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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姓氏,孟扶搖心中一動,問,“公子姓軒轅,是皇族嗎?” “她是軒轅攝政王軒轅晟的女兒,真名軒轅韻?!蓖挥袥鰶稣Z聲傳來,孟扶搖回首,便見那個比白水還干凈的人,站在初夏的陽光下,那么熾烈的光底下,他看起來竟然依舊是涼的,一捧雪似的冷入心底。 軒轅昀看見他,驚喜的張嘴,失口喚,“阿越哥哥……”突然觸及宗越目光,惶然閉嘴。 宗越看著她,目光復雜難言,那眼色里有暮色昏沉有大風四起有雪原茫茫有孤峰千仞,有遠途的旅人的疲憊有久羈于旅的憂傷,最終都化為那深雪一般清明的蒼涼,他默默的看著軒轅韻,半晌無聲轉身往回走。 軒轅韻還愣著,孟扶搖趕緊推她,“還不跟著?” 那孩子跳起來,感激的看她一眼,連袍子上的灰都顧不上撣,趕緊跌跌絆絆的跟上去。 孟扶搖看著他們一前一后的背影消失在二門內,微微綻露一絲笑意,宗越總算為軒轅韻誠意所感,打開了一線心門,就看那孩子是否能繼續打動他了,看那孩子柔中帶剛的性子,宗越這個嘴硬心軟的,未必纏得過呢。 她輕輕的笑起來,想起那聲柔軟的“阿越哥哥……”,那么一個帶著童年清純氣息的稱呼啊……到底記載了宗越怎樣的過去呢? ※※※ 最后一場,前五之爭! 依然如前的金殿比試,孟扶搖進殿時,就見長孫無極和戰南成談笑晏晏,著實哥倆好的模樣。 看見她進來,長孫無極微微轉首,水光流蕩的眼風飛過來,眼神和心事一般的幽微惑人。 孟扶搖錯開眼光,拒絕開放雷達天線接收這樣的眼風——金殿之上倆“男人”眉來眼去?你不怕羞我還怕丑咧。 她靜下心神,調勻氣息,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自然要爭個對得住自己對得住云痕宗越的名次來,還有,宰掉自己要宰的人! 今日觀戰人和昨天一樣,雖不及第三輪那般受眾廣大人山人海,卻是格調層次極高,天煞皇族,天煞所有武官、各國有頭有臉的門派掌門、甚至還有部分各國皇族的席位,只是人還沒有來齊。 大殿四周除了武器架,所有器物都被撤走,空出極其寬闊的地方,天煞國風喜好粗獷大氣,民居都不事修飾,古樸沉肅,正儀大殿尤其體現了這一風格,造得比尋常大殿大上數倍,觀戰席位和帝座仲裁席都離得遠,一色杏黃錦案排開,幾乎都坐滿了人,大多人的眼光都好奇的盯著孟扶搖,聽說這小子很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聽說這小子很輕???贏了軒轅昀賴在臺上舍不得下來? 長孫無極在殿上,靠著深紅錦案,似笑非笑的注視臺下,殿下兩側席案的人于是更加忙碌——除了忙著看孟扶搖,倒有一多半人還要顧及看他,聽說長孫無極不喜熱鬧很少公開露面,為什么這次接受了天煞邀請?聽說長孫無極貌丑心黑,難道面具下的臉,還有些不可告人處? 按說這類高級別比試,仲裁應該不止一位,不知道戰南成是嫌人多反而礙事還是出于尊重長孫無極,只請了長孫無極,并指定戰北恒副裁,反正這最后一輪,天下頂尖武者幾乎都在場,誰也別想當著所有人的面玩貓膩。 辰時,前方空著的席位開始填人,內殿里,天煞皇族陪著各國來客依次入座,孟扶搖數著各國皇族席案,發現竟然多了兩桌。 三聲金鐘響,比試將開始,最后兩桌的客人,終于到來。 走在前面的,是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面目溫雅,風度翩翩,言笑舉止間有儒雅之氣,若不是一身王公冠帶華貴煊赫,看上去更像個三村學究。 他腰間深紫綬帶上垂青玉麒麟,應該是軒轅國那位久掌大權的攝政王軒轅晟。 走在最后面的,是一對兄妹模樣的男女。 前者是個蒼白瘦弱的男子,也冠帶華貴,但看著怎么都覺得撐不起,輕飄飄的一陣風都能吹走似的,后者…… 孟扶搖目光一縮。 人生他媽的又相逢。 佛蓮。 美麗端靜的佛蓮公主,氣質圣潔的佛蓮公主,五洲大陸盛傳含蓮出生,慈和寬憫的那朵蓮花,依舊一身月白素衣,衣角卻以亂孱陣法疊繡金線蓮花,蓮瓣層層含露欲滴,鮮活如真,更有蓮葉田田,淺碧微翠,隨蓮步姍姍裙裾微拂而不斷搖曳,清雅中不失尊貴,她恰到好處的揚起頸項,那般含笑的、高貴的、散發著內斂而又不可忽視光輝的,姍姍而來。 人群里低低“嗡”了一聲,這個殿里的人都身份高貴,自然不會像尋常武夫那般驚呼議論,但也免不了交頭接耳,各國皇族都知道無極和璇璣聯姻一事,只是各自都有國事繁忙,平日也不會cao心長孫無極和鳳凈梵大婚了沒有,如今十余年來兩人第一次同時公開出現在這個難得的場合,眾人頓時想起,長孫無極已有二十六歲,鳳凈梵似乎也已二十左右,兩人這般身份,又早早定親,怎么會到現在還沒大婚? 佛蓮公主倒是不在意眾人眼光,眼觀鼻鼻觀心和兄長在位置上坐了,隔鄰軒轅旻含笑招呼,道,“鳳四皇子和佛蓮公主是嗎?公主馳名七國已久,直至今日方才得見鳳顏,真是令小王甚幸,公主潛心佛學,不想也對這武尊大會頗有興致?” “王爺抬愛,”佛蓮優雅回禮,笑道,“本宮是不懂武的,兄長卻愛這個,路上遇見便陪他一起過來,再者……”她微笑看向孟扶搖,“本宮剛剛發現一位故人,于是覺得來此更有必要了,就算不懂武,也可為他助威呢?!?/br> 他們低語聲聲,卻瞞不過“破九霄”突破第六層耳聰目明的孟扶搖,她無聲的磨磨牙,望天,好,好,真是故人,你為啥要叫佛蓮公主?你為什么不叫纏粘公主?長孫無極那廝說得還是太客氣了,什么偏執?我看就是個變態。 磨了半天牙,又忍不住幸災樂禍看長孫無極,是吧?趕了半天還是趕不走了吧?人家根本沒打算另尋良人,這不,等不及了,一路攆著你就是不放呢。 她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又覺得有點堵心,卻又不想搞清楚自己為何堵心,干脆扭過臉去,看裴瑗和雅蘭珠打得五顏六色,怪術頻出。 殿上,長孫無極方才的笑意已去,卻也沒什么表情,他偏過臉和戰北恒說話,對眾人的目光視若不見,對佛蓮也完全的視若無睹,佛蓮倒是毫不介意的靜靜笑著,柔雅的偏頭和自己兄長絮絮而談,倒是她那個病歪歪的兄長看起來神情不豫,時不時瞪長孫無極一眼。 此時人終于到齊,鐘鼓齊響儀仗排開,戰南成上殿就坐,一轉目看見佛蓮公主,怔了怔,隨即笑道,“太子可要公主上來就座?” 長孫無極還是不看佛蓮,只淡淡道,“謝陛下好意,無須?!?/br> 大殿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