胳膊。 她與趙煊的感情, 若說來的突然,也不盡然。畢竟最初的朦朧早已經過去了,自她明白了心意,對著趙煊也少了許多顧忌。隔閡猶在,卻擋不住兩人之間的親近。如今她也搬出來了,離得遠了,心里反倒越發地惦記,正如那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話雖不盡然,可也差不離了。光這一日沒看見,已經叫阿黎有些不習慣了。 許久之后,趙煊松開阿黎, 不過依舊將手輕輕環在她腰側,不松不緊地搭著, 口中也有一句沒一句地問道:“這宅子,你住著可還覺得方便?” “方便,再方便不過了?!边@時候,便是真有那些不方便的,也得忽略過去啊。阿黎以為趙煊又起了叫她回去的心思,她好不容易出了來了,可不想這么快回去,是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