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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立于崖上,黑發黑袍被獵獵山風卷起,他暴雨中一個側首,眼神睥睨,俊朗的側面有如刀刻,凜凜若神。 “想殺我?做夢!” 戰北野突然綻出一聲霹靂大喝,恍似九天之上雷霆乍亮,驚得這天都開了開,滑出豁喇一道閃電,照亮戰北野突然飛起的身影。 他飛起,一撒手丟掉沉重的金剛杵,以比先前孟扶搖奔行在九十度崖壁更為彪悍的姿勢,抬腿就跨向對崖。 對崖七丈,亦是人力極限,暴雨中黑袍身影怒卷如云,赤紅衣角一閃已在半空。 孟扶搖仰起頭,她衣衫盡濕,烏發貼在額頭,越發顯得顏色如雪,看見戰北野悍然渡越斷崖,將手中作為武器的一株細樹往地上一插,叉腰大笑。 “戰北野,掉下去我就笑你!” “咻!” 一團火花突然在戰北野身后炸開,那顏色極為燦亮,即使沉沉雨夜也不能掩蓋,剎那間炸出內紅外黃的火球,直襲戰北野后心! “他媽的卑鄙!” 孟扶搖跳腳大罵,啪的一下把手中樹擲了出去,樹身撞上那火球,轟的一聲立即變成焦黑的兩段,濺飛的火星落在戰北野身上,哧一聲便燎掉了他一截衣袖。 只這剎那間,他又近了些,只差一人距離便到崖側。 孟扶搖剛剛舒一口氣,又是“咻”“咻”兩聲,這次的火球來得更快更狠,一枚沖著戰北野,一枚沖著她。 而孟扶搖身側已經沒有足夠砸飛火球的樹。 “奶奶的!” 孟扶搖一聲大罵,忽然沖了出去,沖向戰北野,她沖出去時一分力氣也沒保留,直直的將自己如同一枚炮彈般發射出去,剎那間便身子懸空,身成一線,狠狠撞上戰北野。 撞飛了只差一毫便要踏上崖側,也只差一毫便要為背后暗槍所傷的他。 懸空被撞的兩人頓時翻翻滾滾落下,戰北野一仰頭看見崖壁已經遠離了兩人,毫不猶豫將孟扶搖翻了一下,把她身子翻到自己之上。 這樣即使栽落,也有自己身子墊著,她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孟扶搖卻在電光火石間露齒一笑。 “停!” 她手腕一振,兩人的身子突然停在半空,孟扶搖毫不停息,伸手就要將戰北野掄上崖,戰北野卻橫臂一揮,輕輕巧巧將她先送了上去。 “你先去給我揍那個用火槍的!” “好!” 孟扶搖肩膀一觸到崖壁便彈跳而起,抬手就是一揚,大笑道,“看我天女散花針!” 對岸那人下意識的一讓,卻發覺哪有東西過來?大怒之下再次抬起火槍,然而突然發現對崖,有一雙森冷而又熾烈的目光冷冷盯緊了他。 那目光遠超尋常人的烏黑,如一段深海鐵木,帶著金屬般的沉和萬年海水打磨鍛造過的黑亮,冷冷看人的時候便如巨木撞過來,撞得人心口一緊。 戰北野立在崖端,負手而立,衣袂飛舞,他微微斜眼看著對岸那端著火槍的錦衣男子,道,“果然是你來了?!?/br> “我來,便足夠收拾你?!蹦悄凶永湫?,下意識的將槍口抬了抬,對準戰北野。 “你終于耐不住了,”戰北野嗤聲一笑,“可是你應該把你整個火槍隊都帶來,就你一個?不夠份量?!?/br> “你可以用你的性命來試試夠不夠?!蹦悄凶庸恍?,抬起槍口。 他突然怔了怔。 對崖的戰北野和那少年,突然都不見了。 男子愕然睜大眼,以為自己花了眼,擦了擦額上流下的雨水,當他手放下的時候,突然心中一跳。 隨即他便看見孟扶搖秀眉飛揚眼眸如星的臉,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怎么可能? 男子以為自己被雨澆得昏了神,明明剛才人還在對面,就是插翅也不能飛這么快,怎么可能突然出現在自己槍口前? 孟扶搖卻對著他露齒一笑,笑得白牙森森。 隨即她手指一彈,“啪”一聲。 一枚石子彈入了槍膛,聽見輕微的咔噠一聲,代表著五洲大陸最高武器水平,極其珍貴和有限的火槍,徹底報廢了。 孟扶搖笑得更加親切,輕輕道,“我代戰北野的外公,問候你?!?/br> 黑光一閃。 瞪大眼驚異看著孟扶搖的男子,突然覺得心口一涼,隨即全身力氣都失去了。 他喉間發出破碎的格格聲,低頭艱難的看自己的心口,那里破了一個大洞,有鮮血突突的冒出來。 孟扶搖的“弒天”乍現又隱,捅入某個躍動心臟的胸膛,再帶著滴溜溜的血珠拔出,她順手把匕首在男子臉皮上擦干凈了,咕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戰北野外公要問候你?!?/br> 她嘿嘿一笑,沖著滿崖呆若木雞的士兵揮手,“同志們辛苦了!” 唰的一聲,她突然從崖上呈弧線消失,對面,戰北野收回牽扯著藤條的鞭子,喃喃罵,“這個瘋女人!” 剛才孟扶搖在崖上看見對岸伏兵殺出時,便順手收集了山壁上一些垂下的藤條,將那些藤條接起,和自己的鞭子纏繞在一起,便是這藤條,使她飛身撞出戰北野而不至于落崖,使戰北野上崖后兩人得以合作,由戰北野掄出藤條纏身的孟扶搖,飛身渡崖,神出鬼沒的殺掉了那錦衣男子。 回到崖上的孟扶搖拍拍手,問戰北野,“那丫是誰啊?!?/br> 戰北野靜了靜,答,“我三哥?!?/br> 孟扶搖愕然,隨即便見戰北野目光投向山林深處,那里層層疊疊的人頭,如烏云般冒出來。 戰北野聲音沉冷,也如將雨的層云。 “扶搖?!?/br> “嗯?” “我們要開始逃亡了?!?/br> 第三十七章 密林逃亡 雨夜、深山、密林。 附近的幾個山頭,冒出了一撥又一撥的伏兵,看人數足有上萬,天煞國皇帝這回是下了決心,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 這附近的一片山脈已經被包圍,孟扶搖仰頭看著層層疊疊從各條山路中出現的人群,忍不住驚嘆,“戰北野,你們天煞該搞搞計劃生育了,有事沒事都這么多人?!?/br> 戰北野皺眉看著她,半晌無奈一笑,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開玩笑?!?/br> “沒有玩笑的人生是蒼白的人生?!泵戏鰮u攤手,“好了,戰大王爺,想好怎么逃生了么?” 戰北野抬起頭,道,“在山中想要包圍誰,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包圍我?” 對上孟扶搖疑問的眼光,戰北野傲然一笑,指著這茫茫山脈,道,“從七歲開始,我就在外公教導下熟讀天煞地形輿圖,外公手中的輿圖,是他的一個喜歡踏訪名山大川的食客歷時二十年親手繪制,大到山川河流,小到鄉間密道,都詳盡備述,大哥皇宮里那張,比起那圖來,粗糙了一百倍都不止!” “所以我作