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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所有驚艷火熱的目光,通通皆聚焦在萬郎身上。 ——這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至于濟王殿下的心境……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萬翼在祁見鈺身旁落坐,溫聲道,“殿下,劉知州一事進展如何?” 祁見鈺與他同坐一席……唔,還有礙眼的花神醫。 “隔離所有感染疫民當是首要,”祁見鈺道,“接下去就該有勞花神醫配藥,此次的百兩酬勞定不會短了神醫,希望花神醫能傾盡全力施救……” “等等,”花應然搖搖手指,“誰說是百兩了?” 祁見鈺黑了臉,“在官道上,本王聽你親口所言?!?/br> “那是上次的診金,”花神醫開始剔指甲,“現在標準自然不同?!?/br> “……” 濟王殿下深吸口氣,“……那花神醫打算要多少診金?” “嘖嘖,談錢多傷感情啊,”花神醫笑瞇瞇的翻一翻掌心,“只要再加一倍就可以~?” “……你是來趁火打劫的吧?” “不不不,在下懸壺濟世多年,童叟無欺,這診金絕對合理,”花應然開始一樣樣計算了,“殿下你看啊,上次是瘟疫爆發初期,疫病類型單一,同時瘟疫也未蔓延開來,所需的藥材當然好解決,可是時隔一個月,這場疫病又開始演化出旁支邊癥,同時疫民也大大增加,所需要的藥材那是……扒拉扒拉?!?/br> 萬翼瞥了正在跟花神醫殺價的濟王一眼,“殿下……” 濟王立刻回頭。 萬翼慢悠悠的朝遠遠縮在一旁的劉知州一瞟,“殿下何須與知州大人搶功?也該適時留一個給知州大人表現的機會?!?/br> 濟王殿下頓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劉知州一眼,咧出森森白牙。 劉知州:……你們狠。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萬翼正待開口,霍然從正廳外傳來一陣喧嘩,期間夾雜著幾聲慘呼,亂糟糟成一片。 在座眾人驟然變色。 “劉知州,這是怎么回事!” 濟王驟然發威,雷霆一怒之下,煞氣席卷全場。 原本正吵吵嚷嚷的侍人兵將瞬間閉嘴收聲,劉知州的臉從白轉紅,再由紅轉青,戰戰兢兢道,“……啟稟殿下,是,是外面那群刁民……又開始造反了……” 萬翼敏感地挑出一句,“又?” “下官該死,下官治下不力……”劉知州匍匐幾步,涕淚縱橫地跪在二人腳下,丑態百出,“那些刁民這些天來是第三次包圍官邸了,可是……可是這一次……這一次想不到竟攻進來了!” 萬翼幾乎要為他鼓掌了,看看這精湛的演技,什么昆腔王,柳大班,通通都要靠邊站。 花神醫驀地反應過來,“你說攻進來?”沒等劉知州開口,外面越來越近的慘叫聲和馬蹄聲已給了他再明確不過的答案。 花應然立刻返身要收拾藥箱,那都是他的錢??!錢—— 濟王殿下則干脆無比的拉住萬翼,將他推到身后,嚴嚴實實地藏起來,殺氣淋漓的拔劍出鞘,“不過是一群賤民,一會本王先殺出去,你記得跟在我身后,伺機一道突圍……” 萬翼只是抿了抿嘴角,“多謝殿下……” “你無須對我說謝,”濟王殿下頭也不回,未持刀的左手卻突然握住他,掌心的薄繭緊張地輕輕摩挲了下他細嫩的手背,而后迅速放開,濟王殿下耳根微紅,“若,若這次順利回京……本王自當……給萬郎一個答復?!?/br> 萬翼微笑著說,“……萬翼期待著?!?/br> 祁見鈺不自覺勾了勾嘴角,看不到護在身后的少年眼底那片冰涼。 第十四章 萬翼睜開眼時,金烏已墜。 微薄的淡淡天光正從西天一點點消散,暗夜將至。 搖搖晃晃的馬車在崎嶇的山道上前行,山風從車窗灌入,粗糙的草簾子起不了太大的遮擋作用。 “……子……公子,萬公子……” 呼喚他的聲音極遠,又似乎極近,額上突然一涼,萬翼艱難的轉頭,發現身旁靜坐著熟悉的美青年,“……花神醫?” 花應然笑著點頭,便要彎身去扶他,“公子可終于醒了……” 萬翼在他的手觸上肩膀之前便往右一避,搖搖頭,“不必,萬翼可以自行起來?!?/br> 花應然收回手,臉上的笑容不變,只道,“本是小小年紀……公子,實在不必這般逞強?!?/br> 萬翼未接這個話題,只做答謝,“這一路多謝花神醫照拂?!?/br> 他心中警鈴大作,不知在他昏睡這段期間,花應然……可有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 從半開半閉的草簾子往外看去,馬車兩旁,皆是衣衫襤褸的流民,他們除了少部分持有從知州那收繳的精良武器外,大多數連一把趁手的刀劍都沒有,只零零散散的握著鋤頭或是木棒銅斧……再遠一些,就是被繩子串成一串的俘虜,他們身上的兵服破了大半,鼻青臉腫,蹣跚著被流民們驅趕著,跟上大隊。 兩日前的流民暴亂,萬翼與濟王夾在大批人群中突圍,卻走錯了方向,竟是跟反叛主力正面對上。 他心中本已不再信任濟王,雙方混戰一夜后,他趁亂尋隙甩脫濟王,徑直往后山奔逃,卻正正和躲在那的花應然撞上了。 花應然身為醫師,這支缺乏武器醫藥的流民大軍正急需這樣的醫師加入,因此跟上花應然定能保下安危。 果不其然,俘虜了他們的叛軍得知花應然的醫師身份后予以禮遇相待,是夜,此次的叛軍頭子,魏非,便召見他們二人。 萬翼仔細回想魏非的一言一行,直覺那次會面,似乎有什么事情,在他的掌控之外發生過。 那魏非出乎意料的年輕,他的模樣并不出挑,身形健碩,一張端正而平凡的臉上,給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對有如寒潭的銳利雙眼。 萬翼有注意到,當那道銳利的目光掃到自己后,他面上似乎微微有些變化,但只是一閃而逝,他看不分明。此后魏非便當他是隱形人一般,徑自與花應然商談醫治受傷流民所需的藥材和時間,儼然欲將花應然發展成叛軍的隨行軍醫,甚至在他們離開后,魏非又遣來一個小童和丫頭照顧花應然的起居。 或許是一路奔波,亦或許是病體未愈,當萬翼回去后才剛一粘枕,立刻便昏睡過去,直到現在金烏西沉,方才醒來。 只是臨睡前,萬翼還是臨時歇在被流民占領的叛軍耳房里,可當他再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