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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花魁已經撥弄著琴弦,婉約清唱: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瀲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雖不愿承認,但這花魁確實也不是當假的,歌喉的確美哉。 祁見鈺聽著眾人的叫好聲,心下著實不是滋味。 “殿下,光是飲茶未免腹中空虛,還是這菜色不合胃口?可要萬翼喚人再加些酒菜?”難得的,兩人相識多年,這還是萬翼首次關懷于他。 歌聲恰恰在他心笙微動的時候,唱到——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br> 濟王殿下難得的多愁善感了,也是啊,萬翼待任何人,皆是溫存有禮、謙和關照,又并非只對他一人特殊…… 等等!思緒停到這,濟王殿下驚悚了。 他、他才不需要這個卑劣小人對他特殊!他只是……只是非常惱怒,明明當初是那人先出手的,是他卑鄙下流不知廉恥,親了,親了人之后卻能做無事一般! 他只是不甘心,為何對于那個吻,只有他一個人……念念不忘,而那人,早已拋到九霄云外去。 情竇初開的濟王殿下,孤零零一人坐著,耷拉著耳朵,眼睜睜看著那人歌舞升平,分外黯然。 在座還有誰,到此刻還看不出濟王殿下已然對萬翼傾了心? 不愿被掃到臺風尾,對著濟王殿下的黑臉,公子們均保持視而不見‘我們都好忙’狀,于是可憐的濟王殿下連個安慰對象皆無,繼續做冷板凳。 花魁小姐就在濟王殿下黯然的時候,唱完了曲子,惴惴不安的回到座位。 他們這廂低氣壓,外面已傳來熱烈的進酒喧嘩聲。 “他們在鬧什么?”有初來的小公子好奇道。 崔mama笑得別有深意,“自然是我們醉玥樓的密藝——‘金蓮杯倒酒’?!?/br> 商珝向來有學術精神,聞言道,“如此,但求一見?!?/br> 崔mama捂嘴笑著,揚聲對花魁道,“女兒,還不給公子們倒酒?” 萬翼饒有興致的挑眉。 但見花魁手上未有動作,卻是主動起身,柔媚地偎依入萬翼懷中—— 濟王霎時瞇起眼。 萬翼卻是毫不扭捏地笑納了美人的投懷送抱,甚至右手輕托在她腰后,將她抱穩了。 翩翩少年,側帽風流。 連花魁那顆閱盡千帆的老心,也忍不住被這俊雅少年砰然勾動了。 祁見鈺不覺手捏成拳,勉力按捺。 薛濤不由嘆息了,只出言轉移他的注意力,“殿下,這菜剛上,再不吃便冷了?!?/br> 濟王殿下方才收回視線,苦大仇深的瞪著滿桌菜良久,夾起筷子。 而飄飄然偎依在萬郎懷中的花魁,此刻已姿態撩人的脫下繡鞋,托在掌中,露出白嫩嫩粉生生的三寸金蓮…… 要知腿兒乃是女子的私密之處,這般亮晃晃的暴露在一群男子中間,在座一部分尚未經女色的少年郎,已忍不住赧紅了臉。 近些看,才知那繡鞋內部也不知是什么材質,半透明的薄薄一層,牢牢鋪陳在底部及四周,異香撲鼻。 花魁赤腳踩在地上,長長的襦裙遮住了大半腳面,只隱隱露出一點尖尖的,嫩筍般的腳趾。 她捏起細嘴酒壺,巧笑倩兮,緩緩將斟好的酒杯放入金蓮鞋中,嬌柔地奉給萬翼…… 祁見鈺目露兇光,筷子夾夾夾,恨不得把那風情萬種的花魁從萬翼身邊夾走,丟出門去。 ——可誰能知多情萬郎此刻心中的煎熬? 雖知這是文人雅俗,可這情趣,萬翼著實欣賞不來。 花魁小姐正柔情萬分的舉著金蓮鞋催促,“公子~” 萬翼:“……” 強大的心理壓力?。。ā摺?/br> 但在眾人眼中,只看到被迷住的萬郎怔怔接過酒杯,卻不慎打翻,濕了半衫…… “公子,”花魁小姐雙眼迷離,似知道了這是萬郎的含蓄暗示,嬌羞道,“奴家,奴家這便帶您回屋……‘換衣’吧……” 這‘換衣’二字,說得牽牽連連,怎生得曖昧了得。 他溫聲道,“那萬翼,便勞煩了?!?/br> 兩人把臂,率先離場上樓。 臨去前,萬翼回眸,似有若無地看了濟王殿下一眼,那一眼,令還沒回過味兒的濟王,驀地反應過來,知曉他們上樓的深意…… 一樓是點花名冊,二樓便是辦事之地—— 辦事、辦事、辦事! 這二字不斷在他腦中旋轉,放大…… 濟王殿下五內俱焚,卻又強自肅容鎮定。 本王不能再失儀,我要淡定、淡定、淡定……濟王殿下不斷告訴自己。 ……兩刻后。 只聽‘啪嚓’一聲,濟王殿下手中的筷子斷成兩截!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下一刻就失了濟王殿下的身影。 祁見鈺一路玩命的沖沖沖,到了樓口猛然抓住一旁侍立的龜公領口,惡狠狠道,“花魁的房間在哪里!” “在……在,在走廊最,最后那間……”沖天殺氣下,龜公同志顫悠悠地跪下了。 濟王一把將他丟在身后,狠命沖到了最后一間,霍然抬腳,用力一踹—— 屋內半啟的屏風下,那人訝然回頭,露出水光瀲滟、全然赤裸的皎白胸膛…… 濟王殿下驀地捂住鼻子! 指縫間鼻血奔流…… 第十九章 緊追著濟王殿下的眾人趕到后,只見濟王正單手捂著鼻子,聞聲煞氣騰騰的轉頭看向他們,“通通給本王站住,不準過來!” 眾人一愣,驚詫萬分地看著鼻血長流的濟王殿下…… 下一瞬只聽‘砰’地一聲,房門便已被牢牢合上! 啊,萬郎也在里面…… 眾人內心在激烈的掙扎扼腕,難道就要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萬郎的貞cao被奪走嗎? 埋伏暗處的影一:默…… 其實你們更應該擔心的是濟王殿下的童貞吧…… 屋外暗潮洶涌。 屋內……春色迷人? 萬翼也未急著掩住那片白花花的胸膛,半束半散的青絲飽浸了水汽后,宛若絲絹般柔膩動人,一縷縷如最綺麗的蛛絲,網住那纖細平坦的身子。 脫下朱子深衣的萬翼,比想象中瘦了許多。 他站在沐桶中,如瀑烏發垂散而下,沒入氤氳的水霧中,橘黃的燈光完美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