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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醫者就必須要父母心,還兼備樂善好施來著?即便是親兄弟,診金一文錢也都不許少!” 濟王:“……” 萬翼:“……” ——花神醫,有沒有人建議你更適合跳槽到錢莊? 衙門沒人,三人只好又一路尋到了知州宅邸。 這一看,卻是驚嘆了。 眼前這官邸門前被密密麻麻的兵馬圍得水泄不通,萬翼懷疑整個西郡的兵力,都在這了。 而我們的濟王殿下在這片戒備森嚴的刀劍下面不改色,徑自將此行新帝賜下的令牌丟給門衛,驕橫無比地道,“叫你們知州出來見我。立刻,馬上——” 萬翼許久未見濟王殿下這般姿態,姑且看他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 一盞茶功夫,便見那知州官帽傾斜,官袍反穿,連滾帶爬的一路沖出來,沒等正門完全打開,便撲通一聲跪地,邊跪邊嚎道,“下官叩見濟王,有失遠迎,請濟王殿下恕罪呀——” 此言一出,周遭原本正刀戈相對的眾兵嘩啦啦同時跪下,浩浩蕩蕩地齊聲道,“還請濟王殿下恕罪——” 濟王殿下滿意的一抿嘴,袖子一甩,當先入府了。 一路舟車勞頓,三人先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待飽餐一頓后,劉知州方怯怯來通傳求見。 祁見鈺在此期間命他傳信回京,告知太后,他已順利到達西郡。只是提及何時請醫師控制疫情,為何廣招人馬護衛府???劉知州皆支支吾吾,閃爍其詞。 萬翼心中的不詳感越發強烈。 入府第一夜,他在屋內輾轉了半宿之后,披散著頭發,起身開窗,“……影一,你還在嗎?” 從他床底驀地探出一顆頭來,“公子!我在這里!” “……” 萬翼默默的關窗,未點燈,在黑暗中低聲道,“帶我去劉知州房內,我要……親自確認一件事?!?/br> 影一道,“公子,太危險了。還是讓屬下暗中潛伏查探……” 萬翼打斷他,冷靜的再重復一次,“我要親自確認?!?/br> 影一沉默了下,“是,公子?!?/br> “抱歉,影一,”萬翼出門后,低聲道,“……原諒我此番任性?!?/br> 影一忠貞地道,“公子的意志,便是我的意志?!?/br> 由于下半夜驟發冬雨,接著黑暗和雨聲的掩護,萬翼緊跟著影一,兩人匯成一道鬼影,無聲無息地潛入劉知州房內…… 空屋! ——怎會是空屋? 影一心下暗驚,公子卻是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帶我回去吧?!比f翼低聲道。 影一未敢多問,只悄無聲息的帶著公子沿原路返回。 “噠噠噠!”暗夜中,夾著夜雨的腳步聲飄忽而模糊。 有人過來了…… 影一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兩人隱在暗中,一動不動,借著來人手中橘紅的引路燈,認出那一臉肅殺的中年男人,竟是白日諂媚乞憐的劉知州? 等那個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之后,萬翼附在影一耳邊,“先繞到長廊,稍后再回屋?!?/br> 影一略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耳朵,挪遠了點,依言行事。 兩人頂著漫天大雨,守在客房的必經長廊外等到近寅時后,一個頎長的身影方無聲無息的滑過走廊。 影一夜視能力極好,捕捉到那人一閃而過的紅紋衣角后,下意識偏頭看向公子。 ——是濟王殿下。 萬翼不語,眼底似翻騰著極為復雜的情緒,影一再定睛細看,那神情已轉瞬即逝。 第十三章 他發現他犯了個大忌。 萬翼闔上眼,他竟是在不知不覺中,將私人感情代入進來,若不是……那劉知州后來在大堂露出一絲破綻,他差點就這么被迷惑過去,配合他們演了一場大戲。 是了,劉知州將一郡之府媚上膽怯之貌扮得惟妙惟肖,但他唯一的破綻,便是在濟王遣他傳信帝都,通報太后其平安抵達的消息時,毫無遲疑的領命而去。 其實萬翼當時也未反應過來,只是等回到廂房之后,習慣性地將此行從頭至尾又細細梳理了兩遍,才漸漸察覺不對勁。 濟王所要通報的人是太后,并非皇帝。 雖然后宮干政,朝堂之上,垂簾聽政多年的太后隱隱比甫接掌親政的幼帝,更強勢幾分。但對于外放州郡的官吏而言,生殺權力可照樣是捏在新帝手中。 新帝與濟王的權利之爭,早已天下皆知。 這時候濟王的行蹤,照慣例是要啟奏皇帝,而非太后。如劉知州所扮演的諂媚惜命之人,又怎會如此自然,毫無疑義的領命? 再往深里想,那時候突然遇襲,濟王殿下帶著他殺出重圍后,便徑直往西郡而去。萬翼與濟王從小斗到大,早已知濟王殿下內里睚眥必報的脾性,這當頭,濟王沒有調轉方向,回頭遣援兵圍剿追究,第一反應卻是逃亡,繼續往西郡而行…… 萬翼瞇起眼,濟王究竟想做什么? 又或者說,其實這次遇襲,壓根就是他安排的? 思及當時刺客招招欲致他于死地的狠辣,再對比濟王沿途如初墜情網的少年般熱烈純情,萬翼心底不由竄上一股寒意—— “公子?”影一低聲道,“夜已深,公子該好好休息了?!?/br> 萬翼頷首,心下卻依舊如窒息般緊繃著,在寒意下極力掩蓋著彷如被初次背叛一般的憤怒,刺痛。 ……真是個傻子。 他嘲諷著自己,當初不是打定主意,無動于衷到底? 影一只是默默的看著公子今夜的反常之舉。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公子是個外熱內極冷的性子。若只想萍水相交,自然容易無比,但若要進入公子層層封鎖的內心,更是困難重重。 今夜公子的失常,難道竟是不知在何時……公子已被濟王暗暗打動了嗎…… 隔日午時,萬翼才姍姍與花應然結伴而來。 慣于晨起練劍的濟王殿下,早已坐在花廳等他。 “萬翼!”祁見鈺亮晶晶的眼睛在瞥到他身邊的花神醫后,迅速暗下來,“……神醫起得也真早?!?/br> 花應然只是微微一笑,未作回答。 此刻他的心情,好、極、了! 一日日長開的萬翼,姿容也日益姣美驚人。稍事梳洗,拾綴一番的少年一襲簡單的烏衣赤帶,珍珠發冠,他只是憑欄而立,卻是眠藐流眄,一顧傾人。站在他身邊,花應然有生以來第一次享受到被忽視的滋味,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